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叹了一口气,看着萧一安怒上心头的模样,颇为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难过了,下人仗势欺人罢了,你何必和她们计较?”
“方才阿知过来,也不过是和我说了两句话罢了,那老嬷嬷便得理不饶人了,说我不讲规矩,只怕是到时候还要对阿知背后指指点点什么呢。”萧一安闷闷地说道,撅起嘴巴,双手环抱背过身子去,心中却烦闷见不到欧阳凡这件事情。
萧澈微微一愣,听得原是关于知秋的事情,心中一惊,登时就冷下脸来,怒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下人未免太过分了!”
说罢,又缓声道,“罢了,只让她不要过来就是了,谁派来的,我日后去说清楚就是了。”
听罢此话,萧一安才露出了笑意,缓了缓神色,站起身来道,“还是你来才能解决事情。”
“如何?才刚刚回来,便要找阿知,是有什么事情不成?”萧澈哑然,失笑问道。
可萧一安却转过头去,像是有心事一般,又摇摇头。
欧阳凡这事情,还是不要和萧澈说才是。
……
知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踏炎这个人竟然敢大胆道在宫中晃悠。
原本好端端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去,平白的那草垛里却忽然飞出来一直猫,吓了她一跳。
那猫儿长得竟然像个豹子一般,一身斑斑点点,格外的凶狠,却看前头有人,便张牙舞爪的,冲着知秋的脸蛋儿便招呼过去。
知秋哑然,拿起了药箱就冲着那只猫打过去,猫儿嘶鸣了一声,却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继而便听到一声幽幽的声音,“虎儿,什么人想要对付你?”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
知秋猛地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看到一脸优哉游哉的踏炎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身白金色的长裳,看起来格外的尊贵。
那金色的头发在夕阳当中更加的显眼,如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知秋,身侧正是亢金抱着那一只猫。
“你怎么方才要对付本王的猫儿?”踏炎上下打量着知秋,心中一紧,只觉得她那双眼眸过分的熟悉。
紧了紧手中的拳头,他忍着心中的诧异,不动声色道,“好生过分的小太医,若是本王的猫儿受伤了,你能治得了它吗?”
“我……那猫儿自己伤人,哪里能怪的了我。”知秋一愣,本事看到踏炎,心中一惊,后来想到自己今日还易容了,倒也不害怕什么,松了一口气,才有些恼怒地说道,“宫中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若是抓伤了别的娘娘,或是王上,你该当何罪?”
“好狂傲的口气!”踏炎听罢,竟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就连你们王上都不多说一句话,你却敢来教训本王了?”
他那浅色的瞳眸露出了几分戾气,射出了寒光,静静地看着知秋,对上她有些慌忙的眼眸,心头一动。
知秋有些慌张,想到这些时候在外面听到的关于踏炎的那些事情,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敢多说这样的话,便摆摆手,道,“罢了,到底是我无礼,还请西域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会儿吧。你这猫儿乖巧的很,倒也不会伤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秋不想在这里和踏炎纠结半天。
说罢,转身便要匆匆离开。
可是忽然,听得亢金开口道,“王,虎儿受了伤。”
知秋听罢,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猛地回过头去。
猫儿看起来很是慵懒,窝在踏炎的怀中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全然没有了方才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便是一只可爱的猫儿。
知秋分明看着刚刚那只猫手脚伶俐,哪里有受伤的样子,一定是亢金说谎了!
见踏炎挑眉看着自己,抓了抓哪只猫儿的前爪,猫儿轻轻嘤咛了一声,前爪有气无力地放下了,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
“虎儿向来勇猛,如今竟然被人碰了前爪也不动弹,必定是这爪子受伤了!”踏炎一口咬定道。
“这一只猫,能跑能跳,你怎么知道它是不是受伤了!”知秋怒道,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踏炎必定是故意而为之。
可踏炎却不松口,一口咬定那猫儿受了伤,冷哼一声,道,“你说怎么办吧?你到底是谁家的太医?这件事若是告诉你们王上,看你是不是牵连你的家人!”
这话倒是抓住知秋的死穴,张白为了踏炎的事情,可是让欧阳凡研制那滑胎药,如今忙里忙外的,见踏炎还是如此的嚣张,知秋气不打一处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罢了,你只要帮忙包扎一下便是了,就在那花园之中吧。”末了,踏炎却指了指那草丛之中,说道。
沉吟片刻,知秋几分怀疑地开口,道,“真的只是包扎一下便是了?”
“本王看你可怜,却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虎儿是我心头所爱,你自然是不能逃脱。”踏炎挑眉,冷哼一声说道。
虽然说西域人不容相信,可是知秋也不愿意张白牵连这件小事情,末了,还是叹了一口气,随着踏炎走到了花园之中的桌子上面。
那猫儿变得温顺起来,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
知秋只觉得荒唐,自己学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什么时候就连一只猫儿也能受用?
拿着小纱布,知秋小心翼翼地裁成小条,低头轻轻地摸着哪只猫儿。
踏炎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知秋,半晌没有说话。
他的眸光向来锐利,过目不忘,如今看知秋的面容熟悉,心中思索半晌,看着她垂帘认真的给猫儿包扎模样,倒还真是当一回事情了。
踏炎看了看亢金,却忽然勾起嘴角,走到知秋的身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知秋眼前的光线,看不清楚手中的东西。
抬起头来,不悦道,“怎么了?挡住了光线,我就看不见你这只猫的手了!”
说罢,侧着身子,不想理睬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