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球早已不是过去几千年的封闭行星了,在人们开始探索外太空时,它们也在探索着这里!
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凌晨,然而此刻的自己毫无睡意。
坐在写字台前按亮台灯,浅黄色灯光洒在稿纸上,悬着的笔迟迟没有落出墨迹。乔乾脑中一直在回忆着先前易安讲述的故事:
十七年前的一个深夜,位于西南部的某小城曾遭受到一次骇人听闻的严重灾祸。不解真相的人们只是以为那一夜发生了严重的火灾,几乎焚灭了整座城市。
然而事实上,在那天深夜,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兽突兀的出现在沉睡的群楼之间。钢筋混凝土的坚实壁垒在它的鳞甲皮肉面前脆弱不堪,庞大的身躯伴生着巨肺,使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催生出狂暴的气流无休止的席卷着狼藉废墟。每一步前进都仿佛落陨般撼摇着大地,每一度的转向粗野的鞭尾都会扫倒一片楼厦。居民楼遍布着的电线天然气管,受着碎砖垮墙的碰砸而破裂。迸激的火花唤出肆意喷薄的光焰跳隐于乱石水泥间,将一片黢黑缀上若隐若现的明亮,却丝毫不曾给予希望,反倒勾勒出一幅灾厄苦难遍行的墟景,将悲痛绝望具现。
后来,直到快速反应部队赶到现场,数十台聚光灯支起,暗幕笼罩下的灰烬惨白曝光于世,士兵们才看见倒伏在地上已经没了活迹的、庞大的、前所未见的丑陋怪兽。
没有人清楚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政府为了稳定舆论怪兽从何而来?又为何会莫名死去?现场的受灾民众们的回答只是含糊闪烁着,毕竟当时的黑夜中只得自顾自保命,又哪里来的闲心搞清状况呢?
唯一比较统一的回答,曾经有过一刹那亮如白昼,耀眼到置人失明的程度。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信的信息了。
……
“就我活了下来……”
易安伏在餐桌上回忆道。
“那么深的夜,全都睡着了,突然崩塌的楼房能有几个人逃得了?能活下来也算命大吧,但也就我一个人……”
心底里最深的创伤被揭开,易安的语气不止的颤抖。
“其他人都不在了。”
尽可能节省字数,免得气息拖的太长情绪不慎崩溃,紧接着是一段时间的情绪调整。
“之后政府替我们这些孤儿寻找领养家庭,我就被我姐家收留了。然后就这样生活着直到十三岁那年,”
易安深深地吐了口气,并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他们来给我做思想工作的人说是为了彻底解决十年前的事,要编我入伍。当时的自己没想那么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那是政府秘密进行的一场应对将来再出现未知入侵而制定的军事计划,那次事件肯定把政府吓怕了。为了创造出具有阶段性突破的超级战斗力,我们不仅要接受严酷的军事技能训练,还有可怕的改造实验,什么细胞移植变异诱导通通用上了,最玄乎的还有那什么光谱照射。”
说着,易安缓缓牵开衣领,露出的肩颈上纹有特殊的神秘花纹,和乔乾手臂上的差不多。
“这些集成电路一样的花纹,就是光谱照射那个实验在我身上烙刻下的能量通道。”
“在那四年里,惨无人道的生活从来不曾断过。所以我对这项计划的负责人恨之入骨!在听说他逃出监狱时我是真的没法冷静下来。”
重新理了理衣服,内衬上扩散出的血迹被牵扯出来一部分,于是只得苦笑着将其塞回外套。
停息了一会,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我姐曾经不止一次教训我,说我每次都喜怒形于色,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盘中的残渣,被嚼的稀碎的鱼骨贝壳上挂着淡淡血迹,嘴角扬起无奈的苦笑。“但她已经不清楚我经历了些什么,也不明白我现在背负了什么……甚至除了老师,我认识的所有人几乎都不了解我所要面对的东西。”
“要我一个人来对抗那浩瀚宇宙中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天知道在这个地球之外还有怎样强大的文明对这里虎视眈眈?我能把这些告诉谁?!”
“所以我没有人能够倾诉,所以我总会在抑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爆发。”
“先前真的很对不起,乾哥。”易安心含歉意,并不敢抬头直视。“我接下来说的可能有些思路不清了。如果你嫌我太矫情的话就算了。出来之后我想了很多,我真是的有话对你说。”
“我活了十九年了,这十九年里整整有十四年不得安生。就像是……”一阵沉思,翻找着脑子里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这房顶上的避雷针一样!”易安拍掌指向天空,“孤独而且恐惧。我曾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背负这种浑噩命运,但……”
话突然噎在喉中,易安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想要让乔乾加入自己一起战斗,却又始终不敢说出口。不只是担心被拒绝,更重要的是不敢肯定自己这样让朋友直面危险是否正确。
到底应该怎么说?
只是一瞬间的沉默,却仿佛过去了很久。
汗珠从易安额头滑落至颈,头发也因汗湿而粘连在一起,嘴唇颤动不断,手背上的青筋也在止不住的跳动。
“就,就是……我、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能理解我,真正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
相互理解,并肩作战的战友。
战友……
“可为什么我也会变成这样?”这是乔乾始终想不通的一点。
“我也不知道……也许,就真是某种选择吧。”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乔乾,终于落下了悬停许久已经略显干堵的钢笔,泉涌的才思急不可耐的纷纷融进笔墨跳脱于纸上。
在两天前,自己仍旧在为人生第一部长篇小说苦恼构思,无论怎么设计,始终没法塑造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主角形象。谁曾料到,仅仅是两天的时间内,自己居然发现了这个世界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本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事物齐齐出现,而最令自己感到意外的,居然是两年前由同事拜托辅导的这个青年。
一个一提起看书就毫无兴趣,一提起玩游戏就来劲,和正常的19岁没有太多区别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过去?
背负悲惨的命运,却又不得不咬牙坚持,忍受着孤独而默默守护重要的事物的人!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吗?
这就是故事所追寻的主角吗?
乔乾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否答应了易安,此时的自己已经彻底躺在了内心自由畅想的旷野,仅有无尽的自我创作才能满足。
我的理想是什么?
是成为著名的作家?
不不不。
“我一定能证明给你看,人们是能够觉醒的!”
这句已经印象模糊的话语,尽管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情况下,为什么而说的了,但每个字却始终清晰响亮,在潜意识里引导着自己。将自己的理想观念融入作品,凭借文字的力量潜移默化的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
所以自己才会选择写作,所以自己才会苦恼于主角的塑造,因为这些就是寄托了自己一切希望与理想的载体啊!
多谢了,易安!
多谢你让我真正的找到了实现自己理想的方式!
笔头在稿纸上翻飞,终于被打通了思路的乔乾开始了不知疲倦忘我的创作。丝毫没曾在意一旁无休止转动的时分秒针,任由窗外深沉的夜幕逐渐被磨淡直至隙出黎明的光芒。
无论日出时分在这颗星球上重复上演多少次,那股带来希望与光明的振奋感永不可能令人厌倦!
……
“近月来连续发生的恶劣凶杀案,目前已经有了最新进展,稍后为您接入相关执法人员访问,不要走开。”
酒店内,一名身着睡衣的中年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了电视。清晨7点的早间新闻里,正在放送着近来关注度最高的案件专访。
中年人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拇指从换台键缩回到音量键。在调至适合音量后,放下遥控器走向厨台。
这抠门的酒店居然连副剃须刀都没有配,倒是在床头柜上摆着几盒莫名其妙的东西?这般想着,挠了挠下巴上浓密杂乱的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年人轻叹一声。
拧开碗槽的水龙头,拿过烧壶接着哗哗而下的水流,随着水位逐渐漫上,中年人的眉头却越发紧锁。在他眼中,壶中的水掺杂着过量的铅铬,估计是因为劣质的水龙头材质。
只好将已经接满的水倒掉,顺带用手捧起一泼洗把脸。俯下身子打开橱柜,取出了酒店配送的瓶装水,一股脑的灌进肚子里。
不够啊……男子晃了晃已经空瘪下来的瓶装,一瓶水500ML丝毫无法缓解自己口舌间的干渴,结果一间单人房只配了一瓶,放出来的水又不能喝,那咋办嘛?
“喂,这里是前台,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
“432号房,能提供饮用水吗?”
“可以的先生,这就为您转到后勤餐饮部……”
坐在床边拨通了服务电话,中年人一边订着饮水餐食,一边看着电视。
“对对对不要加盐,千万不要加盐!”
恰好广告结束,中年人嘴角又一次不自觉的翘起,也不知是因为想到了丰盛的早餐还是什么。
“欢迎回来,接下来为您播报的是近三个月来收到各界高度关注的连环恶劣凶杀案的最新进展。”
画面一转,从端庄的播报员切到了语音对话图。中年人不禁大失所望,原以为有可能看到熟面孔,没想到保密性这么高。
从挂在衣架上的大衣衣兜里摸出一包揉的皱巴巴的烟盒子,摊开左手接住挤抖出来的香烟,直接两指揪着烟头送到牙前叼住,随着手背亮起怪异的图案,两指间突闪一道火光,点燃了烟。
惬意的吸上一口,吐出的缭绕烟雾即刻便笼罩了整个房间。
正当中年人一脸愉悦之时,电视内传来的语音采访对话害的他呛到连咳不止。
“是的,这次连环凶杀案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女声?
中年人一脸不解。
怎么会是从来没听过的女声?
在他得到的信息中,这个由周醒创立的新部门最主要的人员应该只有周醒和易安楚江才对啊。
七点半的行政楼七楼早已人头攒动,为了应付这一次重大案件的汇报情况,整个特安局除了外勤组成员外的所有工作人员在昨晚便收到了讯息,要求临时加班,虽然本是休息日。
从主接待室走出来右转的走廊第三个房间,门牌上写着“外勤办公室1”。一名精明干练的漂亮女子正对着前来采访的记者陈述着案件的相关信息。为了确保特安局机密机构的保密性,只允许语音采访。
与此同时,再向上十四楼的顶层。特安局的局长周醒,正要参加一场气氛严肃的会议。
宽大的会议桌围满了参议人员,大多是大腹便便的政客,仅有正上位坐着的眼罩西装男子以及三点方向一位面色枯槁的老翁体态还算正常。男子是国际联合组织分部秘书长,孟嬴。老人则是著名科技企业“Babel”的董事,同时也是国家科研组会会长,虽然外貌上看起来像是已经七八十岁了,但有传言说他实际上只有五十岁左右。
见周醒推门走进,孟嬴脸上露出了微笑,伸手示意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这次的会议,周醒来参加的唯一任务就是汇报以及总结案情。毕竟这接连发生的凶杀案件已经完完全全惊动了整个政府,而且据说还有外星生命的参与,这样的事态无论如何也要重点处理。
也没有多余的寒暄暖场,周醒没有多看一眼周围心思难测的政客们,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案情的汇报工作。
“关于近三个月来发生的多起恶劣凶杀案件,经调查研究表明,属于民间邪教团体所谓的‘祭祀活动’。”
“这些案情已经查清,确实属于是外星生命的作为。”
一栋楼中同时有两人陈述着案件,但说辞却完全不同。
“…被称作‘天罚教’,他们并没有固定的集合点,通常靠网络相互联系,所以案件的发生地几乎都相距较远。”
“命名为‘猎手’,拥有超越我们的科技水平,能够实现光学隐形、电磁场欺骗、超远距离物体传输等技术等。”
“至于他们的谋害对象,现在暂时认定为随机,受害者的尸检报告显示凶手曾对其使用过致幻剂一类的药品,所以没有挣扎的迹象。沿脊背剥开折断脊椎以及切除部分脑组织的杀人手法属于该邪教的规定形式。”
“‘猎手’们所袭击的对象仅有一个相同点,即都曾有过重大伤残和住院记录,并且都取走了受害者部分后脑,暂且推断为收集某些特殊事物的行为。”
……
坐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脱下身上的睡衣,同时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床头柜上杵着已经被攥熄的香烟。轻蔑的嘲笑不自觉的浮上嘴角,他清楚采访里的说辞全都是经过撰写的剧本,这个女人并没有将真相告诉媒体。他也明白这件事的真相比她说的更能令人恐慌,贸然公之于众所引发的舆论地震对政府而言无疑是百弊而无一利。
“所以又是一次欺瞒大众吗?”中年人讥讽着低吟道。这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法,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荒谬……
“咚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
“先生,您的早餐。”
“哦,来了来了。”
……
“汇报结束。”周醒挪开面前的扩音麦,合上了汇总文件。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的神情,迟迟没有人站出来作出感想。毕竟这次所面临的事件已经不再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冲突,这已经是关乎人类甚至地球生命的存亡问题了。
许久过后,九点方向的一名政客终于忍耐不住,宽大的掌连着粗肥的五指响亮的掷在桌上。
“周局长的意思是因为太空资源的竞争才招来的这些外星人?”仅仅是说了一句话,这人的面色已经涨的通红,鼓圆的双眼几乎快要喷脱出框。
周醒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一旁被震的晃荡的矿泉水水面,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质问。他清楚在场的绝大部分人物都对自己抱有或多或少的敌意,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处事风格容易树敌,更多是因为他们私底下的利益网络多数都受到过自己的搅和。现在这个家伙明显是要找茬,自己就更没必要和他浪费时间,而且自己一时也想不起这人是谁了。
见周醒没做反应,政客继续不甘的咄咄相逼:
“特安局这一年来的发展资金已经超过了多数地方拨款,甚至快要跟海军看齐了。还请问周局长,你知道你那些自己是哪里来的吗?”
资金……
周醒努力思索着,关于这个人的形象逐渐明晰起来。
“领着钱还嫌钱……”没等说完,正上方的孟嬴打断了他。
“刘处,你是不是忘了这场会议是为了什么了?别把个人情绪带进来。”
姓刘?我怎么记得应该姓王……
估计没有人会想到此刻表情严肃的周醒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等无聊的细枝末节。要真让这刘姓家伙知道了,估计会直接血压激增脑溢血躺了。
孟嬴清了清嗓,将麦拖到自己面前说道:
“相信所有人已经清楚当下的情况了,”毫不掩饰表情的凝重,孟嬴环视了一周各人的神色,“现在最重要的是商定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这本该是十四年前就应该处理完毕的,”
说到这里,孟嬴还特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周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苦涩的轻啧一声。
“如今已经又有数条人命替我们付出代价了,已经容不得再逃避了!”
慷慨激昂的发言或多或少的挑起了氛围,窸窣与悄论声四起。
只有周醒一个人低着头看着手机,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随着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周醒知道,可以走了,于是便站起身来撤开座椅。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再一次因为周醒不合群的行为而僵滞,与他本就处不好的各位政客再也忍不住这样毫不尊重的态度,纷纷指责起来。
叽叽喳喳的嘈杂声左耳进右耳出,周醒早已习惯这些自恃清高的家伙无止尽的嚼舌了。不过自己也有自己的脾气,总不能一直让别人戳自己的脊梁骨吧。
“我在你们忙着官商合营做生意赚哒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应对这些状况了,老子手下的人与那些怪物拼杀的时候,你们估计还在相互较着那啥物联技术的代理权归属问题的劲吧?”没有看周围人一眼,直接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们的作用也就是为特安局挣得更多的发展资金来保证它稳定的成长,毕竟隔绝这颗星球与宇宙的屏障已经被打破了,今后只会有更多的入侵,到时候能解决这些毫不相通的矛盾从来就不是金钱,而是拳头!”
本打算再说些什么,看看时间,周醒感觉再说下去会来不及的。于是便直接离开了会议室,没有留下一声道别。
众人不禁气得恨恨,只有孟嬴与老头儿显得冷静。
Babel的老董事皱巴巴的皮肤看不出表情,不过那透着精光的眼神丝毫没有高龄应有的混浊,反倒充斥着满满的深邃不可测。
孟嬴则在不停的掰着指关节,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周醒的话。
“今后的入侵会越来越多吗……”
……
“这类案件是否已经彻底解决了呢?”七楼的特安局办公室里,记者仍在持着话筒问道。
“嗯,现在可以请大众放心,经过近两个月的搜查行动,该邪教的头目已经被查清了,相信很快就能将其绳之以法了。”
“那请问方便透露一下头目的信息吗?”
“嗯,当然,等我拿一下资料。”女子说罢,起身走向写字台。
酒店房间里,中年人正咕噜咕噜的灌着饮用水,一旁摆着的还有大量的果蔬与肉食,想来这顿早餐肯定不便宜。
“姓名——章志辉”
“噗——————”中年人没忍住,口中的水如同喷雾般洒在了电视屏幕上。
“曾服刑于海岛监狱,于三年前越狱,于民间创立该邪教……”女子照着档案本一字一句的念着,实际上这本档案是由外宣部门通宵编纂出来的故事档案,并且是受周醒的特地嘱咐而采取的名字。
擦了擦嘴,中年人的眼中仅留下愤怒,疯了似的冲向前去双手扒在电视机上,快速的揩去屏幕上的水珠。瞪大双眼,努力的想要搜索出有用的信息。
记者薇薇?
该死,这种化名怎么可能有用?
记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段访谈对话已经成功激起了一名特级危险人物的愤怒。此刻的她,仍旧在不断的采访着。
章志辉,一个几乎已经被历史所遗忘的名字。人们会记得现在的联合组织分部最高领导人叫孟嬴,或许还会有少数有心人会记得前海军统帅周醒。但作为本与二人平齐,一同被称作“照亮未来的三束光明”的著名教授,因为某些晦暗的原因而不得不被贬入堕落,“章志辉”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所以当这个名字被再度提起时,并没有一丝涟漪,因为对现在的人们而言,这个名字陌生到了熟悉的地步。
但总会有人对这名字烂熟于心,比如他自己!
节目里,“邪教头目章志辉”的罪恶事迹无休止的灌入中年人的耳朵,脱下睡衣赤裸着的上身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光焰,诡异的图腾式花纹开始跟着呼吸闪烁。
这些完完全全的栽赃诽谤诬陷,已经快要将他逼至失控。
电视的画面突然开始扭曲,声音也变得失真,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嘈杂的噪音替代了那些话语,同时也吵醒了近乎发狂的中年人。
平息下来,周身的光晕偃息,画面重新恢复正常,可能是先前莫名产生的强大干扰磁场阻扰的信号的传输。
为什么?为什么是章志辉这个名字?
中年人脑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之所以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因为他就是章志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