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煞摇头,故作轻松的回答江洛漓:“可能很快就用得到,也有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胜败就在此一举。”
“那你还不让我陪你一起去?”江洛漓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满。
“看来你真的已经很在乎我了,竟然想着与我同生共死。”苏千煞却笑得更加开心了。
“呸!少在那里臭美了,我只不过是怕你七天之后爽约,那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江洛漓翻着白眼,抱着胳膊,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将脸扭向另外一边,就是不去看苏千煞。
然而……
听到苏千煞转身的动静之后,江洛漓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向苏千煞的方向,大声的喊他:“喂,七天之约你若是迟到,我就不等你了!”
“放心,只要本尊在,就一定准时赴约。”
苏千煞顿足转头,冲着江洛漓露出了一抹可以令天地无色的俊美笑容,简直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了江洛漓的心间,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再也无法抹去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千煞已经和鹤去离开了。
这一场华丽的武林联盟大会,就这样在几个宗主先后的离场之下,圆满的划上了一个句号。
虽然有一些人已经知道了贾洛漓就是江洛漓的秘密,但是他们依旧不知道江洛漓还是幻龙千岛的神君。
大多数人更加不知道,江洛漓已经在暗中布置了一个更大的局,即将搅和的这江湖天翻地覆,甚至是天下大乱。
与此同时,正在风云变化的还有千里之遥的天哲古域边界战场。
黑云压境,浓烟漫天!
数之不尽的兵将尸体从城门口一直蔓延到数十里之外,可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腐尸和血腥气。
一面破败的“哲”字大旗,孤寂地耸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的醒目,也格外的凄凉。
但是好歹,与那些异族交战的第一场仗他们算是赢了。
那些神秘莫测诡异变幻的异族暂时退居到了城外十里地的地方,似乎在等待着时机再发起第二轮猛烈的进攻。
趁着这难得的间隙,天哲古域的将士们都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包扎伤口的,睡觉的,还有用生命去寻欢作乐的。
唯独将军营帐中点着一盏坚强不灭的烛火,秦王兰浩轩。
他用他那满是刀剑豁口的手,捏着毛笔,孜孜不倦地在信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干涸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左统领谢长生忽然撩开了营帐的一角,满脸笑容的端着一碗丰盛的饭菜来到了兰浩轩的跟前。
“将军,你都一天没有吃饭了,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作为一军的统帅不吃饭,这怎么能行?”
“你把饭放下。”兰浩轩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纸笔,虽然表情极尽自然,却还是免不得让人以为他是在收拾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
谢长生下意识的伸长脖子瞅了一眼。
这才发现兰浩轩笔下写的并不是什么机密的机关要塞,或者行军布阵图,你是简简单单的家书,虽然没有看清楚他写的家书是什么内容,却看家书里反复提到了洛漓二字,字里行间洋溢着无限的眷恋和柔情,简直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在沙场上驰骋千里,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
谢长生眼中有一抹不屑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立刻摆出了一幅羡慕的神情。
“浩轩,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向皇上讨人家过来呗!下手慢了,可就轮不着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上个月的时候,凌澜公主差点就被许配给了千绝岛的岛主!要不是那千绝岛的岛主回绝了,现在你笔下的这个人就已经是别人的正妻了。”
哗啦!
二听闻此话,整个人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激动之余,桌子上那些堆得高高的文件都被他撞得散落一地。
谢长生帮忙去捡。
不捡不知道,一捡起来才发现,兰浩轩竟笔耕不辍的写了足足半尺厚的家书,一大半都是写给江洛漓的。
谢长生摇了摇头,一封一封帮兰浩轩放回桌上。
兰浩轩忙着整理那些书信,竟没有发现谢长生同时也将一封记载着城内军事部署的图纸偷偷压在了手底下,悄无声息地藏进了衣袖之中。
随后,谢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起身,拍了拍兰浩轩的肩膀。
“兄弟这么多年,我好心劝你一句,心思还是花在自己身上,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及时行乐多好啊!兄弟,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去弄几十个如花美眷来,虽然及不上凌澜公主的姿色,但是以多胜少,也不错啊!”
“滚!”兰浩轩翻脸怒吼。
“你看看你,兄弟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急眼了呢?”谢长生讪笑着改口。
“这里是军营大帐,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吗?本将军早就下过军令,不得骚扰百姓,不得强抢民女,不得搜刮民脂民膏,更加不能在军营里找女子享乐,就算是一条狗也不得随意混入军营之内!你刚刚开的玩笑,按照军法处置,如果把你打的屁股开花!”兰浩轩一本正经的训斥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谢长生当下便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给兰浩轩跪了下去,连连叩头。
“是属下失言了,还请将军开恩,属下保证以后再不会犯!”
“滚,不要再让本将军听到你这句话,否则,军法处置!”兰浩轩一拍桌子,力道大得让桌子差点当场裂开。
谢长生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剩下兰浩轩独自在桌前又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营帐外的月色,思及了他的母妃和他寄养在长西宫中年仅五岁的皇弟兰浩常,心下不由得沉甸甸了起来。
毕竟是行军打仗,生死由天。
他最终叹了口气,提笔写下了一封给他母妃和皇弟的遗书。
殊不知,营帐之外的谢长生并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