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带着好酒好肉回来的张正被迫不及待的老头拉着一起去吃了,这次给老头打了几坛好酒,老头乐呵的不断夸他懂事,接着说今天官府来人,送来几具还算完整的尸体,他也大致知道这两天城里发生了大事。而张正很少喝酒的也给自己倒起了酒,然后给老头讲自己遇到的事,老头也不插话,边吃边喝的等他说了一阵子,最后张正说完,喝了口酒,问道:“老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老头打了个酒嗝,然后说道:“当然不对,人家小姑娘都投怀送抱,你还没什反应,啧啧”,不过见张正没理他也就没继续说这个了,接着回答张正:“不管对不对,起码不是你那个小姑娘也要死。遇到求不得和魔倒是不错,以后会对你有好处的。而文曲和阴凰则是命格,命格一说虚无缥缈,是千年前五行阴阳学派弄出来的东西,到现在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你后面如果有机会可以去天行宗那里找一些典籍去看。文曲和市井流传的文曲星下凡类似,一般如果盛世大多科举有成,官运亨通,不过乱世就不一定了,而三分文曲,就惨多了,'文章憎命达'就是说的这种。阴凰就比较邪门了,一般阳间无用,但死后对那些鬼王之流大有用处,而那个厉鬼,也当是楚国境内的鬼王'黄歇君'的手下。“。
张正默默听着,随后问道:“怯人间还未成也如此厉害?”。
老头嗤笑:“厉害个屁,也就是对无形之物厉害,但凡那东西聪明一点,慢慢磨死你,你估计早点跑还能活。而且那恒阳子应该知道些什么,知道过来的是阴物,而他们天行宗的狗鼻子闻到了怯人间,才找上你,不然来个武夫,几刀下去你跑都跑不掉。”
张正想来也是,他现在手段太少,对本被自己克制的阴物也只能被动防守,对上厉害武夫更是无招架之力,于是开口:“我准备去猎熊了”。
老头听了点头应是,然后让他等会,接着去拿过来一把剑和一本书,说道:“东西你都带着吧,猎到了熊炼好了怯人间你就去报仇吧。这把剑是我以前给人算命得来的,估计值个二两银子,你要给我。这本书是我以前寻宝得来的,就算为师提前给你的出师礼。这书里是一门剑法,是百多年前渭南的一个小门派‘细雨门’的东西,你学几手剑法可以装装江湖少侠,那些漂亮丫头可喜欢这了”,老头说道这不经又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交待完了老头喝着小酒就准备去睡了。
张正看着桌子上的剑和剑法,一时间也有些不舍,毕竟和老头待了那么久,但有些仇恨却是那么深刻,他收拾好了桌子,回去房中,先收拾好了之前就准备用来炼制怯人间的一些东西,接着试了试剑,有些重,不过自己熟悉后应该还不错。再看了看那剑法,确实不像什么绝世秘籍,都是些寻常剑法,只有招式,没有那些武夫增强自身的手段,不过剑法最后面是老头写的一些东西,就还比较厉害,是如何御使法器的东西。
第二天,张正给老头准备好早餐后便要离开,此时他换了个打扮,穿上了往日里跟着老头招摇撞骗时用的道袍,背着一把长剑,头发也扎成了道髻样,老头见了眼睛一亮,连声道好皮囊,不过又笑着指着张正背着的行李说道:“要是没这东西,你说你是白玉京来的旁人也会信的”,白玉京是当世大派,是少数几个能当得上仙门称呼的宗门之一。
“老头,我走了”,张正也不想背行李,不过他不会骑马,骑驴又太慢。
“等等”,老头跑了过来,张正以为老头想说些什么离别话,“那二两银子呢?你可别以为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张正有些无语,从怀里掏出了银子丢了过去,有些懒得理老头了,便扭头欲走。
“再等等”,老头接过银子笑呵呵的藏进怀中,又叫住了张正。
“什么事?”,张正现在手中可没几两银子了,五十两的银票也还没兑开。
“瞧你这小气样”,老头打趣,然后拿出了个小玉佩丢给了张正,“收好了,这是八苦的传家宝”。
张正接过玉佩看了看,并没看出有甚稀奇的,便戴上了。
接着老头又说道,“我们不是佛门,也不是道门,所以就没有那些法号道号,不过你爹娘都死了,往后你要去报仇,我就提前给你起字,守道,守道以正。无论怎样,希望你能做个有道之士”,老头说完便离去。
张正见老头回去,微微行礼,也转身离去。
“嘿嘿,要是不知道你是乱了大魏的妖人,还以为是什么得道真人呢,守道守道,守的是你那邪魔外道?”,莫名的声音在老头身边响起。
“大魏是自己乱的”,老头摇了摇头,喝了口酒,然后说道:“这世间正道是什么?肯定不是大魏朝的法,不然何以大魏将亡天下无人相助?也不会是天行宗以前的那一套阴阳律,不然也不会邪魔越压越多。”。
“所以你就乱了大魏朝,破了天行宗?”,声音讥笑,“然后你行的正道呢?”。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不知在想什么。
离别了老头的张正准备先向东,那边多山,寻机会猎熊,然后炼好怯人间之后向北去往江夏,现在的楚国都城,然后打听一些当年的一些事,因为他以前的小庄子离江夏治下只有一河之隔。
临近中午,太阳正热,张正寻了个路边的茶棚,此时人满为患,不过座位还是有的,很多是讨个地方避开毒辣的日头,并不会坐着耽误店家生意。
一个小二赶紧勤快的把张正迎了进去,张正点了些简单的东西便坐下。
“嘿,这下你们可不知,是云梦泽的成天王带人找的曹家,好家伙,你们不知道那里有多厉害,我有个本家兄弟...“,一群人聚着听人在讲白芦城的事,张正听了些,倒是有些是他不曾知晓的,不过也不知道能信几分。
“不然要不怎么说曹家小霸王厉害呢,被成天王带着一群好汉打了个埋伏,还能拼死成天王”,这个小霸王当是那个曹家公子吧,确实厉害,张正想着。
“不过成天王死了,宋二爷也死了,那连云寨也要散了,以后那边生意怕是不好做了”,这却是旁边坐着的一个老头说的,众人见老头穿的有些讲究,随行的是一些青壮护卫,便知是是个人物,于是就有人问道水贼死了怎么生意还不好做了。
老头听了也没卖弄高深,说道:“你们这些后生不知,从前想要行商去湘西,非得走衡阳绕一圈不可,就因为云梦周围盗匪横行,还多是那种半渔半盗的,你经过的小村子,讨了些水喝,就可能被盯上了,到晚上就是人财两空,后来连云寨成天王他们成事之后,就立了规矩,交足了钱便可过去,可是好得多。现在连云寨没了,怕是那里又要变以前一样“。说着老头叹息。
“非也非也”,众人听到有人反对,看过去,是个青年书生打扮的,便等着听下文,书生看众人样子,便接着说:“老先生说的道理不差,不过小生却听得一个消息,王上将在云梦泽新设一营水师,所以,往后应该是更安全才对。”,众人听得也多点头,
老头听了自己的话语被人反驳了也并不恼,只是说:“如此当是我这老朽见识浅短了,不知公子是?”,虽然心中觉得年轻人想的过于简单了,但有些话哪能当众说出?不过这年轻人消息灵通,连自己都未曾收到过,倒是可以结交一二。
“不才湘阴王环,还未曾请教,老先生是?”,年轻人拱手。
“老朽佟望,不知是王家哪位公子当面?”,老朽这才明白,眼前这人当是湘阴大姓的王家子弟,就是不知道是嫡系还是旁系。
“在下在家中排行老三”,两人这样应对众人见了也无甚意思,便又继续之前的事了,而这一老一少则聚过去了一起去聊。
张正吃完东西,虽然外面还是炎热,但还是走了,这般天气于他而言只是不舒服,并不会有中暑之类的事发生。
待日渐向晚,张正找了个小镇子上的旅店休息,正在大堂吃饭时,外面响起了一阵人马之声,过一会一群人进来,男女老少倒是不少,张正瞧了,觉得有趣,那先前在茶棚中聊天的一老一少居然走一起了。
而那王环见了张正,也是错愕,便向自来熟一样过来打招呼,“不意又见道长,道长如何称呼?”,王环在茶棚之时见到这气质非凡的道人时便有心结交,不过那时张正一直自顾自吃饭,没理他们,后来又径直离去,倒是让他觉得可惜,现在见了便直接过去混个熟络”。
张正放下筷子,说道:“我倒不是什么道长,唤我张正即可”。
王环看了看张正背的长剑,“却是我眼拙了,张兄勿怪”,之后便告辞先去安顿人马,还说着请张正等会,待会过来喝几杯。张正考虑了下,便也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