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周雷,我自己能动,就是麻烦点,那还锻炼呢,我可不需要护工啊,屋子里多个伺候我的,我自己倒不自在了,那样,真以为自己七老八十了。”说着,她自己试着起来,感觉今天的针起来后,比昨天轻松好多了,又说道:“常主任,我现在一定要郑重评您为神医了,您瞧瞧,第二天,我可以下地了,原来弯腰九十度都不行,现在,起码多了三十度,周雷,你回去赶紧和大伙说说常爷的事迹啊,等我回医院了,我必须给常爷挂一副锦旗的,不挂,我都不安心。”
苏映霜一番话,说的常医生笑的哈哈的:“小苏啊,原来只以为你是妇产科第一刀,今天我可知道了,你是咱医院第一嘴,哈哈哈。”
苏映霜忙说:“夏总啊,我还得麻烦您,给常主任,周主任倒杯水,赶明儿你来的时候,再麻烦您帮我带包好茶来,先说好啊,我付钱的,呵呵,常主任和周主任来我这里,真是委屈了,辛辛苦苦出诊,还收不了个好价钱,再连口水都喝不上,那我更怠慢了。”
“哎,是是,苏医生说,是带普洱还是铁观音来?”
苏映霜说:“普洱吧,常主任爱喝的,我知道。”
“还要扎几天啊,常爷?”苏映霜又问。
“怎么映霜,一说给我喝茶了,就不想让我来啦?”
“瞧您说的,我有那么小气吗?周雷,你给作证啊,我好了以后,请常爷天天来喝茶,都怕您老人家请不来的,呵呵。”
常主任笑了,说:“映霜,你别急,你这个,一定要扎够一个疗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啊,还是和我刚见你入院的时候一样,小姑娘一个,还淘气!”
苏映霜笑了,“还是常爷了解我,呵呵,那您说,周雷呢,他什么样?”现在,苏映霜还蛮有兴趣聊起过去来了。
常主任说:“周雷啊,他,哈哈,真要我说啊?”
周雷自顾笑着,不语,苏映霜才不管呢,说道:“恩,一定要说实话啊。”
常主任说:“他刚入院那会儿啊,整个一个痴情公子!哈哈哈”
周雷一听,急了,马上要反驳了,常主任笑哈哈说道:“是映霜让我说的啊,你找她,别找我,我只会按照她要求的说大实话!”
夏如清在一边听着开始吃醋了,心想怪不得这个周雷处处给自己埋伏一段话,原来,他对映霜是固有痴心啊,看他们聊得热乎劲儿,他感觉心里就难受,心想自己看来真是小心眼了,可是又管不住自己,便也放肆参与进来说:“啊,看您们这么晚了,要不然我请大家外面吃饭?苏医生,我能不能代表一次您呢?”
苏映霜说:“恩,对,夏总,我正要说请你代替我请两位主任呢,先谢谢你了。”
常主任说:“不用了映霜,我要马上赶回家了,小孙子等着我抱呢,改天等你好了,亲自请我吧,呵呵。”
夏如清一听忙说:“也好,那我送送您们。”
周雷看夏如清这么急着赶自己走,心里很不满,瞅着映霜这里,仿佛成了他的家了,还真有点不放心,他叮嘱苏映霜说:“映霜,有事一定给我电话,别一个人轻易做主,有难事大家帮你出出主意。”说话的口气,真是怕苏映霜被夏如清骗了般,夏如清偷偷笑了。
他几乎是盯着这两位医生离开这房间的门,然后才轻松地关上了门,走进内屋,就急不可待抱着苏映霜了:“真想死我了,他们要再不走,我都不知该怎么赶他们了。”
“你真的是,干嘛好好的要赶人家走啊?常主任是给我看病的。”
“常主任是看病的不假,那个周雷呢,我看是驾着看病的名义来看美女吧?”夏如清说着,竟愤愤然,苏映霜说:“没看出来夏总这身份都会去吃那味道的东西啊?”
“什么东西?”
“你说啊,酸酸的那东西啊。”苏映霜眨了眨眼。
夏如清用力揽着她,“你这小东西,谁叫你生的这般有味儿啊,老远地方,就能招来一大把的蜂来,我恨不得把你装在衣兜里了,不让别的男人看你了。”
“尽说胡话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怎能装兜里呢?”
“哎,是啊,我多想自己会点法术,先把你变小了,等我们爱爱的时候,再把你变回来,”夏如清说着,自己又笑了。
“好霸道,又专横!”她说。
“当然,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如果不霸道不专横,那就是假的爱,知道吗,傻瓜!”
夏如清这句话,苏映霜立即联想了起来,那林天高呢?他对自己不够专横和霸道,就一定是假的爱了?她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怎么了宝贝儿?”夏如清敏感地问道。
“没事。”
“不对,你就是距离我五米远,我都能嗅到你心里的气味。”夏如清肯定地说道,“是不是想天高了?”
她惊讶地望着他,那张脸,真捉摸不透,刚才的浓情爱意,现在混杂这难以表述的感觉,但她依然诚实地说:“你,打听到他了吗?我决定去见他,做个了断!”
那一刻,他的心被割了一道子般,胡乱猜疑她一下,她便不打自招了,连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于是,他狠狠地说:“有很多事,与其是去了了断,莫如根本不用相见为好,除非,你是想他!”
“清,我一定要当面做了断,我要问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这么绝情,不顾我们娘儿俩的死活!”苏映霜也是狠狠地说。
“那然后呢?这就是了断?”
“然后,然后,我就再不能原谅这个人!”
夏如清说:“苏映霜,你这两个然后,已经表明了你内心根本无法抉择,你在留恋过去,事实上,你去了,是希望他告诉你,一切都是有不可避免的缘由,他对你们向来情深意重,对吗?”
“不是,我不是的,我永远都不能再原谅这个人,他无论说什么理由,我都不能相信了,他的母亲,已经给了我们最大的伤害,到现在,他妈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你想啊,如若她不知情,一个母亲,自己的儿子失踪了,能不焦急吗?可是现在这老太太却稳如泰山,我知道,他和他妈妈一定是预先就安排好的,我去了,就是要当面揭穿他!”苏映霜振振有词。
夏如清望着她的样子,小脸越说越动情,突地就刷白了,于是自己有心疼不已,说道:“傻瓜啊,人家是娘儿俩,能不凡事商量吗?那你就是问清楚了,不是更伤心吗?”
“不,我的心已经死了,还惧怕什么再伤啊?我就是要他们明白,我心里很清楚他们的手段!”
夏如清看着这张坚毅如刚的小脸,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他人已经在朝阳警局了,你说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苏映霜惊讶地看着他,片刻,就要急着站起来,夏如清已然看到她心急如焚了,心不由硬了起来,便冷冷地说:“那我陪你去吧,”她愕然望着他,他又说:“我只在外面等你,你一个人见你老公!”
他说的那样冰冷,仿佛话中带着一把剑,能够刺到她的内心,她感觉到了他在妒忌之后产生难以莫测的决然,那种感觉,似一种强大的力量,竟可以恐惧她的周身,她不由颤抖了。
他洞察了她身体的抖动后,反而笑了笑,笑容极为僵硬,只竭力露出了两排的牙齿,然后说道:“霜,我希望你们和好如初的!”
她感觉,他这个祝福实在牵强,甚至背后有着一种诅咒,令她不安,她想说:“清,我现在,心里只有你的,”但是,在他这种不伦不类的表情下,她实在不能以和谐的情绪表达这段表白了,于是,她哽咽着说:“我,不舒服。”就哭了。
他以为她是想她的老公了,他说:“他不会有事的,你别难过了,我会尽力的。”说出这段话后,他方感觉自己心如刀绞,曾经憎恨的情绪顷刻间浓郁袭来,此时,他渴望有种确定的寄托,能给他情绪以稳定,但在她嘤嘤的哭泣中,他很难找到这种确定,于是,难以捕捉的飘忽令他心里无限空荡荡的,只觉拥着这副女身,心内却毫无温暖,这痛楚,比妹妹的仇恨更加难以遏制!
他搂着她的时候,双手偷偷攥紧了拳头,若是此刻身在击剑场,他将不顾一切去刺穿对手,苏映霜试探地说:“清,那我们现在走吗?”
他生气这女人急不可待,但他以最大隐忍的能力掩饰了自己的不满,说道:“马上走,来,我扶你起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让我试试吧。”她居然这么坚强,他恨她为了她的老公,不顾一切!于是,他就冷冷站在一边,观赏着她站起来的瞬间,她咬着牙,没有扶周边任何的依靠,全部依据自己腰上的力量,愣是站立了起来,看的出来,她的额头已经充盈了豆粒的汗珠,但她没有叫一声痛,那坚毅的行为,竟令他的心,屡屡受伤。
于是一路上,他对她不再温存,她走在前面,他就是冷冷跟在后面,做了一个彻底的观察者,直到她上了车子,他启动了车子,都没有说一句说!
朝阳警局,二人都很熟悉,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那个院子里了,如今走在路上,二人都是满腹心事,但又都沉默无语。
“到了,你去吧,那里不是有那个黄队长吗,他可是你的崇拜者。”夏如清说道。
一路上,她的腰吃力后,又是酸痛不已,她没有听到一句他的温情的话,现在,他又这么冷冰冰,她便硬撑着下了车,头也不回就进院子了,走路的样子,到了最后,都是一瘸一拐了,夏如清看看那个背影,心里说不清的滋味,点燃一支烟,猛吸了起来。
苏映霜进的院中,已有民警询问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