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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
君九寒到时君起泽已经到了。
“父亲。”君九寒弯腰行礼。
“嗯,一路辛苦了,用饭吧。”君起泽抬了抬手。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一品朝服,墨色长发尽数梳进白玉发冠,剑眉星目,一张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痕迹。
闻言,一旁立马便有婢女上来服侍。
“这次回来,就不准备走了?”君起泽用公筷替君九寒布菜。
“嗯,以后就在家里多陪陪父王。”君九寒笑了笑。
“好,用完饭后进宫一趟。你皇伯经常念叨你,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多写些信。”君起泽给君九寒盛了一碗汤。
“过些时候就去一趟稷下学宫,虽说这些年你一直在外面,但学宫还是要去的。总不能坏了规矩,”
“嗯。”
稷下学宫是盛国最高等的书院,里面的先生无一不是名扬天下的大儒。
学宫每年都会向朝廷源源不断的输送人才。
学子大多是世家子弟,或者是由朝中官员推荐,亦或是经过每年书院的考核。
总而言之,能从书院中出来的人,最末等的,也是一些家族中的客卿。
果然,用过饭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人传话。
君九寒带着青羽由一位公公领着,去了皇宫。
高大的宫墙,琉璃瓦反射着刺目的光,远远望去,华丽至极。
一路上有不少宫娥和太监经过。
君九寒目不斜视,神色极淡。
领路的小太监偷偷打量着这位久不在京城的郡主。
横眉入鬓,一双桃花眼滟潋无双,唇红齿白,嘴角噙着一抹极浅的笑意
一头青丝仅用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的绑着,鸦青色的常服,腰间缀了一块麒麟玉佩。
端的是公子无双,陌上如玉。
一路来到了御花园。
门口早早的有人候着了。
“路公公,您怎么还亲自来了。”门口站着的正是总管太监路公公。
那人微微佝偻着身子,发须斑白,眼角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年岁不小了。
“郡主进宫,老奴自然是要来迎接郡主。”路高笑着。“陛下已经在里面了,郡主请。”
“公公请。”
君九寒四处看了着。“我看着,这御花园似乎有大了不少。”
“郡主好眼力,这御花园的确是扩建了。”
“那......公公,看招!”
君九寒突然出手,一掌袭向一旁的路高。
路高倒也不慌不忙,同样也是一掌打去。
两掌相接,内力激荡。
周围尘土飞杨,花丛摇曳。
青羽早早的就拎了放方才领路的小太监到一旁躲着。
君九寒和路高两人纷纷后退。
君九寒站定。
足尖轻点,飞身而上。
以掌化拳,拳风中夹杂着内力。
招招直击要害。
路高也不马虎,以守为攻,攻守交替。
一时间,两人难分高低。
周围的侍卫早早的围了过来,只看得到空气中掠过的残影。
约莫大半柱香过后,两人终于停手。
君九寒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路公公身手依旧,晚辈失礼了。”
“郡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身手,才让老奴佩服。”路高依旧是那张笑脸。
“公公谬赞了。”
“朕说老路啊,朕让你去接燃儿,怎还打起来了。”来人一身明黄龙袍,五爪金龙蜿蜒而上,语气中带着揶揄调笑。
众人直呼万岁。
正是当今陛下,萧承昭。
“是老奴失礼了。”路高走到盛帝身后。
“君燃拜见陛下。”君九寒躬身行礼。
“免了吧。”盛帝抬了抬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不错,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皇伯也是风采依旧,英武更甚。”君九寒笑着,眉眼弯弯,好似滟潋桃花。
“油嘴滑舌,也只有你这丫头敢这么拍朕的马屁。”盛帝笑骂着。
“哪里哪里,这不都是皇伯宠出来的。”
***
君九寒离宫已是天黑,还好在宫门下钥前回了王府。
是夜。
君九寒披着外袍,拎了一坛酒,坐在屋顶上。
天气很好,满天星光。
整座王府都静悄悄的,只是零星的亮着几盏灯。
夜风微凉,轻拂过散落的发丝。
那人低敛着眉眼。
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和......孤独。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人。
梦吗?
呵。
她低喃着,嘴角是说不出的嘲意。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谁了,君九寒,君燃,只是这个世界的称呼。
她就像是世间飘荡的一缕孤魂。
穿梭在一个个世界之中。
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是蝶梦周,还是周梦蝶......
她仰头,辛辣的酒液入喉而下......
***
次日。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到屋顶上睡了,万一冻坏了怎么办。”换了侍女打扮的青羽一大清早就看见自家小姐又在屋顶上睡着了。
君九寒按了按头,一跃而下。
“昨晚睡不着,便出来看月亮,喝醉了就睡了。”
青羽不想告诉自己小姐,她每次睡屋顶找的借口都是这个,一字不差。
君府没什么太多的规矩,请安倒也随意。
这个时辰,君起泽已经去了早朝。
是以,君九寒直接叫了早膳送进池云苑。
青羽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在外面听到的小道消息。
“小姐,你可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夸你的,什么貌若天仙,仙女下凡,反正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君九寒懒懒的抬起眼,看了她一眼。
“净是胡说八道,我回来的时候明明就是穿的袍子,屁的仙女下凡。”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关键是,外面那些人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笑死我了。”
青羽捂着肚子,笑的不行。
一旁的几个小丫鬟也是闷着笑,只是没青羽这般放肆。
“小姐,我们晚上出去吧。”青羽挤眉弄眼的凑了过来,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干嘛,昨儿不是你闹着要快掉回来的么,这才多久就想出去了。”君九寒睨了她一眼。
青羽凑在君九寒耳边道。“小姐,我听说今晚楼外楼的花魁要拍卖那啥。所以,我们......。”
君九寒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青羽。“青羽啊。”
“嗯?”眨眼睛。
“你可知道,你是个......女子。”
青羽:“......”
“小姐,我们就去嘛,我还没去过京城的那啥呢。”青羽拽着君九寒的袖摆晃着。
“......”
“真想去?”
青羽狂点头。
“那就......一会儿出去吧,赶紧去换衣服。”
闻言,青羽干净回了自己房中,换了男装。
君九寒看着青羽,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