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小小的番邦竟敢如此猖狂,臣笑他们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李白止住了笑声,说道。
众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皇上也吐出一口气,说道:“哦?李谪仙可否将他翻译成汉字?”
“臣愿意一试!”李白拱手道。
他沉思良久,朗声道:“渤海可大毒,书达唐朝官家。自你占据高句丽,与俺国逼近,边并屡次犯我疆界,想出自官家之意。俺今不可耐者,差官僚送书来说,可将高句丽一百七十六城让与俺国,俺有好物相赠。若不肯,俺国即日起兵来厮杀,且看谁胜谁败!”
皇上的脸色立刻变了,怒道:“番邦如此轻视我大唐,竟敢打高句丽的主意,众卿有何对策?”
宰相李林甫出班奏道:“陛下,渤海番邦大言不惭,焉能与我大唐对敌,臣以为只需派遣一名边将,定能扫荡番邦,扬我国威!”
皇上眉头展开了一些,“李爱卿这话说到朕的心里去了,弹丸小国,如此猖獗,怕是没见过大唐的雄师!”
一言未毕,杨国忠又奏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高句丽远在幅员之外,贸然出兵只是劳命伤财,不如将这高句丽让给他渤海,两家也不必要厮杀,岂不是很好?”这相当于是割地求和,李隆基何等英明神武,怎会受这等屈辱?不过他没有立即发作,还是要给杨国忠几分面子。
杨国忠是皇上宠妃杨贵妃的哥哥,只因杨贵妃得宠,他也跟着平步青云,权倾朝野。就是当今圣上都会看在杨贵妃的面子上,让他三分。怪不得后世白居易会有《长恨歌》写道“不重生男重生女”。
杨国忠和李林甫素来不和,这回又是逆着李林甫干了。
秦襄见皇上龙颜不悦,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可。昔日我朝太宗皇帝三征高句丽,大将薛仁贵平辽,才让高句丽臣服我大唐,岂能说送人就送人?”
众臣议论纷纷,支持李林甫的人不少,不怕得罪杨国忠,都认为应该出兵;不敢得罪杨国忠的人也多,都支持杨国忠的做法。一时间朝堂上下嘈杂不少,甚至有一些脾气暴躁一点儿的武将争得面红耳赤,只差动手。
李白又哈哈大笑,这回他特意使出了内力,笑声冲荡四周,将所有人的议论声都压了下来。李白道:“区区弹丸小国还敢这般藐视我大唐?陛下,臣愿意回书一封,定让渤海称臣!”
皇上的眼神变得亮了,龙袍一挥,说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很快,有人搬了一张书案过来,上面文房四宝齐全。
李白道:“陛下,臣穿的靴子不干净,怕脏了殿陛,请准许臣脱靴!”皇上想也没想,“准!”李白当即坐了下来,指着高力士,又指着自己的靴子,说道:“高公公,烦劳给我脱靴!”
高力士是皇上身边的内侍,给人脱靴这种事实在有失颜面,他愣在原地,眼神望向了皇上。皇上双眉一轩,“嗯?”高力士吓得一激灵,说道:“臣遵旨!”接着,他赶紧伏下身子,给李白除去了靴子。
李白提起了笔,又道:“陛下,有笔无墨,却叫臣怎么写?”皇上笑道:“是朕疏忽了,李爱卿,给谪仙磨墨!”皇上的眼神射向了李林甫。
李白又道:“陛下,李相不能为我磨墨,还得陛下亲自来!”皇上怔了怔,随即咧嘴而笑,“李谪仙倒是使唤朕来了,也罢为了我大唐江山,朕为你磨墨!”
皇上卷起衣袖,给李白磨墨。只见他一圈一圈研磨着墨块,那砚台里面的墨汁越来越浓。“李谪仙请!”
“皇上,臣必须要喝醉了才能写的出来,请陛下准许臣痛饮一醉!”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李谪仙不认为你的要求太多了么?”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都立刻变得严肃,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李白。薛无痕不禁为李白担心,这回恐怕是玩的过火了。
李白还是哈哈大笑,“皇上这就失去耐心了么?臣以为皇上求贤若渴,不曾想也这般容易失了耐心。唉!当真令人失望!昔日太宗皇帝答应尉迟恭将军三个请求,毫不食言,甚至不惜从他胯下钻过,我大唐这才添了一员悍将。如今陛下的气度比起太宗皇帝着实差得远了,差得远了,焉能不叫人失望?”
皇上被他这么一说,瞬间脸色一红,惭愧道:“李谪仙之言甚是,朕几乎失了风范!来人,将朕的酒抬过来,与李谪仙饮了!”
薛无痕不禁立刻竖起大拇指,好一个李白,骂得好,李隆基着实该骂!
李白看到宫廷玉液,顿时舌底生津,提起一坛子酒便往嘴里灌。众目睽睽之下,李白将这一坛子喝的干干净净!他又提起笔,手不自觉有些发抖,喃喃道:“醉了,当真醉了!陛下我无法蘸到墨汁,还请李相给我捧砚!”
皇上的眼神望向了李林甫。李林甫当即跪倒,颤颤巍巍说道:“陛下,陛下、臣、臣万万不敢捧龙砚!”皇上鼻口中“嗯?”了一声,李林甫吓得发抖,道:“臣遵旨!”
李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挥毫,那雪白的宣纸上立刻有了字迹。那文字也是歪歪斜斜,横七竖八,显然不是汉字。而李白写字之时衣袂带风,内力激荡四周,给人无形的压力!薛无痕立刻能感觉到李白那深厚的内力,和变幻莫测的武功!他竟然能将武功运用于写字之上,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白写毕,将笔掷出,只见那笔直插入龙案,足足一寸有余,这是何等深厚的内力!毛笔笔头如此之软,他竟能将内力倾注于笔头,将这柔软的笔头使得有如利刃一般。王羲之不过是入木三分,这回李谪仙入木一寸,比之王羲之也算胜了一筹。不过李谪仙会武功,王羲之却是不会。
李白将宣纸卷起,递给皇上,道:“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