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放心,”余生抱住了我,“这件事情我来和余然说,好吗?”
我本以为余生真的能说服余然,因为平常余然一和我吵架就去找余生诉苦,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余然是怎么了,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和我杠下去。
我悄悄地将耳朵贴在余然卧室的门上,我听到余然在房间里朝余生大吼:“我妈妈就是个讨厌鬼,我真的是受够了,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同意,我不想再被她控制了。”
“余然,注意你的态度,”余生的语气很严肃,“你不准这么说你妈妈!”
“我偏要说,我讨厌她,讨厌她,讨厌她,她就是个自私鬼!”
“够了!”
“你和我妈都是一伙的,除了陈可阿姨,没有人疼我,只有陈可阿姨才了解我,你们都不了解我。我喜欢陈可阿姨,我甚至希望陈可阿姨做我的妈妈。”
我的心凉了一半,我真心实意地付出,换来的居然是这个结果。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因为我的心都被余然给伤透了。
余然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可是她的妈妈啊!
我回到卧室,关上门,然后流下了眼泪。
余生进来的时候,我正躲在被子里哭。
余生将被子拿开,看到我哭后,他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他说:“萧潇,余然还是个孩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地教训她的。”
我哭着说:“余生,我心里好难受,余然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我在余生的怀里又哭了起来,余生拍着我的背,不停地安慰我,可是不管他说什么,我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我从来没有这么寒心过,我的亲闺女居然说她讨厌我。
我一夜未眠。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起床去卫生间。
路过余然的房间时,我在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余然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我知道余然一定有在偷偷地打游戏,我本想推门进去,但是当手碰到了门的时候,我却没有勇气将门推开。
我在门外站了好久,最后还是装作没有看见一样直接离开了。
我想,时间或许是最好的催化剂,就像之前,我和余然一样因为一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但最后还是化干戈为玉帛。
而且,我以为经过这么一吵,余然应该打消了去那个什么狗屁party的念头,因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是坚决不允许她去参加的,可是在那个party的前一天,我在睡觉前路过余然的房间时,却发现余然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我推开门进去。
余然看到我后先是有些慌张,接着便开始给我甩脸色,她说:“跟你说了多少遍,进来要先敲门,进来要先敲门,根本就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我没有接茬,因为在我看到被她扔得满床都是耳朵衣服时,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说:“你找什么?”
“当然是找衣服,”余然说,“否则还能找什么。”
“你找什么衣服,我来给你找。”
我走进去,刚想打开她的衣柜,谁知却被她给推开了。
“你干嘛动我东西。”余然朝我吼道。
我在原地足足愣了有十秒,然后我看到了穿在余然身上的那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我的火瞬间就被点燃了,我说:“谁让你穿那么短的短裤,你还是个学生啊,你这像什么样子!”
“你又管我,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会管我。”
“什么年龄的人就应该做什么年龄的事,这条裤子不适合你穿,明白吗?脱下来!”
“我不脱!我不换!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开!”余然说着便要推我出去。
我告诉自己,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妥协了,否则余然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用力地抓住了余然的手腕,余然疼得龇牙咧嘴。
余然大声喊着:“你松开!你松开!你弄疼我了!”
我松开手,然后看到余然气喘吁吁地等着我,我说:“现在就把裤子换下来,然后交给我。”
“这是我明天参加party要穿的!”
我一听就火了,我说:“你现在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个什么狗屁party!我告诉你余然,我不准你去,听到没有!我绝对不允许你去!”
“我偏要去!”
“余然,你……”我觉得胸部一阵绞痛,疼得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余然得意的眼神,那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听到余然说:“这个party我一定要参加,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偏要做。”
“你……”我大口地喘着气,头开始有点发晕,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时常觉得胸部有些疼,常常觉得恶心头晕。
我被余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我听到余生在叫我:“萧潇,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到余生正怒视着一脸不在乎的余然。
余生朝余然吼道:“余然,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非要惹你妈妈生气!你不知道你妈妈身体不好吗?”
“明明是她非要干涉我,”余然一脸的委屈,“我被她管得都快失去了自由,干妈说过,我虽然是个孩子,但是我的选择应该被每一个人尊重,因为我是自由的!”
又是陈可,如果余然刚才没有将陈可搬出来,那么我或许就这么算了,但是我一听到陈可的名字,我就气得要命,天知道,陈可背着我给余然灌输了什么歪理邪说。
我推开扶着我的余生,我走到余然面前,我说:“不管你干妈跟你说了什么我要你记住,你,余然,是我的女儿,明白吗?”
余然没有说话,她只是斜着眼看我。
我说:“余然,我要通知你两件事情,第一,这种裤子以后不准你穿,第二,明天的狗屁party不准你去参加,明白吗?”
“如果我非要去呢?”
我高高地抬起胳膊,在我的巴掌即将落在余然的脸上时,我突然停住了。
我看着余然满是愤恨的眼神,我觉得自己好悲哀,我为什么会和我的女儿相处成这样,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怎么,怎么不打了?打啊?你不是就喜欢打我吗?”余然在挑衅我。
我苦笑,然后将胳膊重重地放下。
“余然,你太过分了!”余生冲上来想要教训余然,但被我给拦住了。
我说:“余然,你听好,既然你这么愿意听你干妈的话,那我也不拦着你,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不会再干涉你,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明天参加那个什么party,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