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十天干分別布在九宮八卦阵中,正反转进行演练,共形成阴阳二遁十八种格局,即十八种阵式。在奇门遁甲中就叫阳遁九局,阴遁九局,共十八局,这是地盘上的十八种定局。杜苼正是应用奇门遁甲与九宫八卦阵的精髓,练就了这阵法,把李儒生死死困在树林之中。
李夫人静静思索,焦虑的心情让她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她知道杜苼练就的奇门遁甲八卦阵,可就是在这紧要关头忘记了该怎么破阵,也靠近不了阵中去杀杜苼。
此时,阵外大风呼呼地刮,树木沙沙地响,电闪雷鸣,空气之间是格外的凝重,也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而阵内浓烟弥漫,李儒生闭气在林中想尽办法逃出去,只是李儒生被毒烟害得麻木的身躯已经遍体鳞伤,鲜血沿着他走过的路线延伸着。
在阵外的李夫人知道李儒生会在阵内受苦,但绝想不到杜苼会采用这般歹毒的方式折磨着他们。忽地,李夫人灵光一闪,自己靠近不了何不引他出来?
李夫人想到办法,就从怀中拿出一个铜铃,摇晃出一声声悦耳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由阵外徐徐传进杜苼的耳里,他不由停下念咒语,被仇恨包裹的心慢慢回到了平静,回想到曾经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个只有他和她的时间。吸进肺腑的空气慢慢被他吐出来,就像吐去心里的仇恨。把黑袍往身后一甩,黑色的身影向铃声之处靠拢。
李夫人感受到身旁气息的变化,双手化掌为爪,向杜苼胸口抓去。杜苼不动声色,在李夫人指尖穿进自己的皮肤,即将挖出自己的心脏,击掌把李夫人挥退。
杜苼胸口间汩汩流着血,他丝毫不顾,贪恋着望着李夫人:“蕊儿,蕊儿……”。
李夫人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向杜苼,身体僵硬,语气之中带着一股愤恨:“世人皆知谷蕊在十余年前早已身亡,你这是叫谁呢?”
“你,你就是蕊儿!”
“闭嘴!杜苼,十五年前,你杀我父母亲,夺我家族秘法,现在还杀我相公,凭什么你还这般厚颜无耻站在我的面前!”
杜苼一阵紧张,顾不得什么,奔过去紧紧抓住李夫人的手,“不是这样的,蕊儿听我说……!”
李夫人慌张,脚步后退,一掌击在杜苼肩胛处。杜苼的黑袍被掌风击落,大风一刮,便化作黑影往远处飘去。李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杜苼,杜苼曾经算不得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至少也是一个清秀养眼的男子,如今头顶没有一根毛发,而是布满了如蜈蚣般般扭曲的痕迹,延伸到整张脸,直至被黑衣遮盖的脖颈。李夫人惊恐,心里隐藏多年的关心不由脱口而出:“这是……这是,蛊毒?”
杜苼眼看着自己的黑袍被风吹走,却来不及抓住。他用手遮住脸,却看见自己的手也满是丑陋的痕迹。他慌张着,赤红着双眼,凝望着李夫人,眼中带着绝望:“你不许看,不许看!!谷蕊我告诉你!秘法是我拿走的,可我敢对天起誓,师傅师娘绝不是我杜苼所害!”
杜苼以袖遮住自己的脸,却忘了他的执袖的手也是布满可怕的痕迹。他继续说着,话语中带了哭腔,“蕊儿,现在我们各自有自己的使命,我或许在他人的眼中是杀人恶魔、是欺师灭祖的败类,这些我都不管!我只对你好,只是你而已!”
接着,杜苼皱着眉看向树林,转而又看向李夫人,恨恨道:“我现在就撤掉阵法,至于李儒生是否活着,那就要看他的命了!如果死了,就怪他是为五皇子卖命!师妹,你也别怪我……心狠!”
杜苼说完,身影向远处逝去,不一会儿树林中也跟着出现十几个黑衣人,随杜苼的方向驶去。
杜苼没有发现,李夫人在他远去之后瘫软在地。她相信杜苼的话,相信亲人不是他所杀,她也知道他不会杀害她所爱之人,她只是想让他念着当年的情谊,别折磨李儒生而已。毕竟,现在回头还有岸。
李夫人整理好情绪,奔跑着进入山林深处,倒是忘了自己会轻功的事实。当李夫人进入树林,发现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还没有用心去认真探索,发现不远处,黑影一闪,传来一声“闷哼”。李夫人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飞快赶过去,黑影早已消失,地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赫然是已经咽气的李儒生。
“儒生!儒生——!你醒醒啊!呜呜——”树林里传来李夫人凄厉的哭声,闪电“轰隆”的巨响,劈倒附近的一棵大树,豆大的雨珠落下,伴随着李夫人的泪水,大雨终于倾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