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
秋日的夜晚最是寒冷,指尖所能轻触到的每一缕风,都夹杂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北澜寻站在屏风前有些失了神。
明明那日还在跟自己道别的人,怎的如今就真的成了永别?
北澜寻有些不明白,他的拇指不断的划过食指的指尖,内心的焦虑一览无余。
指尖已经泛红了。
他回想起初次和南昭月见面。
南昭月一身雪白色的雪貂狐披风,在一朵朵孤傲清寒的红梅中沦为了配饰,但那如黄鹂般清脆稚嫩的童音却深入人心,她踏雪而来,精致小巧的脸庞充满着纯真,眼睛里如同有最好看的明月。
北澜寻是非常喜欢南昭月的头发的,一头玄青色的长发,哪怕是用一支极为普通的木簪进行点缀,那也是绝妙的。
他都没能去见她最后一面。
今天是第三天,北澜寻知道昭月喜欢看他穿白色的衣裳,他命人赶制了十多件,又在袖口处命人绣上了红梅,他还叫人戒荤,以后自己的殿内决不能有一点荤腥。
他还开设了暗香楼。
北澜寻吹了一夜的晚风,那份思念和痛苦伴随着秋风远去......
第二日早——
华鹭起的很早,但总有人比他更早。
流月对着床榻上的华鹭给起就是一脚:“好你个华鹭,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睡,这要是在宫里,你可不得被打死!”
华鹭在睡梦中惊醒,气的指着流月就开始叫:“什么时辰!我当然知道现在什么时辰!是谁昨晚踹了我一晚上?!”
流月拿起一旁的睡枕就砸起了华鹭的头:“你个臭小子!在我眼里你跟姑娘家没区别!要不是床榻不够我也不至于跟你睡一起!快闭上你那臭嘴!”
华鹭气的嗷嗷乱叫:“就你还在乎名节!?你嫁给狗,狗都嫌弃你!!”
“我呸,你连狗都娶不到,快些出去烧水!”流月给华鹭又是一脚。
南昭月手中的茶杯举起来又放下去,这么小的竹屋隔音又不好......
突然一阵声响惊动了三人。
阴暗潮湿的地下,一个男人,嘴里塞着布条,被链条锁在了角落里,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打碎了两瓶药。
南昭月三人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却在放行李的屋里发现了一个地道。
他们奋力推开那个高大的柜子,一条黑暗的石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三人拿了一些蜡烛走了下去,
南昭月想知道路青衣的有关事情,这样才能方便自己做路青衣。
一个男人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斑,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他嘴里不断念着“从良,从良....“
希望能够唤起自己的意识。
南昭月三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华鹭查看起桌上所摆放的一些瓷瓶:“绝命散,化骨药...竟然还有白骨煞!”
那个男人突然猛地抬起了头,挣扎了起来:“路青衣!路青衣!你快放了我!我这辈子就算死也不会成为你的毒人!”
华鹭神色怪异,流月却突然急躁了起来:“你快些说啊!”
华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翻找着什么:“找到了!清心露!”
他在南昭月和流月的眉间各滴了一滴:“那个人在这里点燃过索魂烟。”
南昭月有些诧异:“她培养毒人,手里居然还有索魂烟!“
华鹭靠近那个男人,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快拿清心露来!他快成魂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