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小姐白眼一翻:“犯贱。”
夏听风也不在意,伸了个懒腰就拖着她往人堆外面挤:“贱人一个,贱命一条;不犯贱干嘛啊?介就素\人生啊...”
阮天涯哈哈大笑,真是服了这个没点正经的人了,什么话到他那儿都能成玩笑...唉,人生戏一场,这样真好!
看着在下面打起来的众人,龙天一悠悠然喊了一声:“刀剑无眼,各位切磋的英雄,请到台上一展身手。”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挤在一起,谁给他热闹看啊?谁给他献丑啊?上来上来,都上来!
台上打成一锅粥时,夏听风在不远处某个小土坡上提着酒瓶子乐翻了。
秋天的晚上,没喝酒先跑到小风吹的地方真是有点凉凉的,阮天涯紧了紧皮衣灌了几口烧酒,慢悠悠道:“诶,天天就这么混着,将来嫁人怎么办呢?”这话一说出来,不由嗤笑自己,怎么会突然想那么远?哦,不过,是夏听风就没关系了,反正什么话题到他那儿都会变成玩笑...
果然,夏听风哈哈的笑了,可是他说:“不是吧?你到现在还没有嫁不出去的觉悟啊?”
阮天涯怒,扯起他领口嚣张道:“夏某人你倒是说说,本姑娘哪儿让自己看起来嫁不出去?”
夏听风眨眨眼,模样戏谑而无辜:“现在看起来就像。”
去死吧!阮天涯松开衣襟顺势一推,准备让他滚下去月宫守护变成土拨鼠,但夏听风早拽住她胳膊了,侧身滑到旁边,顺势卸去她力道,一把搂住:“不过,你还有我啊,我会很义薄云天陪你孤家寡人到底的!”
唉...只是哄她开心的话不是么?为什么不说‘我会娶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悠远的歌声和着琴音从不知名处飘来。
沐云生精神一振:“是老大!”除了她举世无双的老大,谁人有此绕梁仙音?
龙天一眯起眼来,确定远处坐在光与暗的边缘交接处的两人,是夏听风与阮天涯后,终于忍不住悲哀的叹气:他真是越来越幼稚了,连那两人都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乐去,他居然在看别人的热闹。痛定思痛后,捞起旁边跟着哼歌的沐云生道:“走吧,估计这曲子完结后,人也该散了。”曲终人散不是么?那群人肯定会想起这个典故附庸风雅一番。
“哦。”沐云生乖乖的跳下扶栏,走了几步便郁闷的停下道:“我又想唱歌又想睡觉怎么办?”
“......”
远离尘嚣时,是这样的:
龙天一背着给自己唱催眠曲的沐云生,他走的一向很稳,为了让她舒服,几乎没什么晃动。
黑色的路越深处越幽静,仿佛他们未知的将来;他听见她轻轻哼:“这里除了远山鸟鸣和晴天,就只有我和你无言的对面,远离那个充满美丽誓言喧嚣的人间,我要你对着星空许一个心愿......”那个时侯龙天一一直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他们可以远离喧嚣人间;可是后来沐云生告诉他,那首歌叫稻草人,她说只有稻草人才能如此安详宁静,梦一般的唯美。
如果能知道将来,人会反悔自己的多少选择?如果一件事情坚持或放弃可以看到结局,你会选择什么?如果知道将来要经历那样事情,龙天一,你会不会后悔此时用情太深?
唐休言站在窗前,看着月沉星坠,东边慢慢泛起白光,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中秋花好月圆夜,淡定而完美的落幕。
唐诗打开房门,迎面看到门前伫立了不知多久的唐休言,心中没来由咯噔一跳,定了定神淡然笑道:“休言姑姑。”
唐休言微笑颔首:“嗯。生生一向睡到不想睡才起床,与你真是没得比。”
沐云生;她最讨厌人提起这个名字。唐诗冷下脸来凉笑:“休言姑姑何出此言,龙哥哥选了她不是么?无需姑姑一再提及,诗诗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也难怪得龙腾赏识了;和龙翔还真是像母女呢,不喜欢的话会很直接的拒绝听;要完成的事便不择手段。唐休言也冷了笑意,懒得和他们龙家人弯弯转转,索性直言:“何时接手唐门?”
“呵?!姑姑何出此言?”唐诗负手绕过唐休言踱下台阶,走近左边花圃赏玩,漫不经心的应道:“爷爷宝刀未老,爹爹正值壮年,诗诗是在外历练的年纪,接手之说,风来何穴?”
“哦?”唐休言慢慢扬起唇角:“就是说,你不曾插手唐门事务...”龙翔啊,我倒是高估你了呵!莫不是你看准了唐诗她将来是龙家的人,着力让她往龙家靠拢,唐门附属了?
唐诗直起身来定定的望着她:“原来姑姑是为唐门内部事务来探口风的,那不妨直接去找爹爹吧,诗诗就不多陪了。”
唐休言点头,并不在意她的逐客令,这个菱岛早已面目全非,她也不愿多留;只在走进廊径时回头笑道:“成都【吉祥坊】的禁令,我路过时已经顺道解除了,诗诗不知道么?为何不见你订做今年秋冬暖装?”
果然,唐诗瞬间横了眉竖了眼,又说不出不稀罕不所谓之类的话来,恨不得推她掉下池塘才稍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