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城主府来往官员络绎不绝,伊子黙好生奇怪,这城主府竟还收礼,自己的记忆里,只红喜事才会收礼,白喜事从来就没见人收过礼。早晨里万权来交待不要弄脏衣服后就不知见人影,丁展挨到下半夜才去睡,这早晨起来,依然哈欠连连。
这一天城主府前院摆满的各式花圈美轮美奂,用纸扎的高楼大厦,车马轮船,各色画成金银钱财,堆得整个院子都是。
丁展与伊子黙帮着别人整理这些花圈以及纸扎的高楼大厦,车马轮船,及各色金银铜钱,堂屋门口摆着一桌子,一人唱礼,一个记录在册。声间还其大,在整个院子里进能听得见。
这天夜晚更加热闹非凡,整晚灯火通明,有专门守夜的,有巡逻的,有上香烧纸的,一切都打理得紧紧有条。伊子黙他们随便找了桌子吃饭,丁展交待他两早些睡,这时万权找来,交待道:“明天出殡,你们作为太婆的娘家人,按规矩要一起扶灵,又将他们三的衣服让下人用毛刷子刷干净,才让他们去睡。
伊子黙与丁孝一跟着丁展找了几间屋子都有人,又转了侧边的屋子,才找到一张床,丁展将他两安排睡下后,出来打听明早的事宜。
丁孝一见父亲走后道:“子黙哥哥,人为什么要死啊?”
伊子黙也答不上来,只得敷衍她道:“可能是老天爷嫌他了吧!”
“真的吗?那我妈妈也是老天爷嫌她吗?”丁孝一坐起来问道。
“没有的事,是有的人是老天爷嫌他,但也有的人不是老天嫌她,比如你妈妈。”伊子黙无法,只得圆道。
丁孝一哭起来道:“我爸爸老天爷会嫌他吗?”
伊子黙忙道:“不会,不要瞎想,快快睡觉吧!”
“那他会像我妈妈一样吗?”丁孝一坐着不睡又道。
伊子黙心中一惊,但马上平静下来道:“好妹妹,不会的,你快点睡吧,哥哥好困啦!”说着假装打了个哈欠。
幸好丁孝一没再追问下去,不然伊子黙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这小丫头,问的问题总是很难以回答。而且问题也是千奇百怪的,自己这么点大的时候,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怎么会有这些想法。转而又想要是丁叔叔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小丫头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办?连河西城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其它城,会能好得到哪里去?
丁孝一翻来覆去去的睡不着,见伊子黙睡着,自己也不敢不去叫醒他,怕他嫌自己烦,像老天爷嫌自己的妈妈一样。
半夜有一人摸黑进来,合衣睡在伊子黙旁边,伊子黙迷糊间还以为是丁展,继续睡了过去,那知道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摇醒自己,才一看睡在旁边的不是丁叔叔,而是一个陌生的人,伊子黙刚想问,丁展握住伊子黙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伊子黙小小心的起来,丁展去抱丁孝一,丁孝一醒来,啊的一声,叫道:“爸爸,怎么是你,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丁展心惊胆颤道:“快别瞎说,爸爸不好好的在这里嘛!”
丁孝一才想起刚才那一幕是梦,但是为什么这么真,她也不清楚。
他们刚想出门,那睡在床上的人突然起来:“这么早就出殡。”搓睛搓眼的跟了出来。
丁展知道坏了事,浑身颤抖着,丁孝一抱着丁展的脖子道:“爸爸,你冷是吧!“
丁展道:“爸爸不冷!”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人,见他并没注意他,才放下心来。
丁孝一紧紧的包住丁展道:“爸爸,你都发抖了!”
丁展严肃道:“别乱说,爸爸热着呢。”
丁孝一想着爸爸明明很冷,为什么硬告诉自己不冷呢,但见爸爸板起脸来,没敢再问,头扒在丁展的肩膀上,见跟在后面的叔叔,时而装得哈欠连连,时而如夜晚猫头鹰一般奇怪的盯着爸爸和自己,丁孝一有些怕他,避开他的眼,将头偏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