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北道:“秦大哥,你是禁军统领,平素我都是听你的,今日就算违抗军令我也要去抓了那小子来!”他说的很坚定,不容驳斥。
秦襄冷冷的说道:“我若是不肯呢?”
尉迟北道:“那小弟却只有得罪了!”
秦襄怔了怔,道:“你还敢跟我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坐下!”
尉迟北性子急,如果秦襄好好说话,并没有拿军令压他,他也会听从。他要去拿了宇文通也是为了大局,可秦襄不肯。
尉迟北道:“如果不去拿了那厮,日后如何与安禄山对敌,说不得今日定要违抗军令了!我知道不是你老哥的对手,却也不一定会输!”
秦襄本想好好说话,劝他从长计议,听到他这般说,不由得有些生气。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不过他倒是很久没有与尉迟北切磋武艺了,想着趁这个时候与他斗一斗,看看到底是他手里的金锏快,还是尉迟北的钢鞭快。他刻意道:“尉迟贤弟,你可别忘了,你的绝招‘八方风雨’如何来的。”
这八方风雨是尉迟家传鞭法的一招绝招。说起来确实有一段故事。当年尉迟恭和秦叔宝都在李世民麾下。李世民大宴军士之时,秦叔宝趁着酒兴便问尉迟恭道:“大老黑呀,你这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如此纯熟,可夺得下任何兵刃么?”尉迟恭道:“那也不尽然,看敌人的功夫如何。比如你老哥的金锏,我便不敢空手去夺了,哈哈!”
秦叔宝便又问道:“你这鞭法精妙,风雨不透,若遇到空手入白刃功夫好的人,钢鞭可会不会被夺了去?”
尉迟恭抖着胡子,“这个恐怕没有可能,我自己的拿手功夫便是空手入白刃,其中的门道自然会了然于胸,不怕你老哥笑话我自大,天下恐怕没有人能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夺了我手里的钢鞭。”
秦叔宝便笑了,“大老黑可曾听说过市集上有人卖矛和盾?说他的长矛可以刺穿天底下所有的盾,而他的盾天底下所有的长矛都不能刺穿。别人问他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何?你的空手入白刃功夫纯熟,夺得下兵刃,而你的鞭法纯熟,没人夺得下。如果用你的功夫夺你的钢鞭会怎样?”
尉迟恭有些犯难,回去之后便不断思索秦叔宝的话。经过他日夜打磨,便自创了一招“八方风雨”,这一招使了出来,就好像露了一个好大的破绽,引诱敌人空手去夺。随即钢鞭一层一层卷来,纵使敌人功夫再厉害,难免被钢鞭所伤。这样一来,便是他自己的空手入白刃功夫都夺不下钢鞭。再经过日夜思索,又想出来一招手法,便是以空手化解这一招“八方风雨”。
由于他是受了秦叔宝的点拨,创立之后便给秦叔宝演示。秦叔宝也是大点其头,不住赞许。尉迟恭的后人自然都会将这两招练的无比纯熟,只是当年尉迟恭还将这两招传给了秦叔宝。至于秦叔宝有没有将这两招传下去,却是不得而知。
秦襄此刻说出这话,自然是想用激将法,让尉迟北将这绝招使了出来。平时比武切磋,他从来不用,秦襄实在想见识见识。
果然,尉迟北面带怒色,道:“秦大哥,当年我曾祖尉迟恭大人受秦叔宝大人点拨,自创了这绝招‘八方风雨’,却不是让你轻视的!”
说罢,尉迟北竟亮出了钢鞭,道:“今日却要让你看看我尉迟家的绝招!”
秦襄也站起身来,抽出金锏,道:“好!当年曾祖秦公叔宝大人与尉迟恭大人三次交手,侥幸得胜。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尉迟北的‘八方风雨’厉害,还是我秦家的杀手锏更胜一筹!”显然,秦襄是要以家传的杀手锏与他切磋。
薛无痕眼看二人就要动手,赶紧劝道:“二位哥哥稍安勿躁,且听小弟一言……”
秦襄知道他会劝架,厉声喝道:“你闭嘴,没你的事!”
尉迟北道:“得罪了!”话音刚落,他钢鞭闪动,门户大开。
秦襄怔了怔,秦叔宝并未将这两招传下来,看到尉迟北的招数破绽那样大,不禁有些惊诧。他也不敢大意,毕竟这是尉迟家的绝招。
秦襄金锏一分,两道金光闪过去,赫然使出了杀手锏!
尉迟北的钢鞭一层一层叠了过来,秦襄才知道厉害。只见金光闪闪,他招数甚为严密,打退了一层又一层的钢鞭。
二人的速度都非常快,在场薛无痕等人都只能看到兵刃的影子,看不清二人如何出招!知听得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却看不清兵刃如何撞击!
薛无痕心道:“不曾想二位哥哥的武功如此之高,看来能统领禁军也不是浪得虚名,这样的武功在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敌。”
王凌燕轻轻握住了杨远兮的手,她的掌心已经沁出了汗水。很显然,她看得有些紧张。
二人还在打斗,兵刃撞击之声仍然在继续。
尉迟北心下吃惊,不曾想秦大哥的杀手锏这般厉害。虽然上阵杀敌见过秦大哥的杀手锏,但是他他真向自己攻过来,还是很难招架。
秦襄也很佩服这个“八方风雨”,看似破绽很大,实则是诱敌之计,一旦上当,后果不堪设想。怪不得被称作绝招。
斗得片刻,秦襄双锏一分,“当”的一声架开尉迟北的钢鞭,随即右手上的金锏砸向了他的头顶。
尉迟北自然来不及闪躲招架,眼睁睁的看着金锏打了下来。
秦襄自然不会取了他的性命,金锏停在了他头顶上。秦襄哈哈大笑,“好!这一路‘八方风雨’果然厉害!”
尉迟北道:“秦大哥的杀手锏也厉害!”
秦襄坐到了位置上,道:“尉迟贤弟,快坐下来。”
尉迟北听从了,缓缓坐下。
秦襄道:“尉迟贤弟可忒心急了,你这样去抓宇文通能抓到他么?”
尉迟北怔住了。他知道宇文通的武功厉害,自己真的就这样去,或许能打败他,可是要将他绑缚了来,实在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