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的逐渐慢下,南昭月只觉心中竟有些安稳。
华鹭轻手轻脚的把马车帘子撩开,即使蒙着黑布,南昭月和流月也能感觉到一阵光从外头进入马车内。
“可是到了?”南昭月欲解下黑布。
华鹭看了眼那枯草丛生的院子和残破不堪的竹屋,叹了口气:“路小姐请下车。”
南昭月听到这个称呼身子一僵,但还是很快就笑了笑,解下了黑布。
流月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吃惊:“这...不是说为小姐找的是名门大户的嫡小姐身份...?”
“奴才打听过了,这路青衣确实是路万重的嫡长女,不过家中是小妾得势,为了保全这路青衣,自五岁起大夫人就派人把她送到了郊外,对外宣称养病,只不过...“华鹭俯了俯身。
“只不过这位小姐在这里自缢了。”
南昭月闻言一惊:“自缢?!”
“是的,这位小姐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不想无望等待,更令人感到怪异的,是她遗书中写的受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侮辱所以...”
“所以父亲就让我顶了她的位子,以路青衣的身份活下去吗?“南昭月打断了华鹭。
华鹭点了点头:”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这位大小姐的真正面貌,就连她死掉的消息也是偶然传入允贵妃耳朵里的,允贵妃的之后第一时间就把知道消息的人杀了,现在小姐您就是路青衣。”
南昭月走进了那间竹屋,虽然这些年路青衣一直生活在这里,可院中荒凉的可怕,屋子内只有一床残破不堪的棉被还有几件素色的衣衫。
流月打开那个摇摇晃晃的竹柜门,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柜子里窜出来,吓得流月尖叫了一声。
自己好歹也是在皇宫内侍奉主子,这样的环境也是第一次见,愣了半响,才缓过神来。
华鹭左看右看,发现竹屋后面有一个马厩,他卸下马车,把马牵进马厩,再把那些行李给搬下来。
南昭月发现了角落里已经结了蜘蛛网的农具,这些农具上面有着厚厚一层灰,可想而知原来的主人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难道只靠野果充饥吗?
心中带着疑惑,南昭月还是走向了院内,打算把杂草给清理一下,毕竟自己不知道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多久。
流月看见南昭月拿着农具走向了外面,自己急忙跟上去:“小姐!我来吧!”
南昭月只是分了一把锄头给她:“一起来更快些。”
锄了半天的草,南昭月的手上就被磨出了一个泡,手腕止不住的酸疼。
而另一边的华鹭正在清点着行李,他是昭月公主指定要的人,所以不能有一点马虎,因为是半路接替的赶路,也不知道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华鹭按照清单点了大概十多分钟,忽然在墙角处看到了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华鹭僵硬的抬头看了一眼:“啊!!——”
那是一条浑身鲜艳的毒蛇,阴毒的双眼注视着他,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听到他的尖叫声,毒蛇吐着蛇信子快速的游走在房内。
华鹭急急忙忙的冲出竹屋,四处寻找着南昭月和流月。
流月刚准备站起身,却被冲出来的华鹭又撞到了地上。
华鹭来不及道歉就赶紧爬起来:“小姐!小姐小心!这里有那种毒蛇!”
南昭月皱了皱眉:“这里应该是,东异国?”
华鹭点了点头:“这里是东异的竹溪地。”
南昭月拍了拍华鹭的肩膀,虽然拍起来很勉强:“附近有集市吗?”
华鹭又点了点头:“有的有的,离这里不算远。”
南昭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看到的屋内的情形:“你且去买几坛雄黄酒还有一些生活物品,在天黑前我们需要准备些饭食。”
华鹭把马牵了出来,翻身上马离开了院子。
“小姐,跟奴婢一起过这种日子也真是委屈了您。”流月虽然低头锄着杂草,眼眶里却充斥着泪水。
南昭月闻言轻笑:“哪有什么委不委屈,就算出了皇宫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南昭月顿了一顿:“我也不喜欢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