柳宛如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很是难看的笑容,“这水是护士准备的,护士是傅司辰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往里面放毒,你可以放心的喝。”
“我不在乎里面有没有毒,我只在乎你为什么要给我倒水,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很讨厌你,可这并不影响我倒水给你喝。”
田秘书笑了笑,又舔了一下唇,才接过水,一口喝完了。
清凉的水,划过火辣辣的喉咙,很是舒服,她不禁喟叹一声。
生平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真是……
厉害?
还是什么?
想了一下,没想出来。
于是她也就不再想了,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看她这样子,柳宛如淡淡的道:“你若是嗓子痛的话,可以休息会儿再说,反正时间还挺早的。”
“你的时间还很早,我的时间却不多了,毕竟我是总裁的秘书,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那你随便吧,反正我在地下室被关了那么久,早就想和人好好的聊聊天了!”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待了那么久,除了傅司辰偶尔去和她聊聊天,说说话之外,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别人了。
平时给她打营养针,都是在她睡着的情况下进行。
也是这段时间,她才见了几个人。
但是那些人,从来都不跟她说话,聊天,应该是傅司辰吩咐过了吧。
想着想着,她不禁有些怅惘。
曾经她的那些粉丝,都以跟她说了几句话,见了她一面为荣。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因为见了几个人,和人说了几句话,觉得心里很是开心。
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没有理会柳宛如的心里所想,田秘书自顾自的问道:“其实我要跟你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你不是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吗?居然还有疑问?不过,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疑问是什么!”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要知道,你对于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有没有什么疑问?”
“疑问当然是有的,我想知道傅司辰还想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做,之所以把你送到医院来,是因为你怀孕了,给你做检查的医生说,你的身体太过虚弱,很可能会流产,你知道吗?”
“怀……怀孕?”柳宛如怔了怔,立刻反驳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有没有算过,你和那个男人一夜过后,过了多长时间?你身上的大姨妈又有多久没来了?”
柳宛如惊慌失措的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按照时间推算,她的确是怀孕了。
而且,这种事情没有骗她的必要!
所以她真的怀孕了吗?
她的肚子里孕育了一个孩子,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田秘书歪了歪头,“医生的检查结果,你要看吗?”
“不需要,我相信傅司辰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有没有怀孕,我也是有感觉的!”
“那现在呢?这个孩子,你要留下吗?”
“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下,我说了算吗?”
“不算,总裁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留下。”
“如果我一定要拿掉他呢?”
“你没有机会,总裁有很多种方式,让你在昏睡的情况下,生下孩子。不过,这样生下的孩子,对你的身体和对孩子的未来,恐怕都会有所影响,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柳宛如张口就想回答她。
可是田秘书直接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吧,你的时间还有很多!”
柳宛如叹了一口气,突然问她:“你刚刚说有个问题想问我,是什么问题?”
“你一直被关在地下室,可能不知道,丰城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蒋历,也就是蒋少,接手了蒋氏集团,在他成为了蒋氏集团总裁的第一天,就宣布与傅氏集团全面开战。”
这回答与问题,似乎八杆子都打不着。
柳宛如却不介意,说着她的话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外界传闻,是他不满傅氏集团一直压在蒋氏集团之下,才会这么做。可是只有我们寥寥几人知晓,他为的不过是你。你都不知道,他在背后为你做了多少事。”
柳宛如低下头,“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他这么做。”
这话说的实在无情,田秘书气的不轻。
她深吸了几口气,冷冷地道:“你不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些吗?他为了你,背叛了他最好的兄弟,你就给他这么一句话?你真无情,真冷血。”
“你刚刚不是还说过,我自视甚高,又自私,还高傲吗?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
“这个话题打住吧,我现在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哪怕一点儿的喜欢蒋历?”
“没有。”柳宛如回答的很快。
这么短短的两个字回答,让田秘书在心里想道:这回答,若是让蒋历听到了,会不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呢?
想完,她又释然一笑。
曾经,在知道柳宛如心有所属的时候,他都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不过是知道柳宛如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后悔呢?
可她总觉得,蒋历太过可怜了些。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道:“很好,记住你的话,以后永远都别对他动心,因为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或许曾经,你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可现在你怀了野种的身体,让那最后一丝机会,都失去了。”
柳宛如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放心吧,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对他动心的。”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可只有她知道,在说完那句“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对他动心”的话后,她的心里就像是空了一块,呼呼的冒着寒气。
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隐痛,慢慢的显现,直直的蔓延到四肢百骇,让她整个人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柳宛如的异常,田秘书全都看在眼里,可她的心理全无半丝同情。
因为她觉得,就像她的总裁说过的话一样,这都是柳宛如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