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兰浩轩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一个人默默的走到了营地边缘空无人烟的一角,拿出一个泛着银银光泽的玉牌,默念了几句口诀。
当口诀念完了的那一刻,谢长生面前的那一片天空中,便缓缓浮现了一幅半透明的影像。
影像对着的正是皇后寝宫的卧房。
没一会儿工夫,卧房的营帐之后便走出来一人,正是已经封了皇后的南宫柔。
她身上仅穿着入睡前的中衣,头发也是十分随意的样子,却一脸兴奋,急不可待的表情朝着谢长生的方向看来。
“事情可是办成了?”
“皇后娘娘放心,已经成功了一半,我可以保证,不出七日,我就能找机会让秦王战死沙场,到时候是皇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太子之位了!”谢长生笑嘻嘻的回答南宫柔。
南宫柔却是一幅不满的表情,催促着:“七天前你就是这样说的,到底还要让本宫等多久?本宫可警告你,要是你敢跟本宫耍花样,别说本宫许诺你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会化为泡影,还有你谢家上上下下三百九十七口人,全都要给你陪葬!”
“皇后娘娘放心,孰轻孰重我自已已经有了计量,那秦王虽好,却实在是太出众了,在他手底下干到白头都不一定能出头,老子早就烦了!等这回弄死了他,我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救国救民的大英雄!所以这是一件共赢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马虎懈怠的。”谢长生言罢,又毕恭毕敬的向着南宫柔鞠了一躬。
见状,南宫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中暗暗计较着,夺权大业,也就在这几天了。
哗啦啦——
谢长生那边随即收起了玉牌,光芒也随着消失,而后他便拿出了那张城内军事部署图,私底下喊了几个人悄悄的趁着夜色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南宫柔这边的影像消失之后,她便下了一道诏书,以思念儿媳妇之名,将上官依芸和兰亭煜都招进了皇宫里来。
几个人坐在书房之中悄悄的议论了片刻,兰亭煜脸上便露出了无比纠结的神情。
“母后,这……这会不会也太狠毒了?”
“你懂什么?无毒不丈夫,自古以来,要成就帝王之霸业,本就是万人枯骨,血流成河的!何况,此事已经是十拿九稳!若是再不下手,等你那九皇弟秦王凯旋归来,你就彻底没戏了!”南宫柔呵斥着。
兰亭煜低头,不语,眼中依旧满是犹豫。
反倒是一旁的上官依芸思忖了片刻,缓缓勾唇,露出了一道甜美的笑容,看向兰亭煜。
“夫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想想,若是等秦王凯旋,这朝堂之上可就彻底没了你的位置,与这个相比,我们做的事情,不过算是先下手为强罢了!何况……不是还有我们药神谷在背后撑着吗?怕甚?”
“还是芸儿有胆识,有气魄,煜儿你好好学学!”南宫柔呵斥着。
兰亭煜自然不想被一个女人比下去,当即抬头挺胸,凶狠着眼神道:“好,这件事,本王做了!”
南宫柔赞许的点头。
上官依芸也微微一笑,随后,便看见上官依芸和兰亭煜携手走向了皇上的寝宫方向。
南宫柔则是吩咐身边伺候的太监道:“摆驾,本宫要去南宫府一趟,商议点重要的大事。”
“是!”
如此一来,南宫柔和兰亭煜他们便各自分头行动了起来。
南宫柔自然是回南宫府去游说南宫苍荣。
凭着南宫家在天哲古域里的百年基业,随随便便就可以调度来几万大军,供她以备不时之需。而兰亭煜那边做的事情,就更加大逆不道了。
只见 华丽的皇上寝宫之中,病殃殃的兰德煊躺在床榻之中,床头一滴没动的臭气熏天的汤药。
寝宫内外只有一个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的老公公在伺候着,几乎是老眼昏花,手抖脚抖,好半天都摸不到那个汤碗。
最后只能哆哆嗦嗦的跪在了上官依芸和兰亭煜二人的跟前,连连磕头。
“王爷王妃恕罪,老奴年迈体弱,不堪重用,实在是无法伺候皇上……还是叫个年轻的宫女来伺候皇上喝药吧……啊!”
老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
惨叫声短促而渗人。
再去看那老太监,早已经身首异处,血溅当场,场面惨不忍睹。
床榻中病怏怏的老皇上兰德煊这才猛的睁开眼睛,心疼的朝着老太监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已经是皇宫之中他剩下的唯一心腹了!
哎,大势已去啊!
上官依芸却笑着扭头对旁边的兰亭煜道:“看见没有?你的父皇可是人精,一直瞒着我们这么久,压根就没有病,就连我之前下的那些蛊惑人心的毒药,也被他一点一点的解了,要是今天我们再不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了……”
兰亭煜听着上官兰采的话,皱着眉头,抿着唇,脸色一片阴沉。
上官依芸没有再逼他,只当他是扶不上烂泥的墙。
接下来的事情,她一个人就能做完。
哒哒哒!
上官兰采轻移莲步,来到了老皇帝兰德煊的床榻边,脸上笑容温柔可人:“皇上,众人皆知你身体抱恙,时日无多,已经到了早点立下遗诏,以防天下大乱的时候,所以儿媳特地为皇上领取来了文房四宝,玉玺大印,只等皇上您随便写几笔,盖上大印,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得去深宫养病,颐养天年了。”
兰德煊冷笑了一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目光从上官依芸手中拿着的纸笔上轻轻扫过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你当真以为,朕随便写个遗诏,会有人信?你当朕留在朝野当中的那些肱骨之臣都是吃干饭的吗?”
“呵呵呵……不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镇定,只可惜……皇上您一直宠着的皇后,早就已经把您口中的那些肱骨之臣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只有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