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唐汲他就这么施施然的信步走到了一处,在他眼里看来是一片红色草地上。也不见唐汲他做势,抬手朝着地面凌空那么一拍一摄,那被徐放鹤布于此处的剧毒便已经被他的身体彻底吸收。
接下来唐汲他便好似没事人一般,接二连三的在一块块地面上走过,不断用自己的身体去将徐放鹤布下的七样剧毒尽数吸收掉。
而当他做完了这些的时候,再转眼看向徐放鹤,只见对方的脸上早已经变得一片惨白。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如果生病了的话,那可得吃药啊。不过弟子劝您最好不要吃药,因为一会儿您老人家就永远都不用吃药了。”
看着唐汲嬉皮笑脸的在那里窃笑着,徐放鹤他一脸苍白的失神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怎么做到的?”
唐汲他微微一笑,有些怜悯的对徐放鹤说道:“师尊,您可真是可怜,想来你从来都没有想到地……万毒霸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吧。”
“胡说,老夫怎么可能不知道万毒霸体……”
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之后,徐放鹤他这才想起来,据说大毒一脉从来没有人成就过的万毒霸体,此时正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想到了这里,他再也无法将自己了解万毒霸体这句话给说出来。
“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是告诉你一件事吧。”
摇了摇头,唐汲他之前还有些兴奋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寂寥,淡淡的说道:“其实并不是一直没有人修炼成‘万毒霸体’,只不过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什么?这不可能!”徐放鹤他一脸激动的叫道:“这绝对不可能,大毒峰上从来就没有记载过还有别人修炼成过万毒霸体!”
“不可能?不说以往,光是今天你都已经说过多少次不可能了?”
“弟子还记得师尊您教导过弟子,在这世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扭头认真的看着徐放鹤,唐汲他正色道:“其实在您老人家口中的太古时代,每一位大毒宗的掌教,他们都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们每一个都是‘万毒霸体’。不过随着天地灵气的日益枯竭,一代代的民众们身体素质每况愈下,直到了后来这才再也没有出现过万毒霸体。”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徐放鹤他双目赤红的死死盯着唐汲,有些疯狂的嘶吼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不可能有人记载这些东西的!”
“没错,你说的很对,确实没人记载这些东西……”
唐汲他指着自己额间那块暗红色的枣核形印记轻声说道:“这些都是它告诉我的,此物就是大毒峰真正的传承——万毒真经!”
看着眼前已经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的徐放鹤,唐汲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师尊,您老人家想必还不知道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毒峰的传人,但其实……你根本不是,你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些真正大毒宗某些残缺不全的修炼法门的弟子的传人。”
“你……你胡说……”
徐放鹤他愤怒的看着唐汲,虽然嘴上说着对方在胡说八道,但他的心里却已经不知不觉的相信了对方所说的,因为……他根本找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
“好吧!随你怎么想吧。”
唐汲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有些懒洋洋的笑道:“师尊,不管怎么说——你最擅长的本事被我克制得死死的,你想杀我的话……用你手里那柄木剑可要比下毒容易多了。”
“老夫不信!”
徐放鹤他警惕的望着唐汲,最终还是有些肉痛的狠狠一咬牙,将手中木剑交还左手,右手并指成剑点在眉心,口中一声暴喝:“大毒经,现!”
而随着他这一声长喝,空气中陡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无数细微的乌黑光点不断朝徐放鹤他头顶三寸的虚空凝聚而去,到了最后竟然化为了一个乌黑光亮的古篆,而这个字体唐汲他却恰巧认得,那个字念‘毒’。
他之所以会认识这个字,并不是因为他曾经研读过这种文字,而是因为这个东西——他也有。
“唉,可真是冥顽不灵啊!”
唐汲他有些忧郁的看着徐放鹤,心里着实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老家伙非要试试呢?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种性格可是要吃大亏的啊。”
但想归想,做归做,唐汲他还从来没见到过徐放鹤火力全开是什么模样,心中不敢大意,顿时也是并指成剑,点着自己的眉心一声低喝:“毒!”
与徐放鹤他那种汇聚出无数细微黑色光点的毒字不同,唐汲他这个毒字甫一出口,一枚周围隐隐有九彩闪烁的的毒字符箓,便自他的头顶百会浮现在了头顶三尺虚空之上。
与徐放鹤他凝聚出的那个乌黑发亮的毒字不同,唐汲他的这他毒字并不是乌黑一片,反而看起来是极为漂亮的淡白色,只不过他这个毒字却还有些虚幻,不似徐放鹤那般宛若实质。
而在这两人各自凝聚出了象征着剧毒的符箓之后,唐汲与徐放鹤不约而同的都冲着对方凌空一指点出。
随着他们两人的动作,两种虽截然不同,但却都好似能毒杀天地万物的恐怖气流在虚空中狠狠撞击在了一处。
单单是他们二人交手时所产生的那股气流,便已然将二人身体四周的草木石块都给尽数腐蚀成了一蓬蓬或是灰白、或是乌黑的细碎粉尘。而这两种粉尘却并未能在原地呆多久,因为唐汲与徐放鹤他们操控着那两股剧毒之气已经各自化成了种种兵器战在了一处。
随着他们二人操控那剧毒之气交战时所产生的气浪,那一蓬蓬被二人的剧毒之气所腐蚀而成的粉末也交互混杂着,朝四面八方飞射而去。而那些粉尘甫一落地,所有沾上这粉尘的物事,都尽数化成了或是灰白或是漆黑的新一批粉尘。
徐放鹤他毕竟已经老了,他此时的身体就好似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筛子一般,灵气在他的体内根本不能停留太久。平时他尚且可以靠着自己不动用这枚辛辛苦苦凝聚出来的剧毒符箓来战斗,但当他一动用了本命符箓之后,他体内那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灵气,便好似不要钱一样的不断外泄着。
而这却并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最要命的在于唐汲,因为唐汲他所凝聚出来的那股剧毒之气仿佛对徐放鹤有着天然的压制一般,两人操控着时而化为刀剑、时而化为巨手的剧毒之气相互战斗之时,每一次两股毒气相接触之际,唐汲他那股毒气都可以吸收并同化一部分徐放鹤他所操控的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