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快上前给妍侧妃问安!”
庄姑姑身后走上前两个丫环模样的少女,叠腰下拜,“春兰,喜鹊见过妍侧妃!”
俞洛妍抬眸看了一眼,两个少女梳着丫巴髻,穿着府上丫环统一发放的翠绿褙子。春兰长的白净,细长条的身段,双眼滴溜溜转,一看就很是机灵。喜鹊看起来较粗实,厚嘴唇,一看就略显笨拙。
俞洛妍其实不太喜欢,使唤这些十几岁的小丫环,年岁小,心思难免会不安分,不如那些三四十岁的嬷嬷,年岁大,受过苦,稳重会来事。
“我这里没什么活计,用不上这么多人!”
庄姑姑接口道:“侧妃莫不是嫌弃她们?”
“没有,我只是比较喜欢清静!”
“锦妍轩下人本就少,李嬷嬷去了,就只剩下两个下人使唤,连彤夫人房中还有五六个得力下人,侧妃屋中若是不添些用人,只怕外人要说闲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郡王妃与侧妃不睦,故意叫侧妃难堪呢!”
俞洛妍听了,心中很不悦,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由头,“即如此,那她们就留下来吧,林嬷嬷给她们安排一下。”
“是,奴婢遵命,你们跟我来吧!”林嬷嬷口中应了一声,带着春兰,喜鹊下去了。
庄姑姑道:“这两个丫头要是服侍不尽心,侧妃尽管教训。”
“姐姐亲自挑的人,想来都是得力的吧,庄姑姑替我谢过姐姐一声,回头再去向姐姐当面道谢。”
“那奴婢告退了,妍侧妃歇着吧。”
“铃铛,去送送庄姑姑!”
“是!”
送走庄姑姑,俞洛妍虚软的躺在卧椅上,恹恹不语。不住叹息自己的承受能力实在太差了,把生离死别看的太重,这种心理素质,注定是个‘鲁色’,做不成甄嬛,更当不了武则天。
傍晚,俞洛妍廖草的吃几口粥,就早早的躺下来睡觉了,身体已经疲劳到极限,躺下来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时分,赵德崇不知道在那喝了半天闷酒,满身酒气的过来锦妍轩,照旧一进屋就弄的叮当作响,根本不顾忌已经夜深了。
须臾,赵德崇跌跌撞撞来到床头,嘴里不住嘟囔谩骂,“贱人,贱人,你倘若敢有一丝一毫对不起本王,本王就杀了你!”
“崇郡王,妍侧妃病了。”铃铛焦急的上前扶着赵德崇。
“病了?”赵德崇红着眼俯身看了一眼俞洛妍,自己弄这么大动静,俞洛妍依然睡的深沉,“起来,侍候本王宽衣!”赵德崇一把掀开被子,一屁股坐在床头。
“奴婢侍候爷宽衣吧!”
“滚开,本王要这贱人起来服侍!”说着揪住俞洛妍的手腕,喷着酒气凑近俞洛妍。
“咳咳!”俞洛妍被这冲天的酒气熏醒,昏昏沉沉的抬眸看了一眼赵德崇,吓的浑身一激灵。
他没喝醉时,就已经像恶魔一样的难缠,喝醉了,只怕发起酒疯,真的会把自己弄死在床上。
“你干嘛?”俞洛妍惊恐的看着赵德崇,浑身都打起哆嗦。
赵德崇看着俞洛妍吓的小脸煞白,翦水般的眸子透着惊恐无助的光芒,柔若无骨般的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像即将丧命在恶狼口下的小小羔羊,让人止不住的生怜,“呵呵,你很怕我吗?”
俞洛妍茫然的点了点头,小手死死抓住被角。
赵德崇喷着酒气,附身压下,在她额间接啄吻,眼眸迷离又带着戏虐,“我又不是恶魔,干嘛这么怕我?”说着,一蹬脚下靴子,双臂将俞洛妍紧勒在怀中,不住的亲吻她的脸颊,额头。
“你?”俞洛妍昏沉中惊出一身冷汗,“你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你这一辈子只准爱我一个,心里只准有我一个,一点位置都不准留给其他男人,不然,我就杀了你!”赵德崇说着,手臂用力一箍,几乎要把她勒碎揉在怀里一般。
俞洛妍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他。
“听到了吗?”
“听到了!”
赵德崇邪痞一笑,撅起嘴巴,“亲亲为夫!”
俞洛妍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仰起小脸,亲了他一下。
“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提起昨晚,俞洛妍心有余悸,不敢回答,心中腹诽,“这可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完全琢磨不透!”
“我以后都不会在那样了!”
“真的吗?你说的不会是醉话吧?”
“真的,我没醉,清醒着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确定是喝醉了吗?”俞洛妍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德崇,因醉酒的缘故,赵德崇面颊熏红,双眸飘离,一身的酒气,确实是喝醉了。
还好,赵德崇喝醉了,不耍酒疯!相反比平日要温情许多,这真是让人费解。
赵德崇搂着俞洛妍,很快就呼呼大睡,可俞洛妍却再也睡不安稳,恶梦一个接一个。
想来,是赵德崇半夜归来,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俞洛妍睡着睡着居然梦魇了,梦中抱着自己的不是赵德崇,而是一脸苍白的李嬷嬷。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俞洛妍越是挣扎,身上的压力越是紧迫,渐渐的李嬷嬷睁开了眼睛,没有眼珠的眼眶,黑洞洞的冲着自己。
“救命,救命啊!”俞洛妍越想醒,越是醒不过来,浑身只冒冷汗。
赵德崇听她梦呓,摇着她胳膊,“妍儿,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赵德崇摇晃了许久,俞洛妍才从梦魇中醒来,眼睛刚一睁开,就见到床上躺着李嬷嬷。
“啊!”俞洛妍惊恐的一脚踢向赵德崇,“你走开!”
“妍儿,是我,不怕,不怕!”
良久,俞洛妍才逐渐清醒过来,这才看清,是赵德崇躺在身边,猛的一头扎进他怀中,瑟瑟发抖,“有鬼!抱着我。”
赵德崇笑着安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那里有鬼,有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过来!”
俞洛妍听着赵德崇的安慰,还是浑身只泛冷汗,“这梦实在太恐怖了,我害怕!把灯点亮一点好吗?”
“好,我去点!”
“你不要走,抱紧我!”
赵德崇冲屋外喊了一声,“来人,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