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毛线领着小男孩走进一个幽静的地道,陌生昏暗的环境让他有些警惕,毛线安慰了一句,“不要怕,我们有很多这样的地道,有些用于连接沟通,有些用于逃跑,现在的妖怪,越来越不好生存。”
女孩甜甜的声音,让男孩的情绪有所平静,男孩轻做深呼吸,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叫板板。”
“哈哈。”毛线听着,莫名的笑了起来,“确实有些木头。”
板板并没有对她的话过于在意,呆不呆,木不木头,可不是别人说了算的,他只是默默的不说话,任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我们组织名为影,我们是生存在城市影子里的妖怪,刚才那只白色狐狸叫易凌,我们妖修炼成型最开始的形态为‘原面’,还有叫‘初颜’的,几千年流传下来就有很多种叫法,而易姐姐除了原先的形态外,可以变化无数种样子,人、物都可以,是不是很厉害?那蛇叫kiroro,他算是我们的医生,但是比起医治,他更擅长用毒!我们还有好多妖怪,你以后也能一一认识……”
一路上走着,她的嘴就没停过,板板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给她的嘴加个限制。
“那是出口吗?”其实她说的好多话,板板并没有细听,他看到前面有不同于隧道内的光亮,就借机打断她的话。
“嗯,等会儿你……”毛线还未说完,板板便从出口出去。
方见天日,眼前一片碧蓝色滢光熠熠的湖,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背影,那人身姿挺拔,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执着什么东西,他只是静静看向湖面,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
这人是谁?
板板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动作,他的适应很快,但对于陌生的人和环境,总是有些警惕心。
这时,身后的毛线跟了上来,她看了眼板板,目光转向湖面的方向,对着那个人喊:“陆仁哥哥!”
当易凌和kiroro走进大厅时,紫烟正在玩着他手里小小的桃木剑,弗罗伦斯则在一旁帮阁看看伤势。
kiroro早已变成一个男人的模样,外貌年轻,像高中生,他和易凌都是一身白色,但他年纪看着比易凌小一点,样子清爽俊逸,若是人类世界的校园里,应当可以竞选个校草。他只是看了眼易凌,又看了眼在场的几个人,轻轻说了句:“姐姐。”
易凌接受他的示意,向阁走去,看了眼她的伤势,直奔主题:“所以,你来找我们干嘛。”
她没有抬头,但紫烟清楚是在和他讲话。
“我需要你们帮忙,我被追杀了。”紫烟说着人命关天的事,却淡定的像聊家常。
kiroro看了眼伤口,对易凌摇了摇头。
易凌看着阁的伤口,嘴角轻笑,眼神却是寒气逼人:“你是这么寻求帮助的?”
“她。”紫烟却装作没有看见她的眼神,只是淡定的说,“我会帮忙治好。这个,你不用担心,保证完完整整的。”
“你很强”易凌看到伤口的样子,不得不去承认他的强大,但是同时也发现了他的漏洞,“但你一上来就放大招,会不会太快了点。”
紫烟听罢,哈哈大笑:“看来,你认出我的身份了。没办法呀,这狼妹妹很强,我不放大招,现在脑袋,就在你手上了。你看我现在这样,你应该明白,我很需要帮忙。”
紫烟一副颓废的样子,全身上下无不显示他逃跑的艰辛和疲惫。
但易凌对这个理由并不买账:“你可以让那些道士保护你”
“他们太弱了,连我都打不过”紫烟轻蔑的挑了下嘴角,“而且,他们里面还有些想弄死我的。”
“我们也打不过你。”易凌笑脸盈盈,但话却如刀般狠利,“而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紫烟笑着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鞋子直接踩着沙发垫子:“那我也不怕,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所以,你是让我们帮你杀人?”易凌已经不想跟他纠结杀不杀他的问题,浪费力气,而且确实打不过。
“追我的人和妖太多,杀不完,我逃的很累,需要有人保护。”紫烟看着他们,挑了下眉。
“你怎么确定,我们就会保护你?”弗罗伦斯表示不服,这儿还躺着一个他弄伤的人呢,凭什么让他们既往不咎。
“你们不一定会。”紫烟拿手里的小木剑指了指易凌,“但你会,因为你姓易。”
“你认识他?”易凌语气平淡,嘴角带笑,一切的表现都一如往常,但眼里却有一抹掩不住的惊喜。
紫烟捕捉到那抹惊喜,那一瞬间,他明白,他的请求可以成功:“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都多少年前了,他也活不了那么久。”
紫烟这样说着,易凌的笑容有些僵住,眼睛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你当然会帮我,因为这个。”紫烟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从里头倒出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上面清楚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九尾狐狸,“你保护我,我就还给你,这锦囊上是我下的封印,除我以外,没人,嗯,没妖可以打开。”
“好,我答应你。”易凌见到那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旁边几人惊讶的看着她,“但这事,关乎你我,不要把他们扯进来。”
“姐姐。”kiroro表示不解,他只知道她有个心结,却不知道心结为何,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因为一块玉答应这种请求。
紫烟没有应答,起身微笑着向他们靠近。
“你要干嘛。”弗罗伦斯对他还是一副抵触的样子,他总觉得紫烟下一秒就会掏出一张符咒来。
但是紫烟却一手把他脑袋撇开:“别挡路,疗伤。”
紫烟从腰间掏出一瓶药粉,将它洒在伤口上,又掏出一瓶红色的液体,滴了一滴,紧接着又掏出一张符咒,弗洛伦斯立马按住他的手:“你想干嘛!”
紫烟甩开他的手,把符咒按到他面前:“不一样啊!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画呀!小孩子都看的懂,这跟刚才那个长的,不,一,样!”
“你有些烦躁。请冷静一点,如果没治好她,我就把你打残。”易凌用最温柔的声音和最甜美的微笑,说最吓人的威胁。
“好的。”紫烟回以微笑,摆出“OK”的手势,继续他的动作。
他把符咒盖在她的伤口上,念了一段咒语,易凌感觉阁握住她的手在迅速收紧。
“啊!”
阁忍不住大叫一声,旁边几人关切的靠近:“你怎么样?”
阁还在喘气,因为疼痛,眼睛已经有点泛着泪花:“没事,已经没有感觉了。”
他们看向她腰间的伤口,符咒上的符文已经不见,只有一张干净的符纸,紫烟将其掀开,伤口已经不见,白嫩如初,就好似刚才的伤口只是一时幻觉。
紫烟看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生孩子呀?”
易凌的手里还捏着阁的手,阁因刚才的疼痛还在喘息,她皱着眉,额间有一抹细汗,确实像是刚生完孩子。
其他三人忍不住笑了,阁却还是冷冷的表情,易凌甩了甩被阁捏红甚至都快捏紫的手,笑着对紫烟说:“乖,叫爸爸。”
紫烟指了指易凌,微微挑了下嘴角,表示不屑,但是倏忽间,眼前恍惚,直接倒地。
“诶?死了?”弗洛伦斯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只觉得是恶作剧,又想不出来他恶作剧的理由。
kiroro见状,不慌不忙的上前查看,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又起身淡定回头,说了句:“睡着了。”
易凌走上前去,一把扯起紫烟的领子。
“姐姐,我帮你吧。”kiroro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易凌微笑拒绝。
“不用,这是我和他的事。”说着,揪着他的领子,一路拖去一楼的客房。
弗洛伦斯将手臂搭在kiroro的肩上,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你说,易姐姐为什么答应他的交易?”
kiroro看向易凌离开的方向,只是说了句: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