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藏伸出手,手上升腾起灼热的火焰,火光将朱藏的长光映得闪闪发光,像来自传说里的神灵。
六位实验者同时出击,手腕一翻,手中便凝聚出一根长矛。十二根银光尖枪像雨点一样对着朱藏落下。
朱藏跃起,脚下火焰炸开,借助着推力,短暂地悬浮在空中。银灰色的长矛在朱藏脚下交织,将坚固的地板搅碎成飞扬的粉末。朱藏身形变动,脚下依旧火光爆炸,他冲向了一号和二号实验体(暂时拟定为一号二号,后面也是),像一根金黄色的宝剑,势不可挡。
因为朱藏腾空再制动的原因,一号二号有充足的反应时间。一号和二号双手各结出一个脉阵圆盘,然后双手交叉,两道脉阵重叠在一起引起共振。一号二号一同迎向朱藏。
朱藏的眉毛像是振翅的天凰,流动着威严的金光。朱藏双手构结两个脉阵,两个脉阵重合,变作一柄凝实的火焰长刀。朱藏甩动着衣袍,火刀快成一抹火光,斩到一号二号的脉阵上,割刮出一串金银相间的火花。第二刀还没来得及起手,四根银灰色的绳索从两侧伸来,捆绑出朱藏的双臂。
三号四号一左一右地拉扯着朱藏,脉印在胸前发光,以此抵抗着朱藏强劲的臂力。一号二号抖掉第一层已经被划烂的脉阵,反手再凝结个脉阵,两个脉阵在手臂上合成一枚尖刺状的武器。一号二号整个人都化作一柄肃杀的凶器,对着朱藏,杀机毕露。
五号六号被繁杂的脉印紧紧包裹的拳头像是金石一样撞向朱藏的后背。
两侧被缚,前后受击。朱藏的金发微微荡起,眼中发出赤红的光。
朱藏露出的被束缚的小臂肌肉下,经脉发出暗红的光。朱藏小臂表面的温度直线升高,手上的绳索被突然升高的温度弄得扭曲,朱藏手掌握紧,曲肌膨胀,手臂上的绳索被挣断。
朱藏离地横空翻转,左手打出一道火焰屏障针对一号二号的攻击,右手手背表面浮现出一层赤红的脉印,拨向五号六号的双拳。
朱藏转身,脚尖落地,脚尖发出呲呲的杂乱的火星。朱藏获得爆发性提速,侧身伸出被赤红的左手,瞬息贴近了三号的胸膛。“砰”的一声,三号横飞出局,失去战斗能力。
五号一号的盔甲里面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两位实验者体内的脉毫无保留的爆发,在极为狭小的空间里澎湃,激荡着厚重的盔甲。两道巨大的脉阵在朱藏两侧构结,发出森然的银光。
朱藏眼瞳中有赤红的火星,朱藏展手对准两道脉阵的阵眼,掌心喷出两道颜色纯正的火柱,将阵纹打散。
一号五号立马后退,一道赤黄的能量炮从他们俩眼前闪过,途径的热量透过他们的铠甲,升高他们的体温。
二号四号六号三人搭建的由十五枚脉阵构成的能量炮在测试区尽情地咆哮,昏暗的测试区被闪光映亮,整个实验基地发出滚滚的闷声。
朱藏看着瞬发及至的能量,面色平静。灼眼的光芒将朱藏淹没,一直到构建的炮台灰飞,能量炮熄灭,朱藏的身形才显露出来。
朱藏的金发有些凌乱地盖住了他英俊的半张脸,金袍上的绣纹依旧金光闪闪,只是左袖口的有一小块部分被烧焦。
朱藏仰起头拢了拢头发,对着对面的五个人笑道:“做不得错。”
五个人换过神来连同在远处的勉强爬起来的三号,一起单膝跪地:“火上大人。”
朱藏摆摆手,漂浮的脉篆将六个人托起:“跟上一次比起来有更大的破坏力,不过这种程度想要牵制住继承者依旧是不可能的。”
六个人沉默,他们知道朱藏只是在战斗后做惯性地总结,他们突破极限的能力全部来源于颈后的天鸟锁,天鸟锁将他们体内主脉路里的脉流分作两股,一股正行,一股逆行,并能更加相对正确地对两股脉流进行疏导,以此来增强脉的各方面机能。布谷哦,天鸟锁的改善和制造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他们的任务只是适应训练和探究改造后的额身体极限。
朱藏迈步走向通道口,剩下六个人跟随在身后。
漆醒和白龙通过观测仪器大致了解了底层的测试,两人站在顶层研究区会议室的门口,等待着朱藏。
朱藏缓步走来,看到漆醒和白龙:“相对于上一次有明显的进步。”
漆醒和白龙平静点点头,屏幕上显示的数值已经给了他们心理准备,聊以慰藉的是他们近些时日做的努力还是值得的。
“现在已经开始逐步逼近天鸟锁的承受和研究极限了,或许我们要想用他们来制衡其他国度的继承者的话,只能从脑部这方面着手。”白龙心里已经开始草书下一步计划了。
朱藏沉吟了一下:“脑部的风险太大了,万一处理不好还要伤及自身。”
白龙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是趁着现在无常域那边无力顾及,我应该在较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这些事情”
朱藏摇摇头:“北极和奥西里斯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那几座超越我们继承者数个等级的城市脉阵怎么办。”
白龙:“我们不需要攻进去,我们只需要等着一个特定的时间和一个特定的地点。”
时间安静了片刻,朱藏望着白龙,眸子是看不出情绪的火光。
白龙也抬起目光跟朱藏对视,轻声说:“阿藏,你不得不承认三十八年前的昆仑事件就是一个从未察觉始作俑者的局,我们皆是局中人。”
“那几年的大陆动荡成什么样子上一代继承者应该对你讲过,肯定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而且改变了很多。”白龙看着朱藏,眼睛都不眨一下。
“借此局登顶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但也是我们万劫不复的最佳时刻。”朱藏冷笑。
“我们没有选择。”白龙转过身,走到椅子旁坐下补充,“不过,既然想从我们这儿拿东西走,自然也得留下点什么。”
白龙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聊下去,岔开话题:“东海那边的海兽有点不安稳,长安和星童已经过去了,等段时间我可能也要去北边震震那边的几只小狗。这边的事,要辛苦你和漆醒了。”
朱藏接过单子,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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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龙和朱藏对话的时候,漆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朱藏的衣袍处,并小心翼翼地释脉去试探。
朱藏依旧保持着刚才谈话的姿势,眼珠缓缓移动,像是滚动的冰球。声音从喉咙中一颗一粒地滚动:“如果你对我的衣袍感到不适,我们可以就此切磋一下。”
漆醒尴尬地“额”了一声,抬起眉毛一脸严肃地看向朱藏,不过余光依旧恋恋不忘地停留在朱藏的衣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