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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入灵泉村

闻风带着菱儿暴走了两个时辰,看到了一个小村庄,菱儿欣喜非常,走这么久终于看到人了!在村庄的入口处立一石碑,上面写着“灵泉”二字,此村正为灵泉村。

进村不远处就看到一个老伯在那既吹又薅捏着糖人,在他面前竖着一排已经捏好的各种形象生动的糖人,其中一条庄严威武的“龙”瞬间吸引了菱儿的注意力。闻风看她那新奇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又白了她一眼以表示她见识少。

“闻风,我想要这个,可以吗?”她举着那条“龙”期待地看着闻风。

闻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极不情愿地掏出了一个钱袋子,这个袋子菱儿见过,墨言曾经带过的。

“这是阿苍的袋子吗?”说着便要伸手上去将袋子拿过来。

闻风马上将钱袋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很宝贝的样子:“这可不能给你,你碰都不要碰。”

“哦,那我想要这个。”她又笑嘻嘻的举了举“龙”,示意闻风付钱。

闻风给了那老伯两块铜板,菱儿开心的左看右看,这条“龙”简直就是墨言的浓缩版,让她都舍不得舔上一口,生怕破坏了那“龙”的神武。

“阿奶,我也想要。”一个小姑娘扯了扯旁边一位抱着三岁小儿的老太,说话的声音极小,动作也十分小心,好像这句话是冒着十足的勇气才说出的口。

那老太毫不留情地打掉扯她的那只手,道:“啧,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糖人?钱只够给你弟弟买的。”

那小姑娘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身材瘦小,身上穿的衣服宽宽大大而且到处都是补丁,袖口已经磨烂,脸上头上也是脏兮兮的。再看那老太抱着的小儿,小脸白皙,圆圆滚滚,衣服崭新,还带着一顶缝纫精致的虎头帽,正哼哼呀呀的指着糖人,想要去够。

老太挑了一个最小的“老鼠”,给了老伯一枚铜板,递给了她的小孙子,微笑着在脸上挤出十八个褶子,哄着孙子舔了几口。而那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像是十分期待弟弟吃剩的糖人能留给她一口。

菱儿在一旁看到那小姑娘的眼神,心觉十分不忍,便上去问道:“小妹妹,你喜欢这个吗?姐姐这个给你好不好?”说着把“龙”往她面前递了递,那小姑娘眼睛发光,想去接,又好似不敢相信这是给她的。

菱儿笑着拿过她的手塞到她的手里:“吃吧,姐姐没动。”

这时突闻“哇”的一声,那老太太抱着的小儿刚还乐滋滋舔着糖人,现在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摔了手里的“老鼠”,指着那条“龙”,一边哭一边哼哼唧唧口齿不清的说“我绕难个......”

“小春,把你手里那个给弟弟!”老太瞪了那小春一眼,好像是她把弟弟弄哭了一样。小春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那条“龙”,又看了看正哭的鼻涕满脸的弟弟,还是默默地递给了他。那小儿一拿到手,马上就止住了哭,笑呵呵的一口咬下了“龙头”。

老太刚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小春说:“把地上的捡起来,别浪费了!”说罢便一边抖着小孙子,一边转身准备走。小春拾起掉在地上的糖人,上面已经粘了泥土,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擦了擦,正要入口,“别,已经脏了,别吃了!”菱儿阻止了她,并对那老太道:“已经脏了的东西,你怎么还让她吃啊!”

那老太转过身,之前那十八个褶子已变成平铺在脸上的沟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道:“脏了?灾年的时候人饿极了连树皮都吃,怎么现在一个糖人沾了点土就吃不得了?”那老太太一把拽起小春,“她一个女娃能有多金贵?”

“那你自己怎么不吃?或者怎么不让你怀里那个小孩吃?就因为她是女孩子?”菱儿这三连问彻底激怒了老太。那老太嗓门突然增高十几倍,嚷嚷着:“哦哟,我舍不得吃才让她吃的!她是我家孩子,我想让她吃什么她就得吃什么!我这孙子才几岁啊,吃了脏东西要拉肚子的......”立即有几个村民就被这大嗓门吸引过来围观了,那老太掐着腰气焰更盛:“你这女娃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往我们村这苦旮旯里钻什么?在这里管的哪门子闲事?我这老太婆都这么大岁数了,轮得着你来数落我!怎么?欺负我这一老一小的?真当我家里没人啊!”

不知前因后果的村民开始对菱儿指指点点,菱儿正要辩解,只见闻风一动挡在身前,向那老太和围观的村民笑着做了一揖:“各位乡亲,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见笑了!这纯属是一场误会,还请这位大娘别往心里去。”菱儿见闻风此状心道:“这还是闻风吗?之前那么会骂我,应该赶快使出他的毒舌啊,怎么这时候就蔫了呢!”

“这小哥长得俊还这么会说话,你这女娃好好学学!抛头露面的,像个啥样子!”老太一把拽了那小春,抱着小孙子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嘴不闲着:“出门遇到这么个女娃,真是晦气,像这个样子的以后指定嫁不出去!......”

菱儿被这老太气的脸都憋红了,她那小孙子还吃了她的“龙”呢,骂人的时候却只字不提,真是没有地方说理。

“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闻风对着村民又作了一揖,那些村民觉得没戏看了,也都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闻风付了两块铜板,向捏糖人的老伯又要了一条“龙”,递给菱儿。此时菱儿气的哪还有心情吃糖人,“你自己吃吧!”说着便要往前走。

闻风伸出胳膊挡在菱儿面前,道:“等等,天快黑了,我们要先找住的地方。”只见闻风十分礼貌的向那捏糖人的老伯道:“老伯,请问您老是本村人吗?”

“对啊,俺家几辈人都在这个村啊。”

“那您可否知道哪里有落脚的地方?我们想在贵村借住几天,可以付银两的。”说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定银子。

“小哥,哪用得了那么多,我家就有空房,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闻风连忙作谢,那老伯喜笑颜开地开始收摊了。

一路上,闻风与那老伯交谈的十分愉快。那老伯姓梁,本村人,不过家中现在只有老伴一人,老两口无儿无女,靠着买糖人过活。

此村名为灵泉村,是因本村曾有一汪灵泉,全村都靠这泉水生活,可是近年来连连大旱,灵泉慢慢干涸,多亏神龙降了几次水,才保得那灵泉泉眼残留一湾溪流,那可是全村人的命啊!不过村民们吃水都要走好远去泉眼处挑水,但是比起大旱灾年时期的惨状那可好太多了,村民也十分感恩,年年都向神龙献祭。

由于缺水,庄稼收成也不是太好,过两天就是向神龙献祭的日子了,挨家挨户都要准备献祭物品向神龙祈雨,以求神龙可以恩泽大地,五谷丰登。

菱儿在一旁听着有些憋不住了,正要准备说话,闻风向她使了个眼色并摇了摇头,菱儿硬是憋着到了老伯家。那对老夫妇都十分和蔼,不仅给他们收拾出两间屋子,还要给他们准备饭菜,让他们稍作休息,一会出来吃饭。

一到屋子里菱儿立马拉着闻风道:“你还是闻风吗?你平时叨叨我的劲头都去哪里了!怎么在外人面前就不吭了?”

闻风手里还拿着那条“龙”,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是在村子里,地盘都是人家的,你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他把“龙”

往菱儿跟前递了递:“你不是想要吗?给你还不赶紧拿着,让我给你拿了一路!”

菱儿接过去,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心情也好了大半,便也有心情听闻风叨叨了:“我告诉你,以后别人家的闲事你少管,即便看不惯也要忍着,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公子一样宠着你的......”

菱儿一边吃着糖人一边有些想念墨言,他从没凶过自己,平时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她从没想象过还有像小春一样那么可怜的孩子。

“可是你都不觉得那个叫小春孩子的可怜吗?”

“她再可怜你也不能像今天那样那么莽撞,说到人家脸上去,你不懂的婉转吗?而且外人不是自家人,你在我们面前撒娇耍赖我们不会跟你计较,可是外人不一样,人家不会去容忍你,不想着法害你就谢天谢地了!”

“你把我当自家人啊?嘿嘿!自家人!”菱儿听闻风说“自家人”后十分开心,揽了揽闻风的肩膀,虽然当即便被闻风甩开了,但她感觉闻风并不是只会毒舌发作的傲娇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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