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生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同寝室的布平凡的还没回来,河生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将手掌停在胸口的位置,感受应为惊异和激动而久久不能平复的心率。
神明之下第一人吗,想想都觉着刺激。河生在年幼时也听过父母谈起关于神明的点滴。
神明从哪里来无人得知,他们具备怎样的力量也无法估计。不过,每个国家都有着神明的庇佑,他们在各自的领土里呼风唤雨,照拂众生。他们并不直接参与国家的政治但却在其中有着重要的位置,他们是这世界上众生心中的信仰。
要是有一天自己成为神明之下第一人,那在东督基本就可以横着走了啊。河生躺在床上嘿嘿地傻笑。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布平凡慢踏踏地走进来,倒在床上叫嚷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河生在玉隆呆了三天,一直到最后那一帮混蛋旁晚时分慢悠悠地过来,他们才一起起程。而河生在第三天的下午认识了布平凡。
那天,河生一下楼就看见了同样闲得皮肤松弛的布平凡。
河生走到布平凡旁侧的凳子上坐下,动作自然地拿了一个水杯倒水喝。河生喝了口水,再唉地叹了口气。布平凡接着也喝了口水,也唉地叹了口气。于是,他们就成了朋友。
“河生。”河生说着自己的名字,向布平凡伸出手。
布平凡强作精神,肉嘟嘟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河生的手:“布平凡。”
河生眉梢一跳,常规性地商业吹捧:“台兄名字好气魄啊。”
说得布平凡有点尴尬。不过好在下午时间漫长,有大把的时间和气力来扯这些闲条:“老哥啊,我跟你说啊,姓氏这玩意儿吧,是门玄学。像我爸妈吧,本意是希望我平平凡凡的,不做亏心事当个好人。无奈这姓氏非得让我牛逼一把,我也很无奈啊。”
饶是这么一回事,那以后听到什么布要命之类的也在情理之中了,河生想到。
“原来是出误会。”河生笑了笑。
布平凡不可置否地耸耸肩。
这几天相处下来河生发现,这位来自玉隆北部的小胖墩,其实不像外表那么憨厚。虽然没什么心眼,但是又爱热闹又爱玩儿,小眼睛里滴溜溜地转着狡黠。不过倒也能对上河生的胃口。
河生轻笑道:“又去哪儿转悠了?”
“走后山那边去转了转,本以为能看见什么稀奇呢,连根鸟毛都没有。”
布平凡突然想起来:“对了,我听他们刚才主任他们在找你呢,出什么事了吗?”
河生倒是没什么隐瞒:“哦,是说我脉路的问题,好事。”
布平凡长出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要换室友了呢。”
河生脸皮抽了抽,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呢。
布平凡洗漱完回来直挺挺的趴在床上说:“苟富贵勿相忘啊,生哥,我睡了。”
说完没多久就响起了鼾声。
河生躺在床上又激动了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东督龙宫区嘲笑山谷】
嘲笑山谷位于龙宫区偏东部,横贯南北,狭长的山谷将南来的季风引向北方。嘲笑山谷内长着低矮而茂密的植被摩肩接踵地插进山体,谷底有一条冷冽的溪涧。寒冷而潮湿。
嘲笑山谷的中端底部有一个天然成型的洞穴,洞穴两边整齐的站着两位全身覆盖铠甲的卫兵。暗金色的左胸甲上可以看见精细的凤凰图腾,甲片像羽毛一样把卫兵的头部覆盖,露出警戒的双眼。
洞里被开凿出来,作为东督天鸟实验的实验基地。
实验基地分为三层,最底层的测试区,第二层的整备区,以及最高层的研究区。测试区有足够大的空间,一整块光滑的大理石上刻有加固加坚的阵纹。
朱藏穿着金色的长袍站在测试区的一头,金色的柔顺的头发垂落到肩部,像一位绅士的贵族。另外一边整齐地站着六位颈部装有“天鸟锁”的实验者,他们身披黑色的铠甲,像是在人间收割灵魂的恶魂。
朱藏面色平静地望向区间那边的六位实验者:“来吧。”
对面六位接到指示也不多费口舌,两侧的两位最先冲出,作为“先锋者”,分别伸出左右手,银灰色的脉从手臂弥漫出来,在身前交织弥漫成圆形的防御阵盘。
朱藏不为所容,手掌在袖袍里一握,身旁热浪翻腾,凝结成两颗火球。两颗从朱藏身旁飞出,灼热的气流摆动着朱藏的衣袍。
两颗火球结结实实地打在两位先锋的脉阵上,脉阵被击成碎片,散化在空中。左右前锋分别果断地朝着左右两边退开,露出暗藏在他们背后的两道锋利的银灰色的短剑。“佯攻者”在先锋的掩护下妄图试探着朱藏的防御。
朱藏抬起手,两双白皙的手被金色的脉印覆盖着。朱藏伸手直接迎上剑芒,五根手指像坚硬的磐石将利剑钳住,关节用力,短剑像纸片化作纸屑一样溃散在空中。
火焰攀上朱藏的手指,像绳索一样从朱藏的指尖甩出,捆住进攻者的手臂。朱藏五指一握,绳索勒进佯攻者的手臂,空气里一下子炸出皮肉烧焦的味道。
佯攻者强忍着来自手臂的疼痛,另一只手凝结出一柄长刀,挥刀斩断了绳索。快速退后。手臂失去战斗能力。
两位“攻坚者”站在四人后面,作为对朱藏造成伤害的底牌,两人凝结出大大小小的脉阵,并使他们相互构建成一座小型炮台。
开始退开的两位先锋者两手一合拉出一杆银灰色的长枪,一左一右,对着朱藏的头部刺去。
朱藏嘴角微勾,周身脉流涌动,鼓动起他厚重的金色长袍。金色的光芒在他脚下快速扩大,形成一个圆阵,圆阵蠕动着化作金黄的烈焰将朱藏周身包裹。
金色的火焰和银灰色脉气纷飞,朱藏望着已经欺身近前的两为先锋者,冲着他们点点头。手掌调整了一下,掌心对准他们的胸膛。“砰”的一声轻响,闪出一点金光。先锋者被震飞出去,身形狼狈地倒在地上,盔甲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当当声。
“表现得还行。”朱藏点点头以表示对他们这一波表现的肯定。
六个人起身对朱藏鞠躬表示尊敬和感谢,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后劲。
测试室里脉被调动起来,开始出现小幅度的脉的乱流,测试室里的八个供脉口打开,输出大量的纯净的脉以供他们测试。
六位实验者的脉波动逐步趋向狂躁,到达顶峰时,已经打破了文献里所记载的单套脉路对脉的承载极限。六位实验者将朱藏环状包围,暴躁的攻击性像潜伏的野狼,将朱藏全面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