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雪姬扭着腰身,千娇百媚地走向雪魔琰,身侧的舞女从袖中洒出花瓣,一时间满室馨香,路过华秀仓觉处,雪姬轻轻侧身,薄纱滑落,而那薄纱伴着花瓣落在华秀仓觉手中,雪姬媚眼如波,薄唇朱红,华秀仓觉暗暗藏了那纱巾,心直痒痒。
雪姬伴在王上身侧,填酒陪饮,还时不时对华秀仓觉秋波暗送。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华秀仓觉本就好色,见了这般绝色,更是将理智、纲常抛诸脑后。
良辰吉时一到,两面开道锣鼓喧天,王后撒着热泪送了辉月公主出宫,王宫大臣们也尽兴而归。华秀仓觉本就在宫中安插了不少眼线,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今日雪魔琰喝得尽兴,大都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东方羿和雪姬灌的,雪魔琰醉如烂泥,不省人事,被抬回了前殿内屋。华秀仓觉不放心,以防万一,他命人偷换了醒酒汤,下了药,给雪魔琰灌了下去。而后换了雪姬所在的天香阁守卫,大摇大摆地去了后宫。
天香阁四下无人,华秀仓觉直奔里屋,薄纱清帐中,雪姬只穿了亵衣,金簪褪下,黑亮的柔发自香肩滑落,轻轻贴在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上,霎是惹人。华秀仓觉浑身血气翻涌,便似饿狼般扑了上去,谁知雪姬轻巧的转身下床,躲在一边,顺手还抄起了一件紫烟纱衣披在身上。
华秀仓觉嘴角淌着口水,色眯眯地欣赏着雪姬曼妙的身姿,说道:“这天下迟早就是我华秀仓觉的,你不如早些从了我,以后我定让你比现在荣华百倍!”
雪姬扭着腰身一步步走近,华秀仓觉一把把她拽如怀中,胡渣的嘴便要咬向雪姬,雪姬拿帕子挡了他的嘴,撒娇道:“将军莫急!奴家仰慕将军已久,能得将军宠幸,是奴家的福份,可是、可是,现下若被王上知道了,我怕是活不成了!”说着雪姬泫然泪下,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华秀仓觉揉着雪姬的腰身,怜惜道:“美人儿莫怕,我已安排妥当,就是天塌下来,雪魔琰今晚也醒不过来,你就放心地让本将军疼你吧!”
“可是……”雪姬的话还没说完,阁外传出一声奇特的鸟叫声,雪姬会意,知道沐阳和东方羿那边已经办妥,雪魔琰马上就到,于是自褪了紫烟纱衣,引得华秀仓觉将她推倒在床,眼见华秀仓觉欺压上身,雪姬忽得开始惊声尖叫,“来人啊!救命啊!大将军私闯后宫!王上,救救妾身!王上……”
华秀仓觉还没回过神来,“嘭”地一声,雪魔琰破门而入,雪姬趁华秀仓觉分神之际,从枕边拿了金钗刺向他的臂膀,金钗没入一半,顿时血流如注。雪姬翻身而起,衣衫不整地跑向雪魔琰,哭诉道:“王上救救臣妾,大将军想要轻薄于我,臣妾奋力反抗,好在王上及时赶到,不然、不然臣妾……”说着雪姬泣不成声。
雪魔琰将宠妃拥入怀中,甚是怜惜,指着华秀仓觉大发雷霆,不由华秀仓觉辩解,当即命人拿下,打入天牢。当夜雪姬抹了几次眼泪,诉了几回衷肠,添了几把火,让雪魔琰处置华秀仓觉的心思加重了几分。不过雪魔琰还是有所顾虑,没有承诺雪姬杀了华秀仓觉,毕竟眼下琉云国无将可用。
第二日王后知道此事后,大闹一番,奈何王上见都不见她,王后又杀去天香阁,打了雪姬,王上急急赶去,看到雪姬雪白娇嫩的皮肤上大片青紫,倒叫王上好生心疼,于是痛骂了王后一顿,罚她禁闭宫中。
东方羿此时在王都鸿宾驿落脚,沐阳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略略惊讶,但也不多问。沐阳大大咧咧地坐在棋盘另一边,去了一枚黑子落下,道:“现在只需再推一把,华秀仓觉必死无疑。”
“好棋!”东方羿难得夸人。不过沐阳这招着实玄妙,破了这僵持的棋局。
东方羿派人传令出去,盘踞在王都外山林的流民们迅速起事,再度攻城,而此时的流民已非吴下阿蒙,经东方羿部下的调教,已然一片正经军队的气派。王都临城被迅速攻陷,就在雪魔琰坐立难安,难以抉择是否释放华秀仓觉之时,辉月进宫求见,举荐自家相公赤仁率兵出战。
雪魔琰思量半晌,加之雪姬适时添油加醋:“应该给年轻将领历练的机会,就这样放出华秀仓觉,不免助长他的嚣张气焰,更不把王上放在眼里,之后更是拥兵自重,篡权夺位……”雪魔琰终决定封赤仁为骁骑将军,派赤仁率兵剿灭流民。
原来,赤仁自从娶了辉月之后,便心有郁结,日日出去借酒消愁,这日在酒楼遇上一翩翩公子,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酒到酣时,那公子劝解赤仁:“既然已经娶了公主,与其日日苦闷,不如利用公主的身份为自己谋个前程。恰逢流民之乱,若能立下大功,取代雪魔琰指日可待!”
那赤仁本就是个耳根子软、好大喜功之流,听闻此言,便回去哄着辉月进宫去了。当得知被封骁骑将军,喜不自胜,当即重谢那翩翩公子,并重金聘之为军师。
果然,赤仁听了军师的计谋,打得流民溃不成军,直捣山林巢穴,不出三日便平定了流民之乱。后赤仁平步青云,直封二品大将军,赤仁遂把那公子常留军中,事事言听计从。又因着趋炎附势者日日夸捧,赤仁便得意忘形,真把自己当了武将第一人。
正当赤仁居功自傲、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快感之际,民间流言四起,传着华秀大将军往日的赫赫战功,还传着赤仁狗屁不如之类的话。
这话传到赤仁耳中,犹如兜头浇下一碰冷水,扫兴之极。赤仁越想越气,军师提点:“这必定是华秀将军怕你取而代之传出的流言,看来华秀将军在一日,赤仁将军就无出头之日。”军师点到为止,并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