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妍心中只顾悲伤,尽管怀疑事有蹊跷,却没有勇气在去多看几眼李嬷嬷的尸体,“李嬷嬷家境清寒,丈夫死的早,家中还有四个孩子,李嬷嬷一死,她的孩子们可该怎么活?”
俞洛妍身边没有多余闲钱,将一副玉镯跟一些小首饰全部找出来,准备当了,转交给李嬷嬷的家人,聊表这半年多的主仆之情。
“妍姐姐,我这里还有些闲钱,一并贴补给李嬷嬷家中吧!”铃铛说着就哭了起来,掏出自己的小荷包,倒出来四五角碎银。
林嬷嬷也抹着眼泪,道:“奴婢也尽量凑些体己,表一表这些年相处的情谊。”
主仆三人说着,各自掩面而泣,正哭着,赵德崇回府了。
下人失足溺水的事,他也听说了,这类小事,一向由掌府管家出面料理,他自是不会深究。只是听说是锦妍轩的李嬷嬷后,心中还是稍稍遗憾了些。
毕竟俞洛妍不同其他人,对待下人,护犊一般的好,想来李嬷嬷的死,对她打击不小。
“别哭了,不过一个下人,本王在挑几个好使的下人过来!”赵德崇本意是安抚,可俞洛妍听在耳中却格外的扎心。
“赵德崇,你根本不懂感情?对我来说,李嬷嬷不是下人,我没有你那么高高在上,一副当惯主子的无情嘴脸。”
赵德崇本就因为绢帕的事,心中窝着火,现听她这样出言不逊,更加窝火,“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
“哼!”赵德崇冷哼一声,强压着怒火,迈腿拂袖离去,原本是想大发雷霆的,见她哭的那么伤心,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昨晚,自己泄愤一般狠狠的折腾她,眼前的小人神情已经憔悴不堪,摇摇欲坠,此时在对她发火,只怕她真的会崩溃。
赵德崇强压怒火,踢门离开锦妍轩,刚走出锦妍轩的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弱风拂柳般的娇柔身影,竹雪正朝锦妍轩而来。
“奴婢见过崇郡王!”竹雪盈盈一拜,声音娇软如莺,听的人四肢百骸都要酥糯掉了一般。
赵德崇眼眸瞄着竹雪,心境瞬间转好,轻佻道:“噢,雪儿,你怎么过来了?许久未见,越来越娇嫩了。”
“崇郡王又拿奴婢说笑!怎么?这锦妍轩奴婢就来不得?”竹雪含笑,言语娇嗔。
“来得,自然来得!”赵德崇说着,眼眸扫视一圈,四下无人,邪魅一笑,拉着竹雪手腕,爱腻道:“许久没见雪儿,甚是想念。”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竹雪就往一处隐蔽假山处而去。
竹雪半推半就,“爷,快散手,等下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赵德崇将竹雪死死按在假山墙面之上,双唇就贴了上去,“想本王吗?”
“爷,你就不怕晋王殿下知晓?”
“知晓又如何,大不了本王跟父王讨要了你过来。”
“爷已经有了四房佳人美眷,还要竹雪干什么?”
“四人加起来,也比不过雪儿称心,说,喜欢本王吗?”
竹雪娇吟一声,“喜欢,竹雪最喜欢爷了!”
赵德崇玩味一笑,“雪儿喜欢本王多些,还是喜欢父王多些?”
竹雪面颊潮红,细细的峨眉也紧蹙起来,“爷要雪儿就快着些,雪儿等下还要去见妍侧妃。”
“见她做甚?”
“晋王殿下命雪儿去慰问妍侧妃,雪儿还要赶回去复命!”
轰!赵德崇闻言脑子一炸,原本急于释放的‘怒火’,凝结成冰,动作手也停了下来。
“爷,怎么了?”竹雪见他停下来,媚眼如丝的抬眸看着赵德崇。
“父王连这等小事,也特意遣你来慰问,当真是有心啊!”
竹雪掂起脚尖,樱唇主动吻上赵德崇,“晋王殿下待妍侧妃不同常人,自是高看一眼。”
赵德崇面色已经冷至铁青,鼻翼重重的冷哼一声,推开了竹雪,“本王今天没兴致了,改天吧!”说完,不管竹雪已经被撩拨,随手捋顺腰带,丢下竹雪,自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这个贱人,果真一点也不肯安分,不但背着本王跟李奕暗中来往,连父王那里!是当本王死了吗?”赵德崇气恨的肝火大升,鬓角鼓起老高。
竹雪怔愣的看着赵德崇离去,尴尬不已,又羞又恼,慌忙整理好衣裙,重新朝锦妍轩而去。
须臾,竹雪进来锦妍轩,俞洛妍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加上身体虚软无力,根本没有心思应酬竹雪,跟竹雪客套寒暄两句之后,再无话说。
竹雪跟赵德崇没办成事,心中堵了个疙瘩,看到俞洛妍后,心中格外的别扭,两人对坐,竟半天无人张开说话。
气氛正尴尬不已,林嬷嬷进屋来报,“侧妃,锦堂轩的庄姑姑来了!”
竹雪闻声,赶紧找个由头站了起来,“妍侧妃有客到,竹雪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晋王殿下的关怀,洛妍收到了,竹雪姐姐替我多谢晋王殿下,待过了李嬷嬷头七后,再去给晋王殿下请安。”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望一眼,竹雪便起身离去。
俞洛妍真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厢晋王督促自己进宫,那边厢赵德宁跟李奕的事也没有弄好,俞洛城跟狼耳也不知道有没有脱险,现今李嬷嬷却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庄姑姑赶在这个档口过来,只怕又是不怀好意。
“去请庄姑姑进来吧!”
“是!”
话音刚落,庄姑姑就带着两个小丫环撩开门帘,进屋来了,“奴婢给妍侧妃请安!”
“免礼吧,庄姑姑前来所谓何事?”俞洛妍强打起精神来。
庄姑姑道:“听闻妍侧妃院中的李嬷嬷去了,郡王妃惦念,怕妍侧妃屋中人手不够使唤,特意挑了两个手脚伶俐,脑子活分的丫头,指派到侧妃屋中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