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属于她的一种难以忘却的感觉吧。”复晴茹将血玉拿给巧儿看,“我失忆后被人追杀,也是因为这块象征着武林盟主夫人的血玉,它代表着一个身份和权力,苏姬一定从她深爱之人那里见过这件宝物,所以她是误会了。”
巧儿在一旁数着自己的手指头,她目瞪口呆的长大了能塞进鹅蛋的嘴巴:“这……苏姬的年纪在外表上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就是她长年食用少女的血的原因,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心魔。即使她爱的男人已经死了,可在她心里那个男人永远活着,为了能够在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一眼认出自己,她唯有保持曾经的容貌。”
复晴茹叹气,而后沉默不语,撩起织花帷裳看着外面的热闹的景象,让那温馨的风吹入自己心中。
马车行驶到米铺前,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快停车!”马车还没有挺稳,她已经跳下了马车,拖着崴了的脚一拐一拐走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子默,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
淡然的话让复晴茹心痛,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巧儿,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子默?”
“小姐,这是子默少爷!”仔细看清楚了眼前穿着粗布麻衣长着胡渣的男子,心情异常激动,“子默少爷,你……消瘦了许多。”
子默绝情的掰开了复晴茹握在他手臂上的柔荑:“曾经的子默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米铺的小伙计,我得去干活了,要不然我和娘子的口粮都成问题。”
望着子默扛着米包走进米铺的背影,复晴茹抑制不住痛苦的心情,抱着巧儿哭了起来。
“巧儿,你去找轩辕,也许只有轩辕才能劝得了子默。”
“小姐不可以,这路上人蛇混杂,万一遇到对你不利的人怎么办?”巧儿拿出了荷包,数着里面的银子,“我们去米铺老板买米,借说我们搬不动,让子默少爷将米送到府上,也许能让轩辕少爷和子默少爷见个照面。”
“我终究还是没有你考虑的完善,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了。”复晴茹也摘下了垂挂在衣带上的荷包,“银子你带够了吗?如果不够就将这些全都拿去买米了。”
“够了,小姐。”巧儿推了推复晴茹伸过来的手,“这些是轩辕少爷给您的体己钱,您可要好好存着将来应急。”
复晴茹点头笑着将荷包系回了腰带上,和巧儿一同进入了米铺中。
“老板,这些米我们都要了。我们两个女子家家,力气小,不知能不能让米铺的伙计帮我们送回去?”巧儿从荷包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偷偷塞给了米铺老板,“我瞧着那位穿青衣的伙计挺勤快的,就让他帮我们送米可好?”
米铺老板刚才也瞧见了那场互动,又见了手里的银子,满心欢喜,点头答应:“王贵,还不快去把米包装车!”
巧儿从袖子里拿出了银票放在了柜台上:“老板,这些银子可够?”
米铺老板收起银票点头,这些银票实在是太够了,看来这个王贵可是他的福星,自从雇佣了王贵之后就好事不断。
复晴茹看到子默将一袋袋米装车的样子又十分不忍,巧儿见到了这样的结果立马又塞了一锭银子给老板:“老板,你让其他伙计去帮帮王贵吧。”
老板听出了巧儿话中的意思,立马让店内其他伙计全都出去帮着子默。
“这位夫人,米都装上车了。”
复晴茹笑着坐上了马车:“巧儿,你让子默也上来吧。”
巧儿摇头:“小姐这样不妥,说不定到时候子默的脾气来了,还就不跟我们回去了呢。”
巧儿的顾虑也有些道理,可看到子默的样子,复晴茹实在不忍:“巧儿,等会吩咐厨房做些子默爱吃的糕点和冰镇的酸梅汤、水果送到偏厅。”
“好,我让厨房多做点。”巧儿微微扬起了笑容,她拿出帕子擦拭去复晴茹额上沁出来的汗珠。
豪华的马车很快停在了钱别苑的大门口,巧儿伸出麦色的手挑开绣帘,自己先下去后,扶着复晴茹下了马车。
复晴茹移动绣鞋,走到驴车旁边,看着子默脸上的汗水,心揪起来。她的眼眸含着雾气,从袖中拿出袖子擦拭着子默额上的汗水。
子默却刻意避了开来:“夫人,男女授受不亲。”
复晴茹望着伸在半空的手,露出苦涩的笑容:“你是子默,我们是好兄妹,难道做妹妹的不能给哥哥擦汗吗?”
“也许我长得和你口中的子默很像,但是你也听到了,米铺掌柜的叫我王贵,我不过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儿子,怎么能认识你这种富贵人家的夫人呢?”
“王贵,忘归,忘去归处。”复晴茹手中的绣帕从手中滑落,流转在她眼眶中的泪水留在了她的手心中。
巧儿弯腰想要捡起绣帕,却被复晴茹阻止了:“巧儿,让钱别苑的小厮们将这些米全都搬到库房里吧。”而后复晴茹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望着子默,“这位公子,让你见笑了,或许我真的是认错人了,你和我的那位朋友长得实在太像了,就连眼神都一摸一样。唉!这天气热的,请到府中,喝一杯凉茶吧。”复晴茹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也许子默见到了轩辕晋磊就会回心转意,只是这一张牌也没有如意的打嬴。
“鄙人在这里多谢夫人美意,只是米铺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得回去工作了。”子默看着钱渊明的小厮将驴车上的麻包袋全都扛走之后,赶着驴车离开了钱别苑。
复晴茹想去追,却被巧儿拉住:“小姐,欲速则不达,反而会弄巧成拙,还是先把子默少爷的住处打听清楚了,再说吧!我想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吧。”
复晴茹疑惑地望着巧儿,欲哭又止:“是怎么样的难言之隐让曾经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成为今日米铺扛麻包的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