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唤鹤庆的大夫进入房间,并没有马上为他的病人诊治,而是绕着房间慢步走了四圈。最后停在李钰所躺的床对面那扇窗户旁,伸手推开。
金色的阳光立刻散布进来,驱散了房间的阴冷。鹤庆点头自道:“这样才对!”
这时,他的眼睛才看向床上,他的病人。他的看着那些伤口,连多眨一下眼睛都没有,那双眼睛简直是看透了生离死别。
他把李钰的裤子脱了个干净,然后打开铁皮箱,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有条不序地处理伤口,割腐肉、挑刺、撒药,一步到位。只是,当他看见李钰腰间的伤口隐隐约约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他低头朝李钰腰间的伤口闻了闻,有些不明所以,他竟是沉思片刻后,才继续为李钰割腐肉、敷药包扎。而这期间,沉睡中的李钰依旧甜美的睡着,没有丝毫皱眉痛苦的迹象。
待鹤庆他忙碌完,用铜盆中的水洗净手。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金色的阳光照耀这片大地,那掉落的树叶,逐渐光秃的树枝显然已经到了深秋的季节。今日的阳光气温虽浓烈,却是格外的温暖。
鹤庆收回看往窗外的目光,转向床上的李钰,才注意到他的面容,赞道:“好漂亮的孩子!”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看见李钰洁白如玉、光滑如脂的屁股,那里竟然……!!
鹤庆忍不住惊诧:“竟然不是带把的!!……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鹤庆失声惊讶,在外面的人虽听不太清,但郁容氏还是上来敲门问道:“鹤大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鹤庆刚想应声,忽然发现地上的那套破烂血衣半露出来的一个锦囊,锦囊上沾染了些许粉末。鹤庆纯属于好奇心的走过去,伸手拿起那锦囊,轻弹一些粉末到手心,闻一闻,舔一舔。忽地,鹤庆睁大了双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越发地深邃起来,立即转头看着床上的李钰凝思起来。
“鹤大夫,鹤大夫?鹤大夫?”郁容氏在门外唤着。见实是没人应声,正准备推开门进去,谁知道鹤庆红着一张脸,自己打开了门。
“鹤大夫,那娃娃怎么样了?”
鹤庆点头,把门掩了掩,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房内的情形,假作镇定道:“嗯,很好!今晚,我要在你这里住下来。你先打一盆凉水进来,我要为他降温。还有,这是药方,熬好了送进来。“
郁容氏面露喜色,连声应好,鹤庆大夫住宿在她这儿可是天大的荣幸。“鹤大夫,那我这就去为你准备房间。“
“不用了,我就住在这房间。“鹤庆指了指身后,顺便又加了一句“这样,比较方便照顾……嗯,病人。”
郁容氏脸上满是敬佩,“鹤大夫年少有为,还生得一副菩萨心肠真是难得。奴家这就去准备凉水和药。”
“有劳了!”
自郁容氏离去,都没有发现鹤庆那几句话语说得颇为僵硬生涩。
鹤庆转身关上门,来到李钰床前,为他掩好被子,竟是颇为仔细地照顾。神色间,还夹带了丝丝欣喜。
他从怀中掏出那原本属于李钰的锦囊,小心地拍了拍,转而把锦囊藏进他的铁皮箱里,看着李钰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那么疼痛的割肉都不曾醒来!怪不得每道伤口都有些许粉末,怪不得我舔了粉末的舌头会瞬间麻木……”
“……原来是……失传许久的,华佗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