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灶台一瞧,梨春果然没有了气息,满身伤痕地躺在血水里。
王氏夫妇拍拍胸口,大大地喘了口气,又立刻喜从心来,化作一片悲戚地望着小芽:“小芽啊,现在你娘死了,你看你还那么小以后就没人照顾了,以后不如就住到我们家吧。”
见小芽并不吭声,王大婶继续道:“以后你想念你娘亲的时候也好过来啊”
小芽呆呆地蹲在梨春身边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王大婶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抱着小芽,小芽放声大哭起来:“好,王大婶,求求你们一定要好好地葬了我娘亲。”
“那肯定的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这梨春啊也是命苦啊,都还没成过亲,可惜,可惜……”王老头摇着头叹道
“可娘亲不是和李生成过亲吗?”小芽心道
小芽疑惑地问道:“王大娘,你还记得李生吗?”
王大婶和王老头面面相觑,按道理来说,这村里总共就这几户人家,不可能不识得李生这人。
王老头摸着后脑勺回忆道:“莫不是村里哪家养的狗?”
见王氏夫妇一脸茫然的样子,小芽不禁窃喜起来,如果连王氏夫妇都不认得李生了,那他极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又转念一想:“那李生究竟会去哪里了呢?是凭空就消失了吗?”
正想着,那王氏夫妇已经一前一后地抬起地上的梨春向门外走去:“小芽,快跟上!”
“哦,来了……”小芽抬头望向漆黑的高空应声跑出灶台
刚出灶台,院里静得如一潭水,波澜无痕。
漆黑的高空笼罩着大地,月色朦胧轻洒在高大的树上,树影随着风婆娑着。小芽往四周一看,早已没有王氏夫妇的踪影。
“可能是他们有什么事先回家了吧。”小芽暗想道,便再次来到了王氏夫妇的家。
门是开着的,还会嘎吱作响,小芽打了个寒颤,走了进去。
视下一扫,那具尸体正赫然地躺在王氏夫妇的左院里,只是,那具尸体旁边还蹲着一人……
那人蹲着低着头,双手聚到胸前,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什么,小芽悄悄地走到他身后他也并未察觉。小芽听着那吸食啃嚼的声音身上顿时发麻,越发的惊奇起来,从未听闻王大婶家里还住着这样一个人,又为何他们把娘亲抬到这便不见了……
不多时,那人站了起来,缓缓地转了过来,擦擦嘴角流下来的液体,和着朦胧的月色温柔地冲着身后的小芽笑了起来。
小芽浑身僵硬,呼吸停滞,每一个毛孔都在发麻,他连大声尖叫都无法开口了,眼前的那人,不正是已经消失的李生吗!!!
李生笑着走了上来,捏了捏小芽的脸,温柔的圈住小芽,带着刚啃嚼的血腥味笑着开口道:“别怕,我是娘亲啊。”
小芽颤抖道:“你……你……不是李生吗!”
“还,有,你…把王大婶他们给……给……吃了!!!”
李生用力地圈住小芽大笑起来:“小芽,我真的是娘亲啊。”
“以后娘会陪着小芽长大,至于他们……”梨春看着刚刚吃食后流下的血液叫喊道:“他们该死!”
大风猛地刮过,变得冷瑟起来。
梨春放开小芽,笑着轻柔地抱起自己的尸体:“小芽,咱们该回家喽。”
小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梨春一个箭步上来左手拖着自己的尸体,右手拽着小芽哼着小曲走向隔壁,在幽暗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几日后,小芽惊奇地发现不只是王大婶一家,村里其余的人家户也都不记得李生了,就连王老头一家也无人识得。
这日,小芽去向宋二婶家借鸡蛋,宋二婶家中竟空无一人,再后来,村里的人越来越少,都离奇的失踪了。而家中的“娘亲”不仅发福起来而且脾性也越发的暴躁起来……
李生还是李生,不是梨春。李生没喝酒时会笑着抱抱小芽摸摸他的脸,就像梨春在的时候一样,但在喝了酒之后还是会拿出鞭子笑眼盈盈地享受着抽打人的快感。
小芽渐渐地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既是李生,也是会吃人的梨春。
“他快醒了。”长央幽幽道
“走吧”星月和长央从小芽的梦境中退了出来
至于后来,小芽惊慌地从家中跑了出来,向众人告知此事,可他口中的那些人,人们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样,而那位念南城的大富商正巧在找幼童祭天便相中了小芽……
星月叹了口气,瞥见一眼门外闪过的身影,便走到门边高声道:“我倒是真想会会那李生。”
长央笑了笑:“不如我们先去找许彦把那孩子要回来。”
星月会意,莞尔:“可是,那孩子与我非亲非故,我却是不大乐意去的。”
门外那女子似乎是急了,一把推开门道:“二位,无心冒犯,只是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我的双儿活不成了,那……”
这女子约有二十五六,身着蓝色水云衫,发髻高高盘起,皮肤白皙,一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写满了忧伤。
自打星月进入这间客栈以来,那女子便候着她,或者说,候着星月牵着的小芽。如果小芽能替她的双儿去祭天,那她的双儿便可活下去……
那女子的话虽未说完,可意思却以表达得清清楚楚。
星月淡笑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那女子正色道:“云娘不敢,虽不知二位的来历,可我却看得出来二位法力极高,从许彦手里夺回我儿应该不成问题。”
“若二位能夺回我儿,我愿以我之命换我儿之命。”云娘说着便跪了下去。
星月道:“你凭什么笃定我会帮你?”
云娘笑了起来望向星月和长央:“看二位的样子,应该还未有孩子吧,不过依我看来,姑娘是十分喜爱孩子的,想必很快也能有孩子了,自然是十分理解我的心情。”
星月扶着云娘望向长央,长央笑着意味深长地耸耸肩。
“好,我答应你”星月道
“不过,若是你偷偷的把小芽交出去,那你的双儿可就不好说了。”
“我懂,姑娘放心吧”云娘点头道
把小芽安置好,长央便和星月潜入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