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五日,元景行着人请她去外院练武场,今日天气好,他今日有空带了包子们在练箭。
罗令越和罗令泽本来就会一些,读了这么些日子的书,总算出来松快松快,还是挺开心的。
元景行指点了二人一番便退下来给坐在一旁的罗令久诊脉。
每日两碗的苦药灌下去,还是有起色的,元景行松了口气,青羊真人送信来,归期不定,只捎来几种对症的药材,他用上了效果还不错。
“我听说,你每日都闷在院子里,少有走动,饭也不好好吃?”元景行打量她的气色,摇了摇头。
“出去的,”罗令久分辨道,“每日晨昏定省,我都有去。”
“那你白日都做些什么?”元景行耐心道。
这倒是真有事情可做,罗令久张口就来,“宗门心诀艰涩,以前只囫囵吞枣一路练下去,现在回头再来一遍,倒也真是有了不少心得。”
罗令久没有撒谎,扶月诀一共九层,一层比一层难,她自恃天资,前五层并未认真琢磨,只跟着口诀运行灵气,有惊无险,直到第六层才折戟沉沙。
若论灵力,宗门年轻弟子除却师兄和萧白大师兄,她排个第三丝毫没有问题。
可相比师兄和萧白师兄实战经验丰富,对灵力运转的灵活自如,她是远远不如的。
闭门造车,罗令久给自己做了总结。
自身身体是差了些,经脉受损严重的更直接的原因还是不能如臂使指的控制住因为提升一层带来的丰沛灵气。
如今回头再看,心得却是良多。
若不是元景行严令她不可乱来,她倒真想从第一层开始,再练一遍扶月。
想必所获非小。
“剑法会不会?”元景行挑眉,“心法不能用,剑法可以一试。”
罗令久有些犹豫,剑法她倒是学了一套,但如果没有灵力,大多数招式都没办法使出来。
聊胜于无吧,罗令久随手拿了一柄木剑,她学的剑法是云雾十九式,以变化良多出名,剑随意动她还没有做到,人随剑动倒是练的还不错。
元景行与她比划了几招,剑法花架子是有,若说多么惊艳,确实没有。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几十招,元景行使了个巧力,剑使了个巧,下了她的剑。
罗令久瞪他。
元景行笑了,他的睫毛极长,阳光洒下来脸上落了浅浅的阴影,“表妹,你这剑法,暂时只能看看。”
“我......”罗令久伸手夺过剑,“再来。”
罗令久不服气,她的剑法只是缺乏对战经验罢了,来来回回用了几次,已经称得上融会贯通,元景行震惊于她的悟性,一时不察,竟被她把剑挑开,下意识左手接住去势已老的剑,一个反身,就要顺着小腹刺下去。
罗令久眼神极利,右手梦的下沉,电火雷光剑挑开即将刺进元景行小腹的剑。
如果是真刀实枪,元景行躬身使出这一式,拼了自己受伤,必定重创他身后的敌人。
可是,罗令久瞥他一眼,“元景行!”
“抱歉,走神了。”元景行有些尴尬,不经意正巧和罗令久目光相对,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罗令久今日穿的裙子交领齐腰大摆褥裙,上身依旧是银色暗纹的浮光锦,裙摆用了蓝色蜀锦,经纬刺绣精致的很,腰间松松的系了浅色蝴蝶结,长长的垂在裙摆,她神色一惯冰雪,许是刚才活动的这小半天,面色不复之前的冷白,多了几分红润,难得带了几分少女的活泼。
很美。
罗令久也在看他。
元景行生的好,眼睛如星辰,唇色极淡,却让人觉得配他,刚刚完美,今日穿了绣了金线的银色劲装,腰间束了云纹宽腰带,只坠了一块玉佩,尤其显得双腿修长。
还直。
罗令久悄悄比划了一下,他的腿都到自己腰啦。
“姐姐,”罗令泽小跑着撞上她,“我和哥哥射箭你为什么不看?”
罗令久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拿出手帕给他脸上的汗擦掉,“看着呢,悄悄告诉你,你比哥哥射的准。”
罗令泽哈哈大笑,使劲扯她,“姐姐也来玩。”
这个却是罗令久短板,她真的一点不会,连弓弦应该怎么拉都不知道,回头求助跟上来的元景行。
“好了,”元景行把手附在已经拉开弓的罗令越手上,“目视前方,手不要抖,双肩下沉,之前不是教过吗?”
罗令越在这一点,确实不如罗令泽,他读书要好一些,罗令泽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枪,胜过他不少。
力气小,箭虽然瞄得准,还是颤巍巍的脱靶了,只在箭靶上留了个浅印。
“站稳,搭箭,扣弦,开弓,”元景行握住罗令越的手,“用左右肩的力气,脱弦的时候不要犹豫。”
罗令越还是有些紧张,不过全程带下来,虽未中靶心,却没有脱靶,已经不错了。
“不用着急,”元景行确实喜欢双胞胎,元家男丁只有他一人,孟家的表弟他当然看不上,魏家只读圣贤书,只有罗家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性子还特别讨喜的表弟能得他青睐一二,“一日不行两日,两日不行十日,十日不行百日,我信越儿一定会把弓练好。”
罗令越重重点头。
罗令泽正一本正经的指点罗令久拉弦。
罗令久拿了罗令泽的小弓似模似样的比划,虽然说艺多不压身吧,但,她自认破云出鞘十次她都不一定拉的开弓,更别提还要瞄准了,只打算哄罗令泽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