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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村中异闻

在饭桌上,老两口问及他二人来此地的缘由,闻风便十分顺溜地说道:“我与小妹是游历到此处的,长途跋涉,行路辛苦,想在贵村修整几日。”菱儿偷偷笑了笑,闻风还真是什么都能应付啊!

由于她跟墨言生活久了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便没怎么动筷子,自然注意力也没在饭菜上面,她四处打量了他们所在的这间厨房,感觉还是跟暮山上大不相同。

墨言是那种什么东西都要放的规规整整的人,厨房里各种物品都码的十分整齐,厨房内从没油灰之类的东西,地上、桌上、灶台上全都是一尘不染的。虽经常给菱儿做饭,但那厨房像是从没有使用过一样。即便偶尔菱儿会在厨房祸祸,弄得一团糟,可一经墨言使用,厨房又会焕然一新,十分整洁,干净到令人发指。

再看这间厨房,地上、灶台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可靠近灶台的墙上有一抹鲜亮的黄色,仔细一看,那被灶火熏得发黑的墙上贴了一张符纸。

“那是什么?”菱儿向老两口问道。

“那是驱邪的符。”梁老伯答道。

梁大娘说:“是啊,说起来还真是瘆人呢!”

“怎么?你们这里有邪祟?”闻风也有些好奇。

梁大娘道:“一开始没有的,半年前我们村村长的五岁的小孙子丢了,把村长一家人急的满村找都找不到,村长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听说他们家儿媳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结果孩子丢的第三天,我们村来了一个道士,他一来就直奔村长家,问是否家中有难,我们村长向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把人家请进家里,说明缘由。结果听说那道士凭借小孩子的一件衣服,不出半天便在村外一片荒地里找到了那孩子,只是孩子当时晕过去了,等他醒了问他什么他都不记得,但是不管怎么样,孩子安全找到了。我们村长恨不得把那道士当菩萨供起来,对那道士言听计从......”

梁大娘说道此处又扒了几口饭,继续说道:“结果那道士就说我们村里有邪祟,村长带着他挨家挨户让我们买他的灵符,一张灵符就要一钱银子,我们都嫌贵,而且我们在村里住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什么邪祟啊!不肯买的话村长的脸就拉的老长,但还是那道士笑呵呵的说不强求。像我们老两口没儿没女的,就凭老头子卖几个糖人攒的钱都是棺材本,哪有多余的钱买那劳什子!我们一开始也没买,结果第二天就开始有各种怪事,蒸好的发面馒头会自己缩回死面蛋子,煮饭不管住多久米都是夹生的,半夜经常有人敲门,去开门也没个人影,关上门没一会就又有人敲,一夜折腾好几次。我们老两口年龄大了,整夜里睡不好都快落下病了。”

梁老伯接着说:“对啊,然后我们问了像我们一样没买符纸的人,他们跟我们遇到的怪事一样,有的家里养鸡的,公鸡还在夜里打鸣。这么一说大家都瘆得慌,赶紧凑钱每家都找那道士买了符,自从贴家里以后怪事确实没有了,那道士还真是有本事哩。”

闻风听后,起身仔细观摩了那张符,菱儿也凑过去看了看。这种符是最基本的镇宅符,符画的也正确,但是效力嘛真的是一般般,若是真有邪祟,凭这张符抵挡有点难。像灵儿这种不学无术的,能给他画一沓!一张符一钱银子,还真是生财有道啊!他二人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饭后二人商量着明日在灵泉村好好看看,尤其是那灵泉泉眼。毕竟村民们也向墨言献祭了好多年,虽然献祭这种事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心理寄托,墨言根本不会真的收到什么祭品,但菱儿还是想为这些村民做些什么,就当是替墨言给他们还愿了。至于那道士嘛,菱儿提议去会一会,闻风当即便表示不能多管闲事,毕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并且人家也没有伤天害理,符也的的确确是真的,只是效力不大而已,那人还是不招惹为妙。菱儿自从闻风吐露“自家人”三字便感觉闻风亲切的狠,自然把闻风对他的嘱咐当回事,便爽快的说:“那就听你的!”

入夜后,菱儿甚是思念墨言,尤其是今天看到小春,越发觉得肯定是自己上辈子积德积的尤其厚实才能在今生遇到他,自己是何其幸运啊!若是没有他,菱儿说不定还在自己爹手里过着像小春一样的生活。

这村子里的星星看起来那么远,不像暮山上的星星,近的好似赤手可得。她离开暮山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有那根玉簪,那玉簪是墨言第一次给她盘发时帮她戴上的,自那以后她便一直戴着。墨言送她的黑匣子中有比这玉簪华丽的、精致的首饰,她都觉得没这玉簪让人欢心,此时此刻她轻轻摩挲着它,像是要把对墨言的思念都存在这玉簪里,

“阿苍,你要越来越好,我走了,也许你就不会那么疼了吧......”她对着簪子轻轻说道。这是离开墨言的第一个晚上,时间过得格外难熬,她强迫自己睡去,并安慰自己也许在梦中还能见一见她的阿苍......

翌日,等到闻风来敲门的时候,菱儿顶着两个黑眼圈艰难的爬起床。闻风先是嘲笑她一通,说她两眼无神,面容憔悴,活似一女鬼。菱儿神情呆滞地在他的嘲笑声下喝了些粥,由于昨晚入睡晚,再加上睡着的那一小会还没有梦到墨言,她心情有些抑郁,根本无心听闻风在叨叨些什么,两眼发直,精神萎靡。闻风嘲笑了一会见她毫无反应,拿手在菱儿眼前晃了晃,问道:“你这是没睡醒还是中邪了?”

“没睡好吧。”菱儿此时有些头晕。

闻风坏笑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人还能睡不好?”

“不知道,可能我认床......”

“哦!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东西,你想要吗?......什么?你不想要啊!那好,那我就自己独享喽!”闻风在那自问自答,菱儿一听有好东西,便有些来精神了:“什么好东西?吃的吗?”

“你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吗?”闻风白了她一眼,伸出手亮出了那个“好东西”。

“安神香?!你怎么会有?”菱儿马上抢到手里,把那块香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正是墨言的香。

“我说公子干嘛让我带这个东西,我又不失眠,原来夜猫子在这呢!”

“你昨天晚上干嘛不拿出来?”

“谁知道你竟然还会失眠呢?我以为你一回房就呼呼大睡了呢。”闻风接着说到:“你赶紧去洗把脸,一会我们去看看那灵泉。”

菱儿拿了那“好东西”精神已经有些振奋,一听要去看灵泉,更是睡意全无,二话不说赶紧洗了把脸便跟着闻风出门了,他们顺便拿上了扁担挑上水桶,要帮梁伯老两口挑水。

那灵泉在村子的东边,一路走来,发现庄稼地里的地表已有些龟裂,谷物稀疏,并呈枯黄之势,地里站着几个村民,像是这些庄稼的主人,他们一个个摇头叹气,感叹着老天爷不给饭吃。在这个村子,打水十分不易,打来的水只够村民们吃的,根本就不够给庄稼浇地,加上此时正值夏日,太阳烈毒,庄稼的收成十分不好,怕又是一个灾年了。

菱儿二人来到那灵泉,发现这里本有一条河道,只是现在水干涸了,河道变成了一条大沟,沿着河道向东走,在尽头处可看到一石缝,汩汩泉水从石缝中流出,形成一条不长的浅溪,但那浅溪无法再填满河道,因水流不大,再加上天气炎热,刚刚流入河道便会被蒸发,因此村民为了保护浅溪存水,便搬了几块较大的石头堵住河道与浅溪的交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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