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进了牢房里,那狱头对柳如雪的美貌垂涎欲滴了起来:“这妞儿犯了什么案?居然被关到这里,长得这么漂亮,皇上怎么忍心关她过来?不纳做妃子?”
“你可别对她起什么邪心,她是楚王爷的妃子,犯了案被送到这里来,说不定楚王爷还要保她出去的,你要碰了他,日后被他知道,你以为你的脑袋还能保得住?”
“原来是王妃啊,怪不得这么好姿色,不过俗话说,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狱头骨碌着一对儿圆眼淫邪地看着柳如雪。
柳如雪一看见这一张像被大象踩过的脸,胃就翻滚起来,捡过地上的石头,朝狱头砸去,不歪不斜,正好打在狱头的鼻子上,鲜红的血冒了出来。
“你这臭娘们!”狱头说着就要打开牢门去和柳如雪一争高下。
“慢着!”在一旁呆着的侍卫们看不过去了,制止了狱头的行为,“你敢碰他?果真不要命了?皇上要审她的,若是传唤她时看见她身上有受伤的地方,你全家都不够杀的!”
狱头听了侍卫的话,顿感脖子一凉,再顾及到自己家人,便骂骂咧咧地住了手。
两个侍卫深深地看了柳如雪一眼,便离开了大牢。
大牢里只有一些潮湿的草铺着,有一扇铁窗微微透着光亮,没有草铺垫着的地方却是脏兮兮的,柳如雪只能站着,墙壁亦是有股难闻的霉味,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以为王妃住的大牢会有什么特例,没想到还是这么简陋。
王君弈王君钏等人随着赫连云浩一同回到宁王府,众人皆是心事凝重,互不说话。
回到宁王府,赫连云浩脸色阴沉地坐在书房,手中的毛笔已经被他转热了起来。
樱桃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进来,将茶水放在赫连云浩桌前,低声说道:“王爷,这是静心茶,请您不要忧心,静心想想办法。”
“本王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什么办法?”
“本王是一定要救雪儿出来的,本王打算明天去大牢里看她,到时要带一名侍女去,替雪儿。”赫连云浩语气阴沉,并不抬头看樱桃。
樱桃听后怔了两怔,拳头一握,便很快地下了决定,对赫连云浩说:“奴婢去。”
“不行。”赫连云浩摇头,“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王爷不觉得我和王妃长得很像吗?到时候,只要……只要毁容了……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毁容?”赫连云浩蹙着眉抬起头,“你说什么鬼话?本王从没觉得你和雪儿有相像之处。”
“王爷一心喜欢王妃,自然无暇顾及我这个奴婢,其实看过王妃面貌 人都觉得奴婢长得很像王妃,尤其是眼睛,到时候只要王爷给奴婢服下药丸,让我全身溃烂,就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樱桃你……为什么?”
樱桃扬起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不为什么,樱桃不是王爷的奴婢吗?奴婢若不能为主子分忧解难,还要奴婢何用呢?”
“再让我想想吧,本王不能用一个待在身边许久的人……”
“王爷,其实您不用想了,用谁不都是用?谁的命不是命呢?樱桃能为主子做这些已经心满意足了,王爷,您只要告诉樱桃该怎么做就好了。”
“再让我想想。”樱桃说完这些话之后,赫连云浩觉得自己又卑鄙又无耻,为了救柳如雪,他居然想用别人的命去替她,可……可他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做?他为了柳如雪,什么都愿意。
“那奴婢先下去了。”樱桃垂下眉眼,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赫连云浩没想到樱桃竟然愿意为了他而去死,这种坚定的感情让他更加稳固了自己的信念,他要救柳如雪出来,不顾一切办法,不惜牺牲任何人。
傍晚,他找到王君弈,问有没有能让人没有痛苦就毁容的办法。
“王爷,你想让谁毁容?”王君弈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难道王爷是想让柳如雪毁容,然后把她带出来?
“你别问这个,就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种药?”
“有是有,不过……”
“给我。”赫连云浩伸出手来。
“不给。”王君弈一巴掌拍掉了赫连云浩的手,“你先告诉我,你要那药究竟做什么用?”
“打算让侍女替柳如雪,但需要提前毁容,让别人认不出这是别人而非柳如雪。”
“侍女?哪个侍女?”
赫连云浩揉了揉吃痛的太阳穴:“不管哪个侍女,我都要去救雪儿。”
“那好吧。”知道自己无法劝动赫连云浩,王君弈点点头说,“我今天回去找找,明天再给你,可以吧?”
“好。”赫连云浩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皇帝回到皇宫后休息了片刻,便来到了宫里审判犯人的地方,传召柳如雪。
不过片刻,穿着一身白衣,上面写着‘囚’字的柳如雪被两个人压着跪在了大堂的皇帝面前。
“妾身参见皇上。”
“放肆!不自称罪妇,竟敢自称妾身,你可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柳如雪抬起头,冷冷地笑道:“妾身没有罪,又何来罪妇之称?”
“柳如雪,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罪,谁能证明?”
“谁又能证明我有罪?”柳如雪鹰一样的目光瞪着皇帝,她虽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非要把她关进大牢里,但她知道皇帝不是傻子,也肯定不是因为莫兰的原因,她想不通。
“朕与众大臣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与莫兰在场,莫兰倒地不起,并失去了皇儿,不是你嫉妒生恨,还能是什么?”
“妾身若是解释清楚了,皇帝能放了我吗?”柳如雪讥笑着说。
皇帝楞了楞,呵斥道:“你有什么可解释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无力辩解!”
“我不承认是我推了莫兰,莫兰是自己撞到神台的,我始终只有这么一个说法。”
“你这贱妇嘴还挺硬。”皇帝气得冷哼了两声。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凑到了皇帝耳边,低声说:“皇上,看来不用刑,这女人是不会承认的了。不如……”
“来人,用刑!”皇帝拿过面前的用刑木条,用力地扔在地上。
柳如雪猛地抬起头,惊愕道:“皇上你怎么能随便用刑?”
“你不肯承认罪行,朕不用刑还能如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朕发明的刑具硬。”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整套刑具就被搬到了柳如雪的面前。
柳如雪看见这一整套的刑具,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说这是什么皇帝,居然自己发明了这么多恐怖的刑具。
“皇上,该用哪个?”那师爷又在皇帝的耳边窃窃私语。
“用针刺,刺她的十指,让她承认!”
立即有两个侍卫走上前,将她绑在木架上,接着便拿出了用皮套装着的各种粗针。
柳如雪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不承认罪行的结果,朕最不喜欢明明错了的人,却死活不肯承认,给朕用刑!”
一个侍卫拿皮套,一个侍卫拿粗针,缓缓地走到柳如雪的面前。
柳如雪全身都被绑得紧紧的,呼吸都很是困难,当针扎进手指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即一种被火灼伤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她咬紧下唇,红润的唇立即变得苍白。
针刺进皮肤,刺出鲜血,刺到骨头,十指连心,她痛得连叫出来也异常困难,很快,十指就扎满了粗针,鲜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形成大一片血渍。
“皇上,十根针已经扎完了,可她还没有招供。”
“这还是最轻的,继续。”皇帝心里也在暗暗惊讶,这女人的毅力比男人还要坚定,受了这样七级重的刑罚,居然还能忍住不说。
手指夹上场,柳如雪认得这个东西,连忙叫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天曦国不是严禁动用私刑的吗?”
“朕在场,还是私刑吗?柳如雪,朕很有耐心,这么多的刑法,你可以一样一样试。”
这皇帝真狠,柳如雪咽下一口苦涩的口水,不动声色地挣扎着,但当她发现自己根本挣不断这绳子的时候,心中不禁暗骂:王君弈这个混蛋庸医,还说她会精力充沛力大无穷,结果连这绳子都挣脱不开。
侍卫们很快将柳如雪的手指放进手指夹内,在皇帝的命令下,两个侍卫一人拉一边,开始往两边拉。
在手指夹收紧的那一瞬间,柳如雪的尖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那种疼痛无法形容,疼痛从手指传到心脏,再传遍全身,手指火辣辣地痛,骨头都撕裂变形,皮肉被挤碎,鲜血沾湿了手指夹。
一次又一次,侍卫们将手指夹扯到极限,柳如雪痛到没有知觉,可每过一阵儿,就又会觉得痛不欲生,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还不晕过去,晕过去就可以不用疼了,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如愿。
“贱妇,你到底说不说!”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没有用力?再不用力,朕下一个惩罚的就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