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孟为止穿着盘龙亲王服饰,玉冠把头发整齐束起,越发显得整个人风姿卓越,“还是你这里的点心好吃。”
太后今年虽然已经是四旬的人了,但保养的好,望之不过三十许人,嘴角带着得体的笑意,“那就多进宫来,自你开府后,哀家这里太清静了。”
“有皇兄、皇嫂陪着您,您还想我啊?”孟为止乖巧撒娇,“儿臣恨不得住在请您这?”
太后抿唇一笑。
岁月从不败美人,太后这一笑,很容易看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风华绝代。
“你竟会说好听来哄我,”太后端茶抿了一口,纤细的手指保养的极好,比白玉盏还要细腻动人,“去给你皇兄请过安了吗?”
孟为止露出了几分难色,顾左右而言他,“儿臣府里还有些事,改日再来看母后。”
太后叹了口气,“去吧。”
孟为止进了府,护卫急急拦了他,“王爷,那位......似乎不太好,三日了,送下去的水一滴都没有少,属下下去看了,她现在高烧不退,已经不省人事了。”
“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孟为止皱眉,“这个人我还有用。”
“是。”护卫刚要退下,孟为止想了一下,“我去看看。”
罗令久身子差到都不忍看,属于不能冷不能热,吃喝上还要很是注意的那种才行,以前如意囊在身上,虽然孟夫人送来的东西她不怎么吃,但随时都可以从里边那些果子、点心,虽然吃的不多,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不吃可以,没有吃不到,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这下稀里糊涂被抓进湛王府,吃的喝的不说了,连衣服都换了普通的婢女衣服,地窖又湿又冷,浑身发痒不说,几乎当晚就烧起来了。
孟为止没想到她这般严重,煞白的脸色和烧的通红的脸颊尤为惊人,更吓人的是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只要能看到的,不论是手腕,脖子还是由于不合身露出的半寸脚腕,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红点。
大夫被战战兢兢的放下来,被孟令久手腕的温度唬了一跳,“烧的这般厉害,还要赶紧降温才好,不然人都要烧坏了。”
孟为止皱眉道,“开药。”
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道“若要救她还是换个地方好,这位姑娘身子差得很,怕也是没有吃过苦,地窖阴冷......”顺手检查了一下孟令久的手背,“这疹子来的厉害,可能是地窖潮湿,也可能是衣服过敏所致。”
大夫说的委婉,但意思清楚明了,这姑娘身子娇贵的很,若要救命,不仅要去一个暖和的地方,衣服最好都换成讲究些的。
大夫是湛王府常用的,不会说谎,孟为止考虑许久,终于点头。
孟令久用阵法图没换来的东西,终于凭借虚弱的身体成功了,迷迷糊糊被换到了干净温暖的厢房,身上粗劣的衣服也换成质地上佳的。
大夫医术过关,扎了针又熬了一大碗中药让人强行给孟令久灌了两次,地龙烧着,厚被子盖了两层,发了一场大汗,下午烧退了一些,但还是烫。
孟令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意识有些懵,还停留在那个又黑又冷的地窖。
棉被压的她喘不过气,想伸手掀开,才发现右手还绑的夹板,左手腕被绳子捆在床头。
哦,阶下囚。
罗令久难受得很,张口喊了一声,“有没有人?”
声音嘶哑低沉,像劣质的琴,自己都不忍听。
陌生脸的婢女掀开帘子,有些为难对她的称呼,含糊道“什么事?”
“被子压的难受,帮我一下,”罗令久低声道,“劳烦帮我倒杯水,烫一些。”
好在婢女听话,一杯热水下肚,总算找回了几分清醒。
还想......去净室。
“没有上面的命令,奴婢不敢放开您,”婢女为难的很,“不然您等一下,等来人?”
地窖有马桶,但,罗令久不能接受。
罗令久扯了扯手腕,绳子勒的她皮肤有些红,疹子好一些了,还是很瘆人。浑身黏腻腻的,还想洗澡。
“那你叫他来。”罗令久冷淡道。
孟为止当然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罗令久等了一个时辰没有等到,不耐烦和愤怒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好在婢女不知道请示了谁,在两个人的严密监视下艰难去了净室。
之所以艰难,三日仅刚刚喝了一杯水,粒米未进,又发了高烧,一杯热水带来的力气,实在有限的很。
婢女倒是乖顺,帮她用热水擦了身子,又换了干净衣服,被子也换了轻薄一些的。
罗令久又躺回床上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也没什么兴致吃饭,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半梦半醒沉浸在一个噩梦中,察觉陌生的气息撩开了帘子,孟令久猛的睁开眼睛。
似乎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