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玉锦思虑再三,终究忍下这口气,小跑回到房中,在想起这几日所受到的不平衡待遇,终究是没忍住,呜呜的哭起来。
李水见她如此,楞了半晌,见她虽然平日里是一副很稳重的样子,可是算算年纪也不过十七的样子,受了委屈哭两声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好了,玉锦,理那些人做什么,一个个的坏心思,妙良人受罚本就是自作自受,合贵妃为自已麾下的人出出气也是做个雪中送炭的样子,过去了就好了,不要难过了。”
“平日里,我时刻记着与人为善,不想她们竟然这样对我,枉我平日里的心思了。”李水这样安慰着,蔺玉锦虽然明白,但是终究意难平,一时之间更加委屈,泪水竟收不住闸一般。
“玉锦,我一直没问你,那日真是皇上派人送你回来的?你见到皇上了。”李水还是没忍住自已心中的问题,一没控制住还是问了出来。
蔺玉锦抽泣几下,抬起头,看着李水点点头。
只见李水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怪不得,我还想着就算合贵妃嘱咐过,但是她们也不该这么过分,平日的情谊还在,玉锦我明白了,她们就是嫉妒你见到了皇上,自已恨不得成为那日挨打的,这才一直挑你的毛病。”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整日在这皇城之中,都呆出病了,你只把她们当做病人看。”
蔺玉锦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原因,那自已到是有福之人了,若是因此获得,这福气还宁可不要。
但是想到那日夜晚和皇上相遇,皇上见自已问起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有捂住他的嘴,眼睛瞪的大大的模样,以及在西偏殿里气势汹汹的样子,一时之间蔺玉锦到呆住了。
若说自已不想成为妃嫔那是不可能的,谁都想成为这天下之主的女人,在入宫之前,蔺玉锦也曾想过,自已未来夫君的样子,那定是天下间最好的儿郎,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当今皇上。
她也曾偷偷想过皇上的样子,没成想进宫三月便碰到了三次,可是通过这三次,她忽然有了新的感受。
在这宫中这些妃嫔看似尊贵,但却十分的可怜,有的人穷极一生也难受恩宠,偶有恩宠的也不过依靠着这位天下之主而度日子,若是如此她宁可不要这样金丝雀的生活。
她蔺玉锦定要堂堂正正的活着,为自已而活,如是便定了这样的想法,一旁的李水看蔺玉锦呆愣的不知想些什么,自觉无趣,便走开了,可是她怎知,蔺玉锦此时的想法,若是叫她知道也定要嘲笑她一番了。
自已想明白,便也不觉委屈,找了毛巾擦了脸,敷了些脂粉,叫人看不出自已哭过的痕迹,这才又走了出去,到了工房中,专心学习去了。
一旁的杨掌珍对这几日的事情早有耳闻,只不过是小宫女之间的争风罢了,故而也没有伸手去管,在这宫中这种事情简直太多了,自已能不能反转这种境遇,全凭本事。
但见蔺玉锦依然淡然的模样,未曾受这种事情而困扰,到也高看了她一眼,平日里也多处处留心起来,看是不是一个可培养的胚子。
这天韩文来叫蔺玉锦一起去看看何小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二人结伴而行,很是安静,幸亏今晚是阿梅值守,没能一同前来,否则这一路必然安静不下来了。
二人正往那面走着,蔺玉锦在姐妹面前自然不必掩饰失落,一路低着头韩文见此也不好说太多,也只是偏头安慰着,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皇上的肩撵就在前方,还自顾的向前走去,忽然被两个大力的太监按下,死死的动弹不得。
景元也是刚从目梅轩出来,转角便看见一旁角落处有两个小宫女被死死按住,叫来康福,让其过去看看,片刻之后康福便回来了。
“皇上,是两个宫女,一个司珍房,一个司制房的,与何小良一起进宫,那日何小良挨打,她们担心着,便一起来看看。”
景元听见这个缘故,到想起那晚自已一进殿阁便看见地上躺着的小宫女,明明已经被打成那样,却依旧不肯服软,倔强的昂着头。
如此想着,便叫人放了她们,得知这个消息,蔺玉锦和韩文皆是向着皇上走远的方向深深的叩了头,若是皇上未曾出言阻止,稍后只怕二人少不了一顿盘查,毒打。
看着肩撵远去,蔺玉锦倒是久久回不过神来,韩文叫了几声这才反应过来,二人直奔目梅轩而去,这一路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现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