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襄继续说道:“宇文通虽然暗中勾结安禄山,但是未露行迹,我等现在去拿他,未免打草惊蛇。”
薛无痕道:“秦大哥说的是!”
秦襄道:“而且,宇文通也是禁军头领,如果说他一早就想推翻大唐,肯定在暗中培养了势力。我等现在拿他,万一迫的他临阵投敌,岂不是多了一个对我军知根知底的对手?”
尉迟北脸色一红,拱手道:“秦大哥说的极是,是小弟鲁莽了。那依秦大哥之见呢?”
秦襄长叹一声,“真是内忧外患!最好是能捉了他,又不会扰乱军心。”他顿了顿,脑子里寻思计策,又道:“现在不能动他,我看这样,我们把高将军和封将军叫来。”
尉迟北道:“秦大哥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们当着宇文通的面商议假军情?”
秦襄点了点头,“只能这样!让高将军下假决定,宇文通泄露给安禄山的便是假军情。”
尉迟北道:“这倒不错,不过……如何能捉了他呢?”
秦襄望着薛无痕,薛无痕知道秦大哥肯定有事要他帮忙。
薛无痕道:“秦大哥,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秦襄道:“确实有两件事需要薛贤弟帮忙。”
薛无痕道:“小弟自然不会推辞。”
秦襄道:“头一件事,便是请薛贤弟赶回长安,将英雄大会的事情才说与圣上知道,让他宽心。第二件事,便是劳烦薛贤弟暗中查访宇文通与安禄山勾结的事情,最好能拿出直接证据。”
薛无痕寻思着第一件事好办,第二件事无非是要他搜查到宇文通联络安禄山的信函,以他这样落地无声的轻功,恐怕也不难办到。
薛无痕道:“秦大哥有托,小弟万死不辞!”
秦襄欣慰的笑了笑,道:“事不宜迟,烦劳贤弟赶紧动身前往长安!”
薛无痕拱手辞别秦襄,便要出门。杨远兮道:“师父,我随你一起去!”
秦襄道:“杨贤侄留在潼关,薛贤弟一个人去便可!”秦襄似乎又想到什么,说道:“薛贤弟,你到马厩去牵了我那黄彪马!”
薛无痕推辞道:“秦大哥,那可是你的战马,你上阵还得靠它呢!”
秦襄道:“安禄山如今驻守洛阳,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进犯潼关,何况我在潼关主要是守城,也用不着战马,你牵了去。那匹马日行千里,你快去快回!”
薛无痕不再推托,拱手道:“好!”
薛无痕牵了秦襄的黄彪马,连夜赶赴长安。秦襄的战马实在是一匹千里马,薛无痕坐在马背上只觉得有如腾云驾雾一般。天还没亮,他便到了长安城下。
城门未开,他便牵着马到渭水河边休息。
已是冬天,渭水河边一片荒凉,到处充满着冬日的肃杀之气。薛无痕盘腿而坐,运功调息。
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已亮。
薛无痕牵着马要进城,却受到了盘查。看来东都洛阳失守,长安城已经紧张了起来。
一名军士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人!”
薛无痕怔了怔,不愿多生事端,便道:“这位军爷,草民长安人士。”
那军士冷冷的说道:“你这匹马哪里来的?”
薛无痕这才明白,原来是秦大哥的马给禁军认了出来。“军爷,这是秦大哥借给我的!”
那个军士显然有些吃惊,他对秦襄可以说是敬若天神,这个人竟然管秦襄叫大哥。他一挥手,一群军士围了上来,他说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叫陈将军!”
薛无痕知道,他说的陈将军想必是禁军头领之一的陈玄礼将军。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陈玄礼将军骑着马便来了。薛无痕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一身戎装,膀大腰圆,眉宇之间英气勃勃。
薛无痕施礼道:“陈将军,小的有礼!”
陈玄礼滚鞍下马,喃喃道:“果然是秦将军的黄彪马,这位兄台,你这匹马如何来的?”
薛无痕道:“不瞒将军,秦大哥托我来长安办事,由于事情紧急,便将他的千里马借给我了。”
陈玄礼知道秦襄在潼关,看样子是托他来给圣上报军情。错不了,秦将军的马,他无论如何不会认错。
陈玄礼道:“兄台见谅,手底下的军士耽搁了兄台的时间!”薛无痕拱手施礼,辞别了陈将军,立刻翻身上马,往大明宫疾奔。
薛无痕在大明宫玄武门又遇到了盘查,还是因为禁军认出了秦大哥的马。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便喝道:“秦大哥借马给我赶赴长安,像圣上报知军情,尔等拦着我,耽误了我的事情,谁也吃罪不起,快些让开!”
禁军大多认得秦襄的马,想来他不会说谎,经他这样一喝,便让开了道。
薛无痕纵马直奔武德殿。好在皇上还没有退朝。
“启奏陛下,洛阳失守了,现如今高将军率领我军退守潼关。”杨国忠道。
皇帝摆摆手,道:“朕已经知道了。”
杨国忠又道:“本来高将军在陛下面前夸口,声称计日擒获安禄山,如今却屡战屡败。洛阳失守,高将军退守陕郡,可是他刚到陕郡便退到洛阳。依臣看来,高将军屡次战败,到了陕郡又不战而退,理当严惩!”
皇帝道:“杨爱卿此话有理,朕自会有计较。临阵杀将是兵家大忌,高将军虽屡战屡败,却也不能草率行事。朕派一名监军前往潼关,也好知道情况再做定夺。”
杨国忠脸色一沉,随即又笑嘻嘻地说道:“陛下圣明!”
皇帝身子伏在龙椅上,一下子像是憔悴了许多。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河北二十郡望风投降,如今大好河山沦陷,河北二十郡竟无一义士耶!”
薛无痕站在殿外,朗声道:“自然是有的!”
说话之间,他已经放倒了两名军士,站在了大殿中央,旁边还有几个军士拿着长枪指着他。
薛无痕道:“李三哥,别来无恙?”
皇帝看到薛无痕没有恶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薛贤弟,许久不见!”
薛无痕道:“李三哥便是这样对待故人么?”他的眼睛扫过了围着他的几个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