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紫烟!”
紫烟突然坐起,骇了鹿仁一跳,他们几人在一间旧屋里,破败不堪但还算隐蔽。
鹿仁道:“做噩梦了?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乌鸦看紫烟脸色不对。
“你们先盯着外头,小心次羽族人。”乌鸦说完,几个人便懂事的出去了。
待那几人离开,乌鸦蹲在紫烟身侧:“我会一点解梦,不比九月的能力,也没有葛路明那么精准,但或许能帮上忙。”
紫烟没有隐瞒:“倒用不上解梦,就是有些心结罢了。我梦到,我们救了严家,最后鲛海被屠,严家搬到卿墟,还是没有躲过,九尾灵狐和道门合作,将严家剩余灼华之血,三七分,最后还是杀戮殆尽,不留活口,包庇者,也一并除了。”
乌鸦将语气放缓:“难怪,你最近刚睡醒时,总是脸色不大好。”
紫烟点了点头,又低沉道:“我是不是,做错选择了?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救……”
“紫烟,你想当英雄吗?或者,你一开始,就想拯救世界吗?”乌鸦直言问道。
“你怎么说话也中二起来了?”紫烟无奈一笑:“我现在也不想。”
乌鸦抬手,拍了下紫烟的肩膀:“那就按最开始的想法来。”
鹿仁站在门口,眼睛却一直往屋里瞧:“我们现在这几个人里没有医生,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了。”
叶恬简冷哼一声:“他都不惜别人的命,我们惜他的命做甚。”
烧饼叹了口气,笑道:“还是太年轻,才容易有心结。”
烧饼的发音并不标准,正经的说出这话,反而有些滑稽,另两人都不由被他逗笑,气氛一时间转好。
“我们该回去了。”乌鸦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紫烟的表情已经释然,笑言:“还有一个人,从哪儿来的,也该回哪儿去。”
“还有一个人?”叶恬简已经忘了一开始是怎么来的。
“画扇。”紫烟说罢,看向烧饼,“一开始,你是在哪儿发现他的?”
“禁地。”
画扇听到传闻说,鲛海出了事,回来看时,已经来不及了。
“谁在那儿?”
画扇听声看去,却见那人,竟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也是次羽族人?”扇如许打量着画扇,满是新奇。
画扇见那人和自己长的一样,不由的警惕起来:“你们把夏恬怎么了?”
“夏恬?”扇如许听名字姓夏,知道是夏家的人,“哦,道门的道士已经把她们送回道门了。”
回答完又好奇道:“你……也是次羽族人?你长的和我好像,我还从未听过,我还有同胞兄弟!”
画扇还未放松警惕,看向扇如许背后的山:“这山上怎么动静这么大?”
扇如许虽有些多疑,但看着画扇和自己长的一样,倒有些亲切,竟单纯的如实说了。
“哦,我们在搜人呢!这山只能妖怪和道士飞上去。”扇如许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脑袋,“我恐高,就没有跟他们上去。说来好笑,次羽族人独我一人恐高,长了翅膀也只敢低飞。”
“你恐高?”画扇突然放松下来,“巧了,我也恐高!”
“诶!”扇如许仿佛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莫非真是同胞兄弟?这恐高是因为遗传?”
画扇听此,也开始有些激动,若真是亲人,那可太好了!
“哦,对了!严止呢?”
画扇并不知道扇如许就是鲛海惨案的凶手之一,便也单纯的直接问了。
扇如许回答:“我们还没找到他,倒是在禁地,看到一具尸骨,还不确定身份的。”
画扇点了点头,热心道:“你要去看看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听说这儿的禁地不能乱进,可我去过一次,还从里面出来,所以还算知道里面的情况。”
扇如许想着,上面的应该都还在忙活,他在下面呆着也无聊,还不如再去看看情况,于是答应了:“多谢。”
看到两个长的一样的人,向禁地而去,在一旁观察情况的紫烟等人,面面相觑。
鹿仁首先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山上的次羽族人,很快就会下来,你们隐秘好行踪,你们不是严家人,也没有灼华之血,他们发现也不会为难你们,但还是要以防万一。”紫烟安排完他们,说明自己的计划,“画扇现在对我印象还不错,我可以以严止的身份,让他们反目,后续情况,我随机应变,短哨还在身上,必要时,我会叫乌鸦,你们随后赶到就行。”
紫烟说罢,便起身,跟着画扇他们进了禁地。
琵琶抬手收了信,将信鸟放飞,低头看着信,月火从前方走近:“看什么呢?”
“哦,平日里春雪楼的一些事,小笛会发信告诉我。”琵琶没有抬头,将信看完,紧接着吃惊的一把拉住月火,“鹿家请了彖木先生?”
月火听她这么问,就明白她知道了彖木就是鸿寻的事。但月火还要佯装自己不知:“昂,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吧,怎么了?”
琵琶一句话不说,便急忙的走了,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他,不会来这吧?”
“不会,鹿家请的人,来缙云家做什……”月火刚说完,却见琵琶身后远远的一道身影,跟着缙云家的几个长辈,向备客厅走去。
“怎么了?”琵琶刚要回头,一把被月火按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的琵琶也有些紧张,“不会这么巧吧?他来了?”
“箩莉!”月火喊了一声,从上头跳下来一只白猫,月火不由分说的将琵琶推给箩莉,“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带她找夏荼。”
箩莉刚起身化为人形,月火就已经跑了没影,箩莉只得对着她的背影喊到:“你穿裙子呢!别跑那么快,会走光的!”
鸿寻听到声音,循声看去,却被一把伞挡住视线,那伞下轻袖一扬,露出一张娇俏可爱的面目:“你好呀。”
“还以为哪家闺秀,原来是月火弟弟。”鸿寻作揖问候,月火按捺住肉麻起全身的鸡皮疙瘩,保持微笑。
他们实在没有熟到称呼哥哥弟弟的份上,就是见过几面。
“刚才的声音是?”
见他问起,月火摆手,掩饰道:“我见彖木先生来了,一时欣喜,便跑快了,家里的猫喜欢管人,所以,失礼了。”
月火这么说着,旁边几个缙云家人脸上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月火是缙云家的天才,从小聪明。但有个谁都管不了的爱好,就是女装,就算再好看,月火总归是个男孩子,后来竟然还带着养的白猫妖,一起女装。如今,竟光明正大的表达对一个男人的仰慕之情,这……又该如何是好。
“彖木谢缙云家厚爱。”
鸿寻给了台阶,缙云家人自然急切的抢着下去:“客气,彖木先生乐理绝妙,自然人人喜爱。”
“是啊是啊,不知道我们今天有没有耳福。”
几人说笑几句,便继续进去,月火对冲她板脸瞪眉的长老吐了吐舌头,便不在意的演戏跟着他们进去。
另一边,夏荼刚出门,就看见火急火燎赶来的琵琶:“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箩莉淡淡补了一句:“不清楚,好像是仇家上门。”
板板从里头探出脑袋:“仇家?春雪楼见‘影’也没这么怕吧?”
琵琶听他这么一说,还没多想为什么板板在夏荼屋里,倒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自己难不成还怕一个孟弦的毛头小子?
又转换好心态,故作镇定道:“孟弦少首行,来鲛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