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尾涎涎,飘飘如仙。
剑是飞燕剑,人是秦妙舞。
妙舞当歌,剑走朦胧,一招击杀两人,飞燕剑果不虚传。
在秦妙舞刺死第一人时,便将万俟血从妖法中解救出来。万俟血稍纵即逝的机会,双手打出两枚铜钱。铜钱所去的角度极为巧妙,正中另两人的太阳穴,铜钱并没有留在他们脑中,而是穿过他们的脑袋,两人也是死得不能再死,刚好与秦妙舞所杀的第二人同时倒下。
万俟血也是看准秦妙舞的剑招,这才出手击杀另外两人,二人一前一后,配合精妙,瞬间毙了四大高手。
可他们还来不及高兴,就感觉到了更大的杀气。
那杀气自然来自僧景净的身上,不知何时,僧景净已经到了距他们不过丈余的地方,魁梧的身躯如山一般,满身杀气凌厉,压得他们几乎无法喘息。
万俟血心知他与景教的梁子算是结牢了,当下嘲讽地一笑:“僧景净,尔等有何阴谋,不妨在此刻如实招来,本官当酌情……”
秦妙舞秀眉一挑,叫道:“万俟大哥,你跟这不伦不类的秃驴贼道废话什么?”
她话刚说出口,僧景净双手合十,猛地抬起右脚狠狠踩下,巨响中,大地震颤,只见地面裂开一道口子,迅速从秦妙舞的双脚间穿过。
秦妙舞只觉双腿突然向两边分开,吓得大叫一声,急忙跳到一边,再去看僧景净,只觉那不是人,而是神。
万俟血见状也是骇然,传言僧景净天生神力,只这一跺足,便是山摇地颤,宛如地动。
秦妙舞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裂缝从她双脚间穿过,不由得又羞又怒,娇嗔一声,飞身一剑刺向僧景净。
那一剑,内中藏着数十种变化,轻盈灵活,夜色中剑光森森,僧景净立即被剑影包围,若这一剑落实,只怕要在他身上刺出上百个透明窟窿。
僧景净站着不动,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剑气袭来,他陡然大吼一声,声如响雷,惊得秦妙舞剑势一缓,却见僧景净从身后拿出一个硕大的方便铲,迎面挥下。
那方便铲的铲头却是比僧景净的两个脑袋还要大,一挥之力,虎虎生风,气势非凡。
秦妙舞手中的飞燕剑与方便铲只轻轻一碰,她的身子便倒飞了出去。万俟血抢身过来,一把接住她,两枚铜钱随即打出,带着秦妙舞转身便逃。
才逃了几步,身后忽然风声大作,万俟血急忙转身,那两枚铜钱,却是以更快的速度朝他射来。他带着秦妙舞,此时已无法闪避,只得一挥折扇,挡住了铜钱,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将他们送到空中,又双双跌到了三四丈外。
秦妙舞之前就已昏死过去,这一摔倒也没什么感觉,万俟血却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许久都没有站起来,他这才明白,他打向僧景净的两枚铜钱,本是为了给他们逃命赢得时间,谁知道反被僧景净利用,终是阻断了他们的生路。
僧景净并不紧逼,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万俟血起身来到秦妙舞身边,看到她只是昏了过去,没有大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同时心头又多了一个疑惑,刚才几次交手,显然僧景净都是手下留情,不然此时他和秦妙舞哪里还有命在,他们杀了数名景教的好手,僧景净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
远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火把的光芒若隐若现,大队人马,正在匆匆朝这边赶来。僧景净死灰一般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低喝道:“快走!”
万俟血不禁怔住,想要说什么,却见僧景净连连挥手示意让他们离开,瞥眼看到了秦妙舞,一咬牙抱起她匆匆下山而去。
正行间,头顶有风声掠过,他急忙停步,只见一柄宝剑插在了面前,正是秦妙舞的飞燕剑。万俟血看着剑柄左右晃动,心中愁云更浓,此时却是顾不得多想,拿了飞燕剑匆忙下山。
这一路行去,倒是极为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回到府上,天已大亮,万俟血将秦妙舞交给府上的婢女照顾,他却走向自己的房间。
张凤正在内院里踱来踱去,神色焦虑,突然看到万俟血进来,急忙跪道:“大人,你杀了我吧!”
万俟血一愕,沉声问道:“我为何要杀你?”
张凤惶恐道:“昨晚我按照大人的吩咐,从那死尸身上掏了许多东西,本来都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可我不小心眯了一会儿,惊醒后桌子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我问过府上的下人,他们都没有拿过……”
万俟血皱眉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凤努力回想,答道:“东西不多,我记得有一些碎银子,还有一些飞镖,对了,还有几张当铺的当票,好像只有这些东西。”
万俟血听了不免感到失望,这些东西都不重要,那个无动身为景教十堂的堂主之一,身上竟然没带任何重要的东西,一转眼看到张凤还跪在地上,便让他先起来。
张凤看万俟血不怪罪于他,心中大喜,急忙起身,身上却是掉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颗马眼大的珠子,珠子落到青砖上也没破碎,反而滚向了万俟血。
万俟血弯腰捡起,那珠子通体黝黑,光泽暗淡,看着不像是值钱的东西。
张凤见了立即说道:“对了,这珠子也是从那人身上找到的,我看着挺好玩,就给自己收了起来,大人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无动堂主身上不会平白无故带这样一颗奇怪的珠子,相比于银子、暗器和当票,这颗珠子显然是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万俟血让张凤先去休息,他来到自己的房间,记得那时僧景净在看到无动的尸体时,好像在其身上摸索过,也许僧景净就是在找这颗珠子。
他将那黑色珠子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禁有些失落,一阵困意袭来,只得先上床休息。
睡梦正酣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吵醒。万俟血不满地起身下床,打开门看到是管家风伯。还没有问,却听风伯焦声道:“少爷,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