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拉着怒气未消的余生往门外走,我听到余然在我身后朝我喊到:“我偏要去,我就是要去,我一定要去。”
我没有再理她,因为我累了。
我随手将余然卧室的门带上,然后一路跑向了卫生间。
我弯下腰,冲着马桶吐了起来。
“萧潇,你怎么了?”余笙在我身后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摆了摆手,然后余生给我接了点水,让我漱口。
余生扶着我从卫生间出来。
我躺到了床上,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余生担心地问我:“萧潇,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
“不用,我没什么事,可能只是吃得有些不好。”
“最近经常这样吗?”
“没有,”我骗他,“只是偶尔。”
余生给我找了治胃病的药让我吃下。
其实我并不是胃不舒服,但我还是对余生说:“余生,我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亲爱的,你不要再为余然的事情担心了,你还有我,”余然捧着我的脸看着我,“你每天这么累,回家还要因为余然的事情生气,身体怎么吃得消。”
“我也不想,”我苦笑,“可是余然真的是太过分了。”
“萧潇,你还有我,我会和余然好好地聊聊。”
“只怕你现在都没有办法说听她了。在她的眼里,陈可才是她的人生导师。”
“不管怎样,这些事情你都不要管,交给我,全都交给我,”余生抱住了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受。”
我感动。
我紧紧地抱着余生,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会在我遇到挫折和困难的时候出现,过去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我的人生中幸好又余生的出现,否则,我怕我真的会死掉。
我说:“余生,谢谢你,我爱你。”
我又失眠了,这是连续第二天失眠。
我在听到余生睡着后便下了床,离开了卧室。
我来到我像往常一样去了余枫的房间。
我看到余枫坐在床上,身上蒙着被子,然后在偷偷地笑着。
我打开灯,走过去,然后将蒙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
余枫回过身,看到是我,然后大笑着说:“完蛋了,被发现了。”
看着余枫一脸天真的笑脸,让我不禁回想起了余然小时候的样子。
我在余枫的身边坐下,然后捏了捏余枫的脸,我说:“小坏蛋,怎么这么玩了还不睡呀。”
“睡不着,妈妈。”余枫笑嘻嘻地钻进我的怀里。
“你这个小坏蛋。”
“妈妈,可是明天是星期天,又不用上学,所以我想多玩一会,可以吗?”余枫抬起头看着我。
“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小孩子要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身体,明白吗?”
“可是我不想长身体,我一直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
我被余枫逗笑了,我说:“傻瓜,人都是会长大的,你怎么可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
余枫在我怀里咯咯咯地笑,他说:“妈妈,今天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我躺在床上抱着余枫。
我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余枫睡觉了,最近这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全都在余然身上,我好像有一些忽视余枫了。
余枫睡着后,我吻了一下余枫的额头,我说:“小家伙,妈妈爱你。”
我离开了余枫的房间,然后走向余然的卧室。
我站在余然的卧室门口,我犹豫了很久,然后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在确认屋里没有动静之后,我推开了余然卧室的门。
然后,我看到余然的床上空空如也,她根本就没在这张床上。
我惊慌地打开灯,环顾四周,我看到余然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而且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余然离家出走了。
我惊慌地跑回到了卧室,然后摇醒了余生,我声音嘶哑地说:“余然……不见了……余然……不见了……”
“萧潇,你怎么了?”余生打开床头灯,然后坐了起来,“余然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余然不见了,”我带着哭腔,心里害怕得要命,“余然离家出走了。”
“什么?”
我和余生再次回到了余然的卧室,余然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他安慰我说:“该死,这个臭丫头!萧潇,你听我说,你先别着急,余然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这个孩子精得很,你不要太担心。”
“都怪我,我今天晚上不应该训她的,早知道这样,”我哽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拦着她参加什么party,都怪我,都怪我。”
“萧潇,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做的是对的,只是孩子太任性,太叛逆。”
“余生……余生……”我死死地握着余生的手,“余然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这么晚了,她万一碰到坏人……”
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我想起了我在五月八日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个黑人将一个中国小姑娘按在宣武门外大街街边的花坛上试图进行强奸,幸亏有好心人出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恐慌地要命,我甚至对自己说,只要余然能回来,不管她干什么我都会同意。
我声音颤抖地说:“余生,我们报警,我们现在就报警。”
“现在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警察是不会立案的。”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心急如焚,胸部又开始疼了起来,就像是一万根针扎在胸上一样。
然而此时,陈可却突然打来了电话,她跟我说:“萧潇,余然现在在我这里。”
我松了一口气,我说;“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她为什么回到你那里去。”
陈可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余然很好,她在我这里睡着了,你和余生明天来接她吧。”
“我等不了明天了,我现在就去。”
“可是余然已经睡了。”
“陈可,等着我们,不要再让余然乱跑,我和余生现在就去你家。”
挂掉电话,余生问我怎么了,我说:“余然现在在陈可家。”
“幸好。”余生松了一口气。
我和余生连夜驱车前往陈可家。
陈可一开门我便冲了进去,我看到余然正一脸惊慌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走到她面前,本想心平气和地好好跟她讲话,可是我是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高声质问她:“余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