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哑然,赶忙收回了手,有些尴尬地笑了,道,“抱歉,是我忘了规矩。”
“张白大夫不过是帮本宫揉搓一下抽筋儿的手,怎么嬷嬷这样小心翼翼,岂非是想要让本宫的手断了才高兴?”萧一安脸色微微一变,拔高了声音,颇为不满地开口说道,瞪了一眼嬷嬷。
嬷嬷一愣,喑哑着声音道,“公主,宫里面,要注意规矩!”
“罢了别说了,等会让又要让王上生气了。”知秋摆了摆手,有几分好笑。
萧一安叹了一口气,沉吟片刻,又小小声说道,“只是……我想问问欧阳大哥在哪儿?你可知道?”
“欧阳大哥?”知秋一愣,没想到萧一安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起欧阳凡来,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萧一安的脸色有些尴尬,急忙道,“别说那么大声,只是那会儿去欧阳大哥家里打听,发现他已经大门紧闭,不知去了哪儿。”
可是越发说欧阳凡,萧一安的脸色就越发的通红,渐渐地,低下头就不说话了,两抹红晕在光洁白皙的脸颊上,格外的显眼。
知秋微微挑眉,到好像是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事情,便轻声道,“公主,你这个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害羞了。”
“别胡说!没有的事情!”萧一安却瞪大了眼眸,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末了,抿了抿嘴,思来想去,似是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
其实不用多说什么,知秋也会告诉萧一安欧阳凡如今在府中。
可是看萧一安这样着急的样子,若是不让萧一安好生说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恐怕她也会寝食不安。
“我是因为听说上次父王意味是你和张白大夫二人救了我,不知道有欧阳大哥这个人,想着赏赐并没有送到他家,觉得不好意思,想要再去感谢他一番。”末了,好容易萧一安才想到一个蹩脚的理由,对知秋说道。
知秋自然是点点头,相信了她,继而道,“欧阳大哥就在我们府中,有什么话,我倒是也可以替你传过去。”
听闻此话,萧一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时候心中着急,可是她也能发觉欧阳凡的面容,和西域人有几分相似,却不知是不是西域人,可是听他说话,却又是地地道道的中原话。
萧一安也不敢想这件事情,若是让王上知道了,势必又要抓人了。
知秋笑了笑,拍了拍公主的手,道,“不必担心,公主,这个眼睛不碍事,若是再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便是了。”
萧一安看着知秋,点点头,颇为感激,将她送到了门口,忽然想到什么事情,急忙扯着知秋的手,嘀嘀咕咕道,“这件事情可别和欧阳大哥说,别让他知道我说起来。”
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知秋轻笑一声,点点头,顺带着拍了拍萧一安的手,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嬷嬷沉沉的咳嗽了两声,神色严肃地看着知秋,道,“公主,男女授受不清,你为何要这样对阿知大夫?岂非是惹人非议?”
“我不过就是和阿知大夫说话罢了,过往也同她这般好,如今为何不行了?”知秋见那嬷嬷,心生厌烦,回过头去不耐地说道。
可老嬷嬷却又道,“那是因为奴婢那时候不再宫中看着,如今才知道公主竟然是这般的不讲规矩,若不是淑贵妃让奴婢过来看着公主,只怕是公主还要一错再错。”
老嬷嬷说的如此严重,怎么还扯上一错再错了。
只是萧一安也不是个好性子的,冷着脸看着嬷嬷,道,“嬷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故意在讽刺本宫没有教养罢了。”
说罢,一甩袖子,不想和那个嬷嬷多说什么。
可是嬷嬷看起来却并不想放过萧一安,方才看到萧一安和知秋这样亲密,不知道过往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二人还是如何的不成体统!
“奴婢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公主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若是再这样放肆下去,岂非是不好找人家?”那老嬷嬷又说道,看萧一安要离开了,上前走了一步,挡住了萧一安的路,望着她,道“公主,这件事情可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过去了!这件事情若是老奴不和你说清,日后可是会害了公主的。”
萧一安紧皱眉头,很是不悦,这嬷嬷说是是烦人,必定是淑贵妃背地里又在说了什么事情。
转身,别过头去,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来教训本宫?”
那嬷嬷却沉声道,“公主之所以会如此,也无奈王后娘娘走得早,当年娘娘是如何得劲金枝玉叶,如何的尊贵……”
“你别说我母后!”萧一安怒火中烧道,回过头瞪着那嬷嬷,涨红了脸蛋,格外的恼怒,伸手一推那嬷嬷,拔高了声音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母后?说起来你不也就是一个奴婢罢了!”
老嬷嬷微微一愣,自知失言,却没想到萧一安如此反应,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得后面传来萧澈的声音,缓缓带着不悦,冷声道,“一安,怎么回事?”
萧一安涨红了脸,一看萧澈走来,红了眼眶,闷声道,“她那个意思,便是我有娘生,没娘养了?只说我不守规矩,因为母后走得早!”
萧澈微微攒眉,回过头去看那嬷嬷,厉声道,“这是你说的话吗?”
“老奴并不是这个意思啊。”那嬷嬷颇为无奈地说道,低头看着萧澈。
萧澈却冷笑一声,望着那个老嬷嬷,淡淡道,“听闻你是淑贵妃宫里的人?”
“是……”
“贵妃娘娘可知道你如此议论王后的吗?”萧澈冷哼一声,话中带刺。
那嬷嬷哪里敢说这样的话,摆了摆手,慌忙道,“王爷,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啊……”
“滚!”萧澈不想和那嬷嬷对话,回头看萧一安红了眼睛,坐在椅子上闷声不语。
嬷嬷撇撇嘴,有些讪讪地离开了,不敢惹怒如今在王上身边的大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