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应答不上了?这么没用。夏听风顿感无趣,咧咧嘴很装模作样的训斥道:“白羽刹啊白羽刹,男子汉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活在世上不思精忠报国,为民谋福,图这等骁勇虚名做什么?不是哥说你啊,亏你也在这英雄榜上位居第三数年,连龙天一他们坐在第一第二的位置上都不知道,你还争什么争啊~!”
“啊——啰嗦!”白羽刹抓狂的拔剑:“一决胜负吧!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说教!”
沐云生捏着莲子愣在当场,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说教?...恍惚时忆起不久前,她还给龙天一撂狠话,要闯出一个不以拳头论真理的江湖。但倘若,如今站在台前被白羽刹拔剑相向的人是自己,倘若,彼时没有龙天一或者,或者更久以前,横行汴州没有云涵老大;她,只有一个她,她能靠什么,走到今天呢...
龙天一兀自剥着莲子,乐得见她为此深思,也不开口劝慰,场上打得热闹,场下也是一片混乱,此等精彩场面,一年只有一度,错过了蛮可惜。
跆拳道一向以凝练灵敏的著称,优雅轻巧中,每招每式都有及其明确的目的性,非常科学的节约体力,不会有半个多余的动作。夏听风也本就懒得和这种人多做纠缠,看他花里胡哨的变幻着招式,炫耀着他的白家剑法欺身上前,其实有用的那一招,不就是他旋身一刺时,搭在他颈上的,只要他轻举妄动,便轻轻一划割断他喉咙的那一剑么?哪来那么多热身动作?!啰嗦死了!
那些乱七八糟所谓精粹的东西在夏听风看来,其实就是速度跟不上的人无奈之下,想出来的障眼法。真拙啊~。
白羽刹终于舞完那套剑法,并且也却是达到了将剑搭在他脖子上的目的,却不由有种满脸黑线的感觉,有点想捂脸长啸:这小子在搞什么啊~!他根本就没动嘛!!那岂不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吗?太侮辱人了!!
夏听风环胸抱臂,真是临危不动,挺如青松啊!撇了一眼肩头的剑刃,诡异一笑:“耍完了?”
“呃?”白羽刹呆滞的看着他,恕他凡夫俗子,脑袋运转速度跟不上这位大仙吧。总之,他不能明白他即将要做什么,更不能推论出他将要做的事,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甚至,他淡定的模样,让他忘记此刻自己胜利在握的;因为夏听风的架势,仿佛才刚刚准备要开始,让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胜了。
哦,当然,这是常理中,点到为止的比划里,所谓胜利,最后的架势。在大仙夏听风这儿,本来就是行不通的...
“噗!”夏听风歪着嘴巴吹起挡在眼前的长发,茶色眼瞳骤然色变——抬腿就是一脚,高度,正是白羽刹傲人的下巴。当然,这一脚的速度,绝对是白羽刹望尘莫及的,所以,就算他看得见,也只能不及反应的乖乖中招。
这,就是高手的高处所在。
“唔——”一声沉闷的惨叫。夏听风闲闲的站着,如果不是那条右腿仍保持着那个一般人所达不到的高度,从他的左侧面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做过;姿势相当的诡异。白羽刹的下巴与他的鞋底恋恋不舍的道别之后,倒仰着向后飞出,双臂向外张开时,长剑也很理所当然的离开了他的脖颈。
白羽刹重重的摔在地上,两排牙齿磕在一起全部松动,合在一起就仿佛嚼着豆腐一样,突然的大力接触更是咬的牙龈冒了满口的血出来,但让白羽刹觉得侥幸,并且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的原因是:幸好没咬到舌头。
龙天一有点惊讶的看着夏听风,虽然他也是一向以速度力量为傲,常常将人当孙子揍,但夏听风比他还简练,直接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信心、尊严支离破碎,恨不得哭着爬起来就走。难道...削人不是为了让人长记性,知道自己的差距,再接再厉么?这个死小子,他怎么想的啊...
后来有一回,龙天一问起这事,并对其晓以大义,用换位思考的方式的讲解时,夏听风摸摸鼻子:“龙哥,打趴他,就是让他以后别来烦人么,谁想这么多啊...”龙天一:“......”
“呦!”夏听风满眼戏谑的走近白羽刹研究着他的伤势:“没打伤你吧?”
白羽刹抹着嘴角的血迹,摇着头失魂落魄的蹒跚而去。太、太伤自尊了,至少龙天一还让他知道,他可以抵挡他几招,他们可以‘比划比划’,但夏听风...太过分了,他太过分了!但是,这就是距离是吗?白羽刹有点想哭,用力揉揉鼻子,铩羽而归。
夏听风撇撇嘴,很没意思的嗤了一声,晃悠着回去了。今天晚上,他的戏份,应该是只有这么多了吧?还有些被他踩过的,应该没谁再来了,啧!没意思,找天涯喝酒去~。
当人站在高处,就会有种凄惶。每个人看到白羽刹与夏听风离开人去台空后,都有这种感觉,于是不约而同挤在人潮中寻起自己的‘对象’。
“那个×××,老子今年和去年同等贡献,你凭啥踩老子上面?”
“哈!那是因为老子和去年不一样了!”
“小土鳖,拔出你的剑来,让老子看看你有什么不一样了!”
“啊喔~~秋风吹战鼓擂,如今江湖谁怕谁!找抽你就来吧!”
“......”
夏听风在台下东张西望,大家都看到了他刚刚对于挑战者的不留情面,多少因为不想惹他、不敢惹他或者懒得理他等等各种理由,总之,就是没人妨碍他寻找阮天涯。正当他这么想着有些得意的时候,背后有人拍他肩膀,回首时,正对上阮天涯媚媚的巧笑嫣然,小丫头跟他学的也爱歪着一边嘴角坏笑:“呦,风少侠一脚定胜负,好威风啊!”
“呐...”夏听风挑挑眉毛露出与她一般无二的坏笑,这个笑,让阮天涯想起一个叫做‘夫妻相’的形容词,阮大小姐正在为此偷偷脸红,夏听风说:“我倒觉得让你火冒三丈上蹿下跳有成就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