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任大夫,来,喝点水,今天匆忙,没有好茶,明天我带茶过来。”
“常主任,喝点吧,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我现在行动不方便,多亏他帮忙了,等我好了,再亲自给您老人家奉茶!”苏映霜笑着说。
“映霜,别客气,慢说我们本来交情就有,何况我们又都是一个医院的,徐院长听说你这样了,立马指示全院精英给你治病的,妇产科少了台柱子了,能不着急吗,呵呵,你安心恢复,其他的困难,我们都会全力帮你的。”
“常主任,我可是期盼您那一根神针让我不出几天就能动的啊,呵呵,我可不想长期成了个废人。”
“哈哈,映霜,我若是你,巴不得多躺在这床上,有关心的人照顾着,干嘛急着好啊?”常大夫打趣道。
苏映霜心知他说什么呢,正色道:“我不想,我必须尽快恢复,我可就靠您了!”
夏如清说:“映霜,你这病,本来就不是急的事情,常主任有他的治疗方案,对吧,主任,我是领教过了,您就按您的方案治病,我知道,病人最好是我这样根本不懂医的傻子,不懂,就会听您的指挥,若是懂了点点,便自己总是怀疑,或者插一言,或者自作主张,乱了您治疗的阵脚,所以,病人,就做绝对的病人,苏医生,你别看你是个医生,现在可是角色转换了,不能给常主任提要求的。”
苏映霜抬眼瞪了瞪他,但马上就笑了:“我不会怪主任的,我谢都来不及呢,还有周主任,我也是不知该怎么谢了,”
“别说这些了,好了,该起针了,你们怎么着,回避一下?”常主任瞅着这两个男人说。
“好好,我们出去。”周雷拉着夏如清,他是给苏映霜留最大的面子,“青儿,你进去帮常主任打下手,我和夏先生外面待会儿。”
趁苏映霜起针的工夫,周雷拽着夏如清问:“林天高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不露面了?太不应该了,我听刘青说了句,映霜是被赶出来的,这太不像话了,我问你,是不是因为你?”
夏如清被问得真有点理屈词穷,面对这个一板一眼的医生,他真不敢撒谎了,但他婉转说道:“周主任,我很尊重您,但我郑重申明,我和映霜,哦不,苏医生,是最要好最友好的朋友,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她的婆家赶出她,我是目睹的,我也深感同情和不平,关于林天高,我也很难理解,你和我的疑惑相同,我今晚来的晚,就是想打听他的消息!”
周雷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那,你打听到了吗?”
夏如清习惯性摸出烟来,给周雷,周雷摆手指指里屋,说:“别抽了,我们都忍忍吧,她很讨厌烟味的。”
“好好,我就是一想起她的事,焦急,犯瘾,”说着,他把烟扔到了桌上,继续说:“看看明天吧,我托人打听了,他可能离开北京了。”
“什么?他老婆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到处闲逛?”周雷听了如炸雷般生气!
“您小点声,”夏如清指指里屋,“其实,他是先出轨了的,他不珍惜,我们也没办法,人走什么样的路,不是别人劝说的结果,你说呢?”
周雷听听微微思索一番,觉得夏如清说的似有所指般,他看看这个男人,心想,你说你和她毫无关系,我可是实打实的男人,骗得了别人,可蒙不了我,你自己掩饰,我就装糊涂罢,但看你到底对她怎么样,你可不比林天高,若是有一丝闪失,我可有权力撕了你!
“夏先生,映霜现在最敏感,最脆弱,需要最大的支持和安慰,现在她的婚姻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因自己的欲望毁了她,我说的,你一定也明白,我知道,爱本身没有错,但是,要看方式,时机,爱有很多种,在背后帮助和关心,同样是爱,爱,首先要看看自己本身具不具备爱的条件,现在社会浮躁的很,我最不希望她失望于一场婚姻,又被浮躁了一把,如果那样,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夏如清知道他是给他警戒线了,他说:“我是学建筑的,但我也涉猎法律,婚姻法我懂,但我认为,法不等同于情,用法来约束的行为不一定是情自内心,犹如您买了一张寿险保单,也决不能放心说绝不会有意外发生,这是一个道理,为了法而违心情,是对爱人的敷衍,我认为那是无情!”
周雷说:“我不管你那种理论,但我知道,映霜是我亲妹妹,任何人伤了她的心,我就以任何人为敌!我会全力保护她!”
夏如清也咄咄逼人道:“那么,请问周主任,您每日在医院保护着她,为何在她摔伤时没能出现呢?您连她摔伤的情形都不了解,被赶出来的缘由也不了解,又焉知她心里的烦恼究竟是什么呢?救人当救心,您能保证您的保护,是对她心灵的救护吗?”
周雷被问得差点无语,他感觉,夏如清这个男人,和当初住院时的疯态已经接近了,当初,是他那样的痴情感动了他,才找苏映霜帮他的,但今天,他这种疯狂之态,令他对苏映霜的情感开始恐惧,女人,很难抵挡这种疯狂的,他知道!
他愣了愣说道:“夏先生,你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在林天高出现之后,在他们有了解释之后,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以外因给她的婚姻带来暴风雨!”
那夜,刘青,周雷和常大夫离开的时候,周雷特别喊了夏如清,“夏主任,你和我们一起走吗?”他就是想督促令夏如清离开那里,在苏映霜孤身的时候,周雷一定要让她保留清白和安全!
周雷的心意,苏映霜心里很明白,看夏如清正在犹豫回答周雷这句话,她便说:“天天爸爸,你和他们一起走吧,回去早点休息吧,累了你一天,真过意不去了。”
夏如清偷偷盯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心里不快,想她是在轰我走呢,便笑着说:“那好,我和你们凑个热闹,一起走吧,苏医生自己病了,还都想着周主任的病人,我就一定做个好病人,一切听苏医生的安排,呵呵。”说着,他便立即跟着三位出门了,到了门口的时候,特意对苏映霜说:“啊,苏医生,我们都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苏映霜应了声“好,”门便关上了。
出门后,夏如清哪儿也没去,一个人驱车去迷情了,这次,他在大厅挑了个桌子边,要了瓶酒,然后给刘志鹏电话,刘志鹏说:“大哥,我正在家呢。”
“来吧,是看我没有家,眼红我吧,陪哥哥喝几杯!”
刘志鹏不敢怠慢,火速敢了过来,一瞅他在大厅里闹哄哄地一个人喝闷酒呢,说“夏总,走,上我办公室喝吧,这儿多乱!”
夏如清已经自斟自饮了几杯,借着酒劲儿,他说:“不乱,就在这儿,来,我给你倒上!”刘志鹏遂坐了下来:“好,我就陪夏总乱中饮一次!”
音乐响起来了,大厅里男男女女的身姿隐隐绰绰,左摇右晃,夏如清看的心里很难受,他感觉自己身在这闹哄哄的地方,却倍感孤单,想去疼苏映霜吧,又怕给她带来不清白,其实,他就是去了,仅仅抱抱她,搂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他也觉得很快乐,但想想她赶走自己的时候,还能笑出来的样子,真不知若是自己硬是闯进她的房子,她内心会不会快乐,或者,她现在是否在期盼着他意外地闯进去?
夏如清反复幻想着,大口喝进一杯,“志鹏,你的人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刘志鹏点了支烟,说:“大哥,我估摸着不出明天,辉子就出事了,那个林天高也要被牵连进去,您看,到那时候,警察审起来不会把我们带进去吧?”
“你平时做事到底严禁不严谨?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能把心搁肚子里啊,笨蛋!”
“别生气,我做事绝对严谨,我就是怕,这种事我也是头一回干,生!”
夏如清瞥了他一眼,咽了一口酒,“没看出来鼎鼎有名的刘老板,还胆小?哈哈哈!,给,喝点,壮壮胆,在这儿等消息!”
二人互推杯盏,至凌晨3点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两个人东倒西歪躺着,刘志鹏的手下来了,附耳密语了几句后,刘志鹏马上激灵直了起来,不断拍着夏如清的肩膀,“怎么啦,来,喝!”夏如清真醉了!
“别喝了大哥,有消息了!”
夏如清迷迷糊糊,一听“消息”二字酒也醒了一半,“快说说,谁进去了?”
“大哥,我们推断的还真不假,两个人,都进去了!”刘志鹏小心地说道。
这下,夏如清酒真醒了,他坐了起来,愣了半响,才说道:“现在,人在哪儿?”
“听说是在走到大连的时候被抓起来的,北京的警局也出警了,今晚,就能把人带回北京,现在在大连。”
夏如清想了想,站了起来,要走,“哎,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您倒是说一声啊!”
“继续打探消息啊,等准确回到北京,告诉我!”
他要立即去找苏映霜去,告诉她这个消息,不要让她再为那个人伤心或者为他守着清白了!
半夜的马路,并没几辆车,在城市的道路上,夏如清开着高速路上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地方,他急匆匆地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孩子在小屋的高床上熟睡着,他悄悄关上了门,走到另一间房的门口时,自己特别放慢了脚步,床上,她正熟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他悄悄走了过去,她是侧面躺着的,一条腿蜷缩着,面色正对着星光,夏如清走过去,驻留一刻,一刻间,她都一直微闭着眼,他坐到床边,想要搂着她,听她的呼吸,手臂搭过去的时候,她唤了一声:“清——”,但眼睛依然微闭着。
“知道是我来了是吗?”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你一开门,我就知道了。”她说:“几点了?”
“快四点了,想我吗?”他问道。
她贴着他,问道:“你喝酒了吧?”
“唔,不敢立即返回来,就去酒吧了,喝到现在,才壮了胆子,想我回来吗?”他又问。
她搂着他的腰,说道:“想,可又不敢想。”
他一听,马上搂紧了她,说道:“傻瓜,想就是想,怎么还不敢想呢,我这个人现在都是你的了,从此以后——”突然,他停顿了,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紧紧搂着她了。
其实,他是想说:“从此以后,我这辈子只给你一个女人,”但是,他不敢说了,这种承诺,在昨夜已经打破了,除了艾米丽,如果她知道他的后面,还有一个侯丽雅,他都想象不到,她究竟会是怎样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