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韩文却是将司制房每人管制严格,这里的风声透不出去半点,听到这蔺玉锦也有些自愧不如,自已成为掌珍那样久对于这些掌控的完全不如韩文,这次的事情也是让她暗暗下了决心,等回了司珍房就全都着手整理。
但不论过程如何,都是得了想要的结果,看来那些人倒是小瞧了这两位太后面前的新秀,二人一起前往宁圣宫,将其呈递给太后,太后早已经对里面的内容不好奇,反倒想知道二人的手段,细细问下,点点头,这才让二人回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远,佩竹这才走上前来,“这才五日,就来了个水落石出,可见奴婢也没看错吧!”
太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听了两人办事的手段,哀家倒觉得她们性情不同,玉锦走的是稳妥,等到八字一捺都呼之欲出后才告知杨典珍,是个能隐忍,稳重的,而韩文却是雷厉风行,十分果断,两人各有擅长的领域,若能好好配合,将来必定错不了。”
“是是,您看中的孩子,哪个是错的。”
太后这才收回心神,“去把皇上请来,这事也该有个决断。”
景元前来宁圣宫,此次倒是没有第一次看见名册时那般生气,反而笑了出来,“哼,这名单上要不是她们三个的名字,我才要惊讶了。”
“哀家如此大张旗鼓,想做的事情可不止是这些人沉冤得雪。”
景元低头一思量,倒也想明白一二,但还是不曾言语,听太后道,“明年五月又要选秀,此次入宫的可不能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总要有人与合贵妃分庭抗争,这次一来能打消她的锐气,二来借这事情在明面上查清宫人们的来路,若是临王送来的或者是他门下臣子送来的,就都留不得。”
太后当年经历了夺位之争,心思手段都是有的,主意也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景元也明白这些,还是点了头,当初二人已经商量好对合贵妃的处置,如今又多了个如选侍和妙良人,对于她们景元现在是从心里面厌恶。
当即下旨,合贵妃罚俸半年,每月抄写宫规十遍,满半年为止,如选侍降为更衣罚俸一年,闭门思过,珍良人、张更衣迁至常宁阁,妙良人降至选侍罚俸一年,念起诞下皇长女便一同抄写半年宫规,朝阳公主抱去冬亭阁由欢荣华抚养。
旨意一下,任凭如更衣妙选侍如何喊冤哀求太后就是不闻不问,二人闹腾一阵也认清现状,只好乖乖认罚,这下后宫众人又有了新的风向,只是不知偏向谁,后宫无人十分受宠,也见不出谁是拔尖的,所有人都等着明年的选秀,看这皇宫之中能否在掀起新的风浪。
偏就是这样的一件小事被皇上,太后拿来做手脚,这是众人都不曾想到的,随后太后就下了命令彻查宫人的底细,打的是这样名正言顺的,任谁也挑不出错处,短短几日被宫规处理的宫人就有近十人,那些不仅是临王的人还有其它一些大臣的人。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这场风波波及到自已,那面蔺玉锦不管,只是司珍房必须是干净的,而幕后之人已经处理,王女史也应该发挥出最大的利用。
当天蔺玉锦回了司珍房,便宣布了这件事情,幷赐王女史三十大板,众人观看以儆效尤,杨典珍本以为她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如此处置,这一点倒是让其倍感欣慰,身为上位者心思摇摆不定,动不动心软那是大忌,不过此刻可见是自已多虑了。
三十大板后,将人送去了浣洗局,又用话提点一番,杨典珍和蔺玉锦借着此次机会查清了每人底细,将那些倚老卖老,心思不正的人全部赶出了司珍房,一时之间虽然人手缺失,但是清静了不少。
司制房韩文的手段也是毫无心慈,宫中开始了大动作,等到十一月初,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临王这才反应过来,可此时宫里的探子几乎齐刷刷的都被割掉了,唯独剩下阿梅,百合二人。
当初一起单独调教了五人人,她们自小受教,也有清白底子,这才逃过一劫,只是这种培训太费心神,故而这么多年来也只出了五人,两个大的终是被发现以下杳无音讯,只怕已经去了灵归处,而现在临王手中只剩下一个小的。
其余送进宫的都是从手底下大臣府中送进去的,底子清清楚楚此刻用些手段,就尽数除了,临王此次伤的不轻,只好命令阿梅和百合二人不可轻举妄动,过了这段风声才行。
这一日晚间,陆尚荣来了宁圣宫,一入宫便笑了出来,“阿玉传了话,说是临王这几日脸色难看的很,正琢磨着送些新人入宫呢!”
这个阿玉正是陆尚荣送进临王府的那人,当时送进去两人,一个为洒扫的,前些日子生了病不中用,而这个阿玉倒是越来越得临王中意,也放心一些事情让她知道了。
而其他大臣的行踪陆尚荣也掌握在手中,这让景元在朝堂上好应对不少,众人心里也清楚皇上放了探子在自已身边,但是不清楚哪一个之前,只能安分守已,不敢惹是生非。
“前些日子景元还和我说,玉锦有意培养根院一些孩子送去各大臣府中,成为景元的眼睛,依照哀家看,在过几年等她稳重一些,也能把机枢处交与她了。”
陆尚荣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如果我们从根院挑孩子,她们底子干净,又十分隐秘,倒是能省不少麻烦,正不知如何与玉锦她们说,此刻倒是好办很多了。”
今年太后和皇上倒是能过一个安稳的年了,但临王这些日子却是忙的很,只不过他如今就像是个透明人,一切都在景元眼皮底下。
机枢处的姑娘又成了一批,趁着年关将至,各府采购舞娘,歌姬之际混入其中,不知不觉那些大臣也又透明几分,临王府自然也不例外又送去两个,一个为侍妾一个为舞娘。
合贵妃这些日子安分不少,通过皇上此次举动她倒是学的聪明了,她心里明白若自已父亲不是御林大将军,闭门思过的人就会是自已,这一日刚准备提笔抄写宫规,却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最后的记忆就是碧玉惊慌失措的面孔。
等到幽幽转醒,就见着身边围了不少人,“娘娘,您醒了,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太医诊断您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了。”
合贵妃非常不敢置信这番话,用手摸着小腹,怔怔的说不出话,碧玉喜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一会替她盖被子,一会加衣裳的,倒是逗得合贵妃一笑,“傻丫头,哪就这样金贵了。”
碧玉嘿嘿一笑,“奴婢高兴,这下您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太医已经报告给了皇上。”
此时这消息已经到了景元面前,细想一下应该就是那晚的事情,合贵妃错处再多,但是如今身怀有孕,曾经也有情感在,到不能扔下不管。
太后已经表态,停了合贵妃抄写宫规的处罚,幷赏了不少东西下去,景元也只好前来吉欢宫,看望合贵妃,她这些日子冷静不少,此刻看见景元便是声泪俱下的道歉,说自已错了云云。
景元知道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也就不予追究,只嘱咐着让她好好养身体,其它的都先不要在意,吉欢宫又变的炙手可热起来。
入了冬,天气变寒,再加上到了年末,张更衣,珍良人换了住处,没有如选侍成天压迫朝阳也到了珍良人处,珍良人生性温柔对朝阳很是用心,两人守着自已的孩子日子倒是好过不少,韩文和蔺玉锦时时的去看望,几人的关系倒是俱进。
和阿梅何更衣二人不知不觉的就疏远了,阿梅得了临王命令,也不敢随意妄动,也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等着年末夜宴的时候好好热闹一把了。
夜宴前几天,蔺玉锦被康福请去了养居殿,景元早就在此等候,拽着其坐下,走到她身后,悄悄的插上一个簪子,又拿了镜子给她看。
“好看吗?”
那簪子虽是木头质地,但一看就是名贵珍品,虽然有些粗糙但也能看出是十分用心打磨过的,通过赏赐木人,蔺玉锦一下就猜到这是景元自已亲手所做,美滋滋的点点头,“我很喜欢。”
说完便拿下那木簪,仔细看着,上面是一朵花的形状,只是蔺玉锦不论怎么看就是没看出是朵什么花,看着景元的目光她也不好去问,只好默默的又带了回去。
“玉锦,想请你帮我件事情。”
景元很少开口这件事情,此刻开了口,蔺玉锦便仔细的听着,“当日指证合贵妃暴行的是一个叫小竹的宫女,我派人将其关押,但不想处死,所以把她送去根院吧!合贵妃久居宫中,宫外的事情动不了手脚,这也是唯一能保证她安全的方法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景元知道合贵妃还在找她,若是被找到定然不会有好下场,这才想到了根院,小竹已经十分命苦,总不见得在丢了自已命去,蔺玉锦欣然接受,第二天就借着去根院的由头将人一起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