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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湛王

“父母都不在家,你们三个孩子回去做什么?”今日朝中事少,元平在书房教罗令越和罗令泽念书,正巧看到罗令久侯在外面,伸手招她进来。

元平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胡须白了大半,眼睛明亮的很,说话不疾不徐,让人无法拒绝。

“你一个女孩子,不如安心些,元家又不差你一口吃的,”元平笑道,“你母亲的院子还留着,你便住下吧。”

罗令久不是很擅长拒绝别人,尤其罗令越和罗令泽读书的事情她帮不上忙,两人正巴巴地看着她,估摸早晨哭了一顿狠的,眼睛还肿的老高。

对于她这个姐姐来说,或者他们二人还是对元家熟悉一些。

罗令久有些迟疑,她觉得罗家的事已经够复杂了,再和元家掺合在一起,上有不是很省油的老夫人,下有时不时回娘家的孟夫人,真的让她觉得很烦,而且元家人这么多,来来回回也够她闹心的。

她第无数次觉得,耳聪目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又不想耗费灵力遮掩这种小事。

若让她把两个弟弟放在元家,她又有些不忍心,毕竟,她也算他们最亲近的人。

“姐姐。”罗令泽怯生生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姐姐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罗令越也慢腾腾走过来,拉住她另外一只袖子。

罢了。

“那就打扰外祖父了。”罗令久行了一礼。

“你这孩子,”元平笑眯眯道“都是一家人,安心住下吧,缺什么与你外祖母说。”

罗令久嘱咐两人乖乖读书,便自行去了罗夫人的院子。

元平支了人告诉了元老夫人一声,有四个婢女并一个妈妈很快跟了过去。

院子大约经常打扫,很快便清扫干净,崔妈妈笑着说“奴婢们今后伺候表小姐,晚些老夫人还指了两粗使婆子。”

梨树叶子都落光了,院子里临时搬了几盆常青树,显得不那么萧条,罗令久接了杯子,打开一看,却是沏好的茶水,又放下了。

“不要茶,”罗令久张口道“出去吧。”

“奴婢给小姐换白水,”有个伶俐的婢女端了托盘下去,其他人也陆续退出去了。

“奴婢红梅,”红梅把重新换了白水的杯子端给罗令久,“小姐休息一会,晚间还要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老夫人是长辈,元家一向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晚饭是各自在院里用的。”红梅耐心解释。

“孟家表小姐经常过来小住,她也是去的。”

“知道了。”罗令久看了看天色,已经半下午了。

红梅见罗令久不再说话,也悄悄地关门出去了,心里有些佩服这位小姐,家里遭了这么大的事,看起来如没事人一般,真真厉害。

元老夫人态度很稳定,依旧爱答不理,就像对面给她请安的嫡亲的孙女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一般,嗯,确实是打秋风的,罗令久去角落里坐了,不发一言。

花厅除了元景云是见过的,还有另三位陌生的少女,一个还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虚坐在榻边,娇声和元家老夫人交谈。

上次生辰宴并没有见过,许是庶出吧。

元景云坐在上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不时接两句元老夫人递过来的话。

罗令久捧了茶,热意不甚明显,聊胜于无罢了,眼观鼻鼻观心,做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茶话会足足开了半个时辰罗令久才听到元老夫人说散了,赶忙跟着众人站起来,礼行了半截,见过一次的王妈妈小跑着进来,“老夫人,湛王府的方管家递了帖子,说是......”迟疑的看了罗令久一眼,“有东西送给表小姐。”

???

罗令久在几人如实质的目光打量中,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们先散了吧,”元老夫人神情复杂的看着罗令久,“你留一下。”

“不必,”罗令久冷淡道“可能是找错人了,孙女不打扰外祖母招待客人了。”话音未落,便草草行了礼径自出去了。

“这孩子......”元老夫人罕见的未曾发脾气,朝默不作声的元夫人说,“你去迎一迎。”

一个管家罢了,就算父亲只领了个从四品闲职,凭什么要元夫人去?元景云眉毛一拧,就要发作。

元夫人瞥了她一眼。

元景云恨恨闭了嘴,跟着元夫人出去。

“娘,”元景云抱了她胳膊,“祖母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您?您一个内院夫人,去迎一个管家是什么道理?”

“好了,”元夫人缓缓往外走着,“别人也就算了,这位毕竟是皇帝嫡亲的弟弟,礼让三分也没什么,倒是我听着,是送东西给罗家的女儿,怎么,他们之前有什么交往?”

“我倒是没听说,”元景云漫不经心的说,“罗家表妹才进京几日啊,我看她冷淡的很,可能是搞错了吧。”

“这可未必,”元夫人帮元景云把衣裙归拢整齐,“去吧,一会用晚饭了,我这边应该还要等一会,你莫要等我。”

“那我去寻罗......”元景云见元夫人神色严厉,讪讪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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