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叔咬着牙,脸色苍白,艰难的在白成灰耳边道:“好了成灰,现在你睁开眼睛看吧。“
白成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右手掌心有一团红白相间的气在环绕。“这是什么?”白成灰下意识的想用左手去碰一碰。
“别乱动成灰,快听我的话,现在双手并拢,把这股气压住!”水叔见白成灰要控制不住自己,连忙道。
“知道了水叔”白成灰此时已完全被眼前的事给迷住了,便照着水叔的话,迅速地把这红白之气按在手心。
水叔松了口气,两手在白成灰肩头一拍道:“成灰,现在你可以动了。”
白成灰张开手,把头往前一探,可是他手里啊,却什么都没有。“咦,水叔,气呢?怎么不见了?”
水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下道:“果然如此……额……额……成灰啊,这东西现在又回到你体内啦!现在你肯信我了么。“
白成灰欣喜道:“信啦,我信啦,水叔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水叔笑骂道:”你小子,刚刚哭头哭脸,现在又笑得跟花一样,也不让我老头子歇歇……“接着他道:“本来嘛按你所说的,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但我在你肩上一摸啊,正好就感觉到了你说的那个老人在传给你的补天术,刚才我又强行将一股气流逼入你体内,把那补天真气给冲了出来,你看到的红白气团,就是这么回事了。真见鬼,难道真有什么高人看中你,我看你啊就是个惹祸精……”
白成灰陪笑道:”水叔啊,你可真厉害,没想到你也会这种仙修法术,你还会些什么啊,江湖上你有什么名号?你是哪个门派的啊?你……“
见白成灰又开始喋喋不休,水叔直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可别再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你不是要出去吗,以后啊自己到江湖上去打听打听!“
白成灰还想再说点什么,水叔突然站起身子道:“成灰啊,咱们该走了,你水婶要等急了。”
白成灰高声叫道:“好嘞!“
水叔敲了下白成灰的脑袋,”小声点,像什么样子,成灰你这性子必须得改改,不然你婶还是不许,还有啊,刚才的事可要保密,不然叔也不帮你了。“
白成灰疑惑道:“水叔你这么厉害,为何不告诉水婶呢?她要知道自己嫁了这么一个英勇的水大侠,一定高兴的紧!“
水叔摇摇头道:“没必要,没必要,你婶啊就需要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陪在她身边,我啊也就是个小老头,成天打打鱼砍砍柴,闲来没事再喝点小酒。”
白成灰似懂非懂,但也没多想,只是记着水叔认同了他的天赋并且答应要帮他,便道:“我会保密的水叔,咱们走吧。”
回到家中,水叔并未立刻提及此事,但白成灰有了水叔的保证,倒也不心急,吃完午饭,就去找村里的其他孩童玩去了,水婶则和村里的另几个女人约好到河边洗衣服,剩下水叔一人在屋前的门栏外劈柴火。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一位白衫长袖的青年走了进来,不是江年却又是谁。江年见水叔低头坐在板凳上悠闲地劈柴,便上前问道:“师叔,您可是在劈柴么?“
水叔淡淡地瞄了一眼江年,继续劈了两道柴,才慢慢道:“怎么了江小子,是不是看我老了,觉得我连柴也劈不动了?“
江年见水叔今日对他态度有些冷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赶忙解释道:”没有,怎么会呢。师叔您就是老了,也不是弟子后辈们能够赶上的。“
“功夫不说,拍马屁倒挺会!”水叔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劈开一道柴火。
江年见水叔对自己这般态度,不禁有些恼怒,但为了完成师命,只得低声道“是,师叔批评的是,但不知弟子哪里触怒了您,还望告知。”
水叔缓缓站起身子道:“你在成灰面前风风光光地施展了套武功,引得咱们成灰回家就哭闹着要同你上天虞山,可把我老头子给累坏了,你说该怎么办!”
江年心里实在想不通,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但嘴上也只能说:“对不住了师叔,是我没事找事了,但师叔啊,其实我觉得,成灰已经大了,该出去闯荡一番。”
水叔见江年已被吓得够呛,心想他也是为了成灰好,也就不再为难他。他闭起眼睛,道:“三年后,你带成灰上天虞山,让易老头收成灰为徒,你师傅的请求我便答应了,好了,你走吧,见着你就烦。“
江年本以为请水叔答应还要下一番苦功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一喜,道:“遵命,弟子明日就回清风崖禀报吾师,请师叔放心。“说完朝水叔的方向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去。
水叔望着江年离去的背影,突然嘴里咕噜道:“这小子看着烦,其实倒还可以。”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成灰的事我得先去和老婆子说说,这件事啊早点了早点心里舒坦。“
当晚
白成灰呆在自己房间里,突然听到水叔在房外喊自己过去,心猛地一跳,知道是关于自己三年后能否出村的事。他迅速走出房门,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水叔笑着坐在桌前,水婶则低头不语。
水叔道:”成灰啊,你要和江年一同去天虞山的事我和你婶商量了。“白成灰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水婶,深怕看出一丝反对的神情。水叔又道:“这件事啊,暂时是答应你了,不过你水婶有个条件,你要是做不到,那还是去不成!”
白成灰一听水婶同意了,顿时脸色笑开了花道:“什么条件,我一定答应做到。”
水婶抬起头,看了看满脸笑容的白成灰,无奈道:“条件啊,就是你每天早上下午,都要在外面的树林里坐一个时辰。”
白成灰摆摆手笑道:“这简单,我答应你们了,以前天天在里面玩,现在在里面坐坐又打什么紧!”
水叔突然严肃道:“这可不是玩儿,我们要你坐在那一动不动,期间什么事也不许干,就是被虫子咬了也得忍着。我会坐在你旁边一直监督你。“
白成灰吐了吐舌头,朝水叔做了个鬼脸道:”好吧好吧,我总归听你们的就是了。“
水婶看到白成灰满不在乎的样子,补充道:”这个法子可是专门为了让你改掉调皮好动的坏性子想的,这三年给你时间修身养性,要是做不到啊,你可别再想出去了!“
白成灰听了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你满意的水婶。“
待白成灰回房休息后,水婶对水叔道:”就这么让他出去,没事还好,若是有些意外,我们可怎对得起他的爹娘!“说着便叹了口气。
水叔缓缓道:”成灰爹娘的事,我们不方便告诉他,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有些事情也需要他自己去了解,我们这时能照顾他,却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我看的出,成灰是个有志向的人,他会有更大的格局,你就不必瞎操心了。“
水婶闭上眼睛道:“但愿吧,这孩子……”
一个巧然的相遇,一个一时兴起的决定,牵扯两代人的风云变幻,就这样落到了白成灰肩上。只是,他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