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亏是被我撞见,若是旁人定不饶你们,也罢,念在你终究是宫女出身,有一两要好的也是正常,可这宫女不知尊卑,竟然也是如此,不叫她长长记性,那还了得,春梅,掌嘴。”
一旁的大宫女得了命令自然挽袖上前,何小良听此猛的起来,拼命想让妙良人饶了蔺玉锦,可是妙良人充耳不闻,只得眼看着春梅走到蔺玉锦身前。
蔺玉锦来不及后退便感觉面上火辣辣的疼,一下接着一下,何小良见此扑了上来,用尽全力保护着不让春梅碰蔺玉锦,可春梅自然最知妙良人的意思,竟是将何小良一起打了。
妙良人见此又挥手叫了两人上前,最开始的掌嘴已然变成了拳打脚踢,二人毫无反手之力。
“妙良人,朕什么将六宫之权交与你了。”
忽然一个醇厚的男音在门前响起,妙良人本正要喝茶,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吓的跌了下来,一殿的宫女也都停了手,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景元本是外出透气,忽然听见西偏殿有声音,没成想一进来便看见这样的一幕,众人散去,这才仔细看见被打的是前段时间刚封的何小良,还有那晚阴天说话的小宫女。
“皇上,臣妾是看她们不守宫规,才教教她们规矩。”
“康福,妙良人殴打宫嫔,罚俸三月,禁足存秋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在出来。”
康福赶紧领了妙良人下去,派人前来照看地上躺着的两人。
蔺玉锦此刻只觉的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但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却直立不起来行礼,只是躺在那看着景元,二人一个对眼,康福早已派人将何小良送回宫去,又派人将蔺玉锦送了回去。
回到床榻,李水早就听闻了此事,早早的也回来了,帮着蔺玉锦抹药,但是嘴中边说着妙良人云云,只是蔺玉锦却一个字都未曾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与景元刚才的对视,只是身上的疼痛,让她不能细细的想此刻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这一晚,景元自然是宿在合贵妃处,派人安慰了何小良便躺在床榻上,他是否因为自已的一时难以把控而害了何小良,若是那晚没有冲动,是不是她如今也不会遭受横祸,获得旁人妒忌,越是如此想,他便越不敢在见蔺玉锦一面。
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没人关心妙良人如何,倒是何小良又重回了恩宠,一直以来皇上经常去用个午膳或者晚膳的,只是却从未让她侍寝,故而众人也猜不清,皇上对何小良的态度,只是她们哪里知道,景元只不过是心里有些问题没能想明白。
“玉锦,若那日除夕好好的,这簪子此刻也已经戴在妙良人头上了。”
这是这几日李水对蔺玉锦说过最多的话了,已经过了春季分例时候,妙良人在禁足,自然分例到不了妙良人那里,李水也只能每日拿在手上,成天唉声叹气。
过了几天,蔺玉锦感觉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以正常入司,转瞬间,已经入宫三月有余,再有半年,到了八月中秋前后便是考女史,蔺玉锦经此一事,已经看的透彻,在这宫中,地位低下,没有权利的人只能成为别人脚下的蚂蚁,所以她一定要成为那个掌控自已命运的人。
想的明白容易,可是实施起来却十分的困难,妙良人事件后,蔺玉锦在司珍房的处境更加艰难,众人也都看的明白,蔺玉锦和何小良交好,而妙良人因此受罚,好歹妙良人还有个女儿,重回盛宠指日可待。
再有妙良人的大宫女看不得主子受气,早就派人来了司珍房叮嘱,这下众人更明白等到妙良人出来,到时必定不会放过她们二人,所以在这司珍房中反是李水还如同往常一样。
蔺玉锦经手的簪子,首饰经常莫名其妙坏掉,只好每天熬夜修补,或者衣服上出现脏水,记得笔记上出现污痕等,虽然知道背后有人坏自已,但是暗箭难防,蔺玉锦只好每每付出更多的精力才保得自已不出丑。
“你听说没?上回的事后,总有小宫女去惹怒贵人,起先不明白,后来才知道都盼着能被皇上看见,亲自下旨送回来呢!”
这一日,蔺玉锦刚忙完手头的活计,没等回到寝房,便听见有两个嘴碎的小宫女,在那嘀咕什么,走进了便听见这样一句话。
那人看见蔺玉锦过来忙碰了碰说话的人,二人回头,也未曾收敛,反倒是更加大声的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