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令久见他就快粘到她身上了,索性把他抱了过来,“唔,有些别的事耽误了,你们可还好?”
罗令越点头,“我们好,和以前一样,每十日休息一日,就是很想父亲母亲还有姐姐。”
“姐姐,”罗令越仰头看她,“姐姐你好吗?”
“我很好,”罗令久点头,“父亲母亲不在,我也不是十分得空,你们要乖。”
“姐姐,”罗令泽紧紧握着她的袖子,“父亲和母亲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姐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想回家。”
家,罗令久沉默,或许,她永远回不去了。
如今伤好了小半,每日灵力小心温养,至多两年,便可恢复了。
若是她的扶月诀再上一层,灵力充沛,怕连两年都不用了。
若不是还挂心罗照和罗夫人,还有这两个小包子,罗令久虚揽着罗令泽,让他坐的舒服些,她这时候,应该回去了。
罢了,还是先去信和师兄说一说吧,师父还在外为她奔波。
“我还有事,”罗令久轻声说,“过几日再来。”
罗令久听青玉和红梅说,过年要给家中的小孩子发压岁钱,晚饭后她挑了一块玉质还算上佳的玉佩雕了两个平安扣出来。
破云锋利无匹,用来雕玉确实委屈了,但她也没有别的趁手的东西,好在平安扣雕的圆润可爱,也没埋没了它。
取了红绳简单编了编,便匆匆来了元家,好在来得及。
“手边也没有别的,”罗令久把平安扣放在两人手心,“是姐姐给你们压岁了。”
外面依稀能听得脚步声往院子里来,罗令久把罗令泽放回椅子上,“我要走了。”
罗令久开门以后,忍不住回头看他们,罗令越比起罗令泽来不算黏她,此刻眼中也含了泪珠,要落不落的样子让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还是要想办法让父亲回京才好,罗令久蹙眉,元家虽好,可毕竟父母亲都不在身边,两个弟弟实在有些可怜。
哪怕衣食无忧,父母的爱,哪里是可替代的呢?
罗令久也是有些为难,皇帝的事,她连听都觉得烦,何况皇帝还拿两个弟弟威胁她,若让她开口求人,也就元景行能说上两句,但,元景行入仕都无,与皇帝的交情......
交情肯定是有,皇帝待他,其实也不错,那日她拔了剑,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其实也未必善了。
毕竟万人之上,罗令久冷眼瞧着,这位皇帝表面温和,心中的算计,拨的比算盘还精。
十分烦忧。
宗门有了什么龃龉,大不了拔剑打上一场,好过这般拖拖拉拉,用家人威胁。
湛王府她待过一些日子,若说熟悉也是再也没有的,不过她绕着府里走一圈,有几个地方守着的人比其他院子里都要多,挨个去一趟,也就知道如意囊放在哪里了。
罗令久轻轻拉开窗户翻了进去,大约是书房,院子里的侍卫也不敢站的十分近,倒是方便她。
书房没有点灯,于她也没有什么妨碍,如意囊与她有联系,很轻松便在一个书架的第二层打开盒子找了出来。
盒子不小,里边收了她的衣裙、首饰和如意囊。
罗令久先取了传信用的飞剑,收了起来。
如意囊里边东西甚多,她取了两身衣服并一包上品灵石拿东西包了背在身上便把东西原样放了进去。
书房所放东西甚多,罗令久细心翻找,想寻一两样东西或者文书,以期能拿捏孟为止几分。
不过,孟为止并没有什么犯罪证据,来往文书晦涩难懂,罗令久也不知道什么重要,只能一一放回去。
罗令久手里还拿了一封信,未来得及放回去,就听见瓦片被人踩了一下,心下一凛,悄无声息的走去了角落,敛息站着。
窗户被轻轻打开,一个黑色身影翻了进来,落地几无声音,也蹑手蹑脚的翻起东西。
来人身姿窈窕,大约是个女子,只是蒙了脸,行事倒是有章程得很,比罗令久刚才大海捞鱼似的胡乱翻找有目的多了。
只可惜运气不太好,罗令久远远听见脚步声,皱眉。
孟为止回来了。
好在那个人武功也不差,不然不会到了屋顶罗令久才会听见,片刻便也听见脚步声,手脚利落的把东西整理好,便原路离开了。
罗令久更不敢迟疑,她几乎已经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赶忙随后跃出去,御剑往宫里方向去了。
到了城墙略停了停,把传信的飞剑祭了出去。
只是,她脚程快,毕竟传音还是需要些时间,飞剑破空而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跟了上来。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