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山道上,一对穿着光鲜的夫妇斜挎包裹,后面跟着一个丫环也挎着包裹,手里还左一包右一包,走得也是脚步飞扬。更后面一点是一个男仆役,人高马大的,负担更多,背着一个大包,挑着一担木箱子,脚步稳健。
走在前面的妇人探了一下额头汗水,说道:“真是奇了个怪,北方都冷得人打哆嗦了,这边好像还没过完夏天一样,这么热,我身上还穿了那么厚。”
李英儿如今是一有空闲就跑到徐天家里,锁上门不让人进来。在徐天的床人盘腿练习马淅淅教她的修炼功法。练了半年了,效果还不错,只要一闭目冥想,就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可随心调动游走,那股暖流可以快速治疗身体的疲倦,让人整天都是神采奕奕的。
听闻门外有动静,以为娘亲来找她了,不急不缓地收功下床。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门,“天儿,娘回来了,开门啊。”
英儿跳了起来,是婶婶回来了!那天哥哥是不是也回来了?英儿扯顺衣服,跑去开门,“叔叔,婶婶?你们回来啦?”然后探头探脑看了一眼那个挑担子的大汉,那不是徐天哥哥。
徐天娘亲惊奇道:“英儿?你也在这?小天呢?”
英儿也想问这个问题,徐天呢?被婶婶这么一问,英儿愣了一下才,说:“天哥哥不是去长安找你们了吗?他,没找着你们?”
徐实与夫人面面相觑,“小天去长安了?什么时候去的?”
英儿慌张起来,说道:“去了大半年了……”
“谁和他一起去?”
“他自己去的。”
“啊?他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走到长安?几千里路,山山水水那么多,又兵荒马乱的,这……”
婶婶冲入屋里,到处翻找徐天,没找着,语气焦急说道:“为什么没拦住他呀,他一个孩子,这可怎么办?”
徐实叫下人放好行李,问英儿:“你爹娘在家吗?”
“爹去山上了,娘在家。”
放下行李,一行人跟着英儿来到她家中,英儿娘怯怯说出了全部事实。
第二天,徐天爹娘就离开了,儿子都已经不见了,呆在这里没有意义,赶紧找儿子去。
徐家夫人一想到她小儿子徐天瘸着腿杵个拐杖在山间跋涉,眼泪汪汪喊爹娘,她这个娘现在就眼泪汪汪了;再一想到徐天可能沦落为任人欺负的乞丐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吃着富贵人家看门狗吃剩的饭菜,还吃得狼吞虎咽一般香,这个娘,哇哇大哭;还有,要是小天实在饿得不行,偷了人家的包子就跑,腿瘸又跑不过人家,会不会被人家打断另外一条腿啊!
呜呜呜呜……会不会在山里被一群饿狼给分了,她乖巧的儿子小天只剩下四处散落的白骨,再也不能见到了,啊呜呜呜呜……
不得不说,徐家夫人的想象力是可以的,就是想不到徐天被人抓到了另一个星球上,她抬头看星星的时候是有可能看得到的那个方向的。
英儿坐在那块木头上,所想所担心的跟徐家夫人想的差不多,都是猜想着徐天各种惨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以后不可能再见到徐天哥哥了。当初见他离开前挥手时,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他走呢?英儿的心脏被自己的思绪狠狠敲打了一下,一阵绞痛,心脏被重伤,突然就不跳了——英儿晕倒。再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娘亲在给她擦脸。
英儿的眼神变得呆滞,之前的神采全部消散,两天时间就瘦了一大圈。
徐天在另一片天空下,心脏莫名地痛了一下,他轻轻拍了拍胸口,继续修炼。如果估算得没错,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传送门就会开启,也就是这个天下的五十天左右。他要在这五十天内打造一艘飞船,这艘飞船至少要载着他们两个人飞过三十多万里的海域。
此时的徐天信心满满,他发现了石床的异样,用这石床打造的飞船,一定能飞出那个距离。于是把石床给霸占了,说什么也不给苏桑碰一下。苏桑不管是睡觉还是修炼,都只能打地铺。
苏桑咬牙切齿,看着石床上闭目的徐天,看一眼,就哼一下,看两眼就哼两下。“哼,这小子怎滴这样,那床可是我先发现的,哼,真是看错你小子,早知道让你一直睡地上,还好心帮你洗澡给你睡床上,哼!还要我天天出去找柴火,哼!一个男人这样对待一个女子,一点也不懂得怜花惜玉,哼……”
徐天只是淡淡说:“师姐,你能者多劳,就多多照顾小师弟我,况且你在那烤火不是更暖和一点嘛,这石床冰冷冰冷的,有什么好睡的。”
“你都说石床冰冷,那为什么不要我编织的那张草席,你为什么要把草席卷到一边去。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哪不好了。”
“没有没有,师姐你肯定误会了。我就是觉得,要是铺上草席的话,师姐你就更惦记着这床了,所以把草席收起来,让师姐看见石床就觉得冰冷冰冷的,师姐你就没那么想睡这了。”
“哼!把借口说得那么动听,我就原谅你吗?”
徐天结了一个小小的法阵围住石床,只要苏桑走近石床两丈内,修炼中的徐天就会知道,然后闭着眼睛拿起放在身旁的树枝一通乱舞,“师姐,是不是想考察我的飞剑,来,看我的飞剑决第一层!”
苏桑还真没办法走进那个圈子,徐天可是闭着眼睛在耍剑的,乱剑易伤人,所有就没必要跟小师弟较劲。
徐天想起那张兽皮,应该可以揉软了,便下了床去洞口。
苏桑就跑去看看那石床到底有什么秘密。只是徐天那根树枝飞剑一直飘荡在石床旁边,悠哉悠哉。苏桑开始不以为意,毕竟是见过徐天把一块小石头给飘起来了。接近石床的时候,那飘飘荡荡的树枝就向她砸来。苏桑后退躲开,自言自语说道:“嘿呀,你小子真学会第一层飞剑了?”
洞口那边的徐天一边摘下兽皮一边说道:“那可不止是第一层,那是我结合了第一层和第三层的飞剑决炼制而成,师姐小心,那飞剑已经有了不太聪明的剑魂,你要是敢靠近石床,它真的会打你的哟,到时你可不能怪我,又不是我让它打你的。”
苏桑翘起嘴唇封住鼻孔,使劲地呼吸:这么厉害?剑魂?随即大叫道:“徐天,你不讲规矩,第一层都没练成就去练第三层,你要是走火入魔我可不会救你。”
“还不是你师姐逼我的?你资质太差学不会,我只有出手了。不然,照你那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你小子敢小看师姐?”苏桑结剑指,指向她常用的那根树枝,“看招!”随着苏桑一声喝,树枝拔地而起飞刺向徐天。
徐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苏桑的飞剑敲了一下额头,“噔!”一下,徐天只觉天眩地暗,差点就摔倒。揉了一下额头,说道:“师姐,你不老实,竟然隐藏实力。”
“哼哼!”
……
徐天在火堆边,像洗衣服一样,对那张兽皮又拍打又揉搓,硬梆梆的兽皮越来越柔软。
苏桑坐在一边,问:“小天,这次要是能回去,你一定要和那李英儿成亲吗?”
徐天点头“嗯”一下。
“那要是我们回去晚了,她已经嫁人了……”
“……不会的!我相信英儿。”
“再如果,我们一直在这里回不去呢?”
“我觉得那老前辈不会那么狠心,要是我们连几十万里的山海都闯不过去,那老前辈也不屑于留我们在这里学他的功法。”
“那么自信?”
徐天扯开话题问:“师姐,你是在登天洲长大的吗?”
“对呀!”
“登天洲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吗?”
“什么才叫好玩?打架算不算好玩?看戏算不算好玩?逛街买东西算不算好玩?还是只看山水风景?”
“那师姐认为什么最有意思呢?”
“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就是……想不起来。”
徐天一边和苏桑说话,一边用骨刀和细草绳粗略地裁缝那件兽皮。一个时辰后,把那张有点衣服样的兽皮递给苏桑,说:“师姐披上看看,有没有地方要改的。”
苏桑披上兽皮,转了几圈,好像想看看后背什么样。然后说:“小天,你真是个活宝,什么都没问题。”
“以后师姐出去找柴枝就没那么冷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穿!”
“我又不用去找柴。”
“我不要了,还给你。”
“你不要也还是你去捡柴呀,大雪茫茫的,我又不认识路。”
苏桑猛地拍打徐天后背,还咬着牙齿呀呀叫:“你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打死你……”
徐天跑到石床上,“师姐,赶紧练功,过段时间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现在告诉你,到时还叫惊喜吗?”
“哼哼!”苏桑坐回火堆旁,抖着腿,悠哉悠哉烤着火,她才不想练功。
徐天又进入意境中,对石床进行雕刻。
石床是一块厚两尺,宽六尺、长八尺的大石板,石板下方四角各有一块方形石块作为床脚。徐天觉得这石床并不是一般的石头,也不知道老前辈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坚硬的材料,雕刻起来很吃劲。
徐天不想太早告诉苏桑他在将石床改造成飞船的事,免得一不慎就被那长胡子老人发现了,一掌把这石床拍碎,那就呜呼衰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