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朝时宇氏王朝为抵御外敌,于天脉连峰初峦山坳之中下建了一座关,便是四人眼前之玄天关。
甫要接近,便听关口喧闹之声传来。四人挑眼望去,见城落下站立一人,身着红袍外披白氅,散发披肩,右手握一把金黄之剑。这剑看来甚是奇怪,并不见剑鞘,周身除剑尖外,皆以草绳裹覆,那草绳已有染红之处,那人以反手之姿握住剑柄。
那澹台捞月眼尖,看到那剑格似是裹覆不全,道:“这剑格像是一个太极球。”
四人再看,那人左肩上负一特殊剑架,剑架上左挂宝剑;右挂布幡。距离较远,众人未能看清布幡上写着什么,但仅凭这样公仲鹰觉得似曾相识,不禁道:“难道是他?”。那人听在耳里,瞥了公仲鹰一眼。就在这时城楼上站出一人,似总兵,身穿甲胄,披着兽皮毛毡莲蓬衣,腰挂武剑。指着楼下那人喝道:“身带兵刃,意欲何为?”
那人并不答话不说话了,左手握住剑架佩带,反手将剑架甩出,置于面前,再看那他右手空转,那把金黄之剑已正手在握,那人早已侧对城楼,剑指布幡道:“这便是我的目的。”此时正值风沙过起,吹起他的长发,遮了脸庞,故此公仲鹰四人并未看到他的模样。
这总兵看到持剑动武,已是警觉,不敢放他入城。急忙命令手下弓箭手,向他射箭。玄天关的弓箭手皆是百步穿杨的好手,箭箭直逼那人。那人也不知道脚下行的是什么步伐,竟连连避开。
他见城门不开,无法硬闯,背起剑架便沿城墙而去。
军士本还搭箭瞄准,但见他离远了,也就不在意了。
那总兵方要回去歇息,公仲鹰四人便来在了城门之下。正往前走。那总兵一见四人,莲蓬衣严实,不免生疑,便道:“关下四人站住。”
四人停了脚步,公仲鹰不慌不忙出示了那令箭,道:“我等是卫阁的千户,奉命办差。阻了交差,你担待不起。”
那总兵远远地瞧了一眼,不由一怔,忙下城楼,道:“四位上差留步,依照规矩,要查验查验!”
此时澹台捞月道:“既知我等是卫阁之上差,怎还要查验。”
说着话,只见城门上开了个小门,那总兵自里头走出。来到四人面前,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公仲鹰虽不是官道中人,但胤龙门也教前朝礼仪。那公仲鹰见了自知道应对,将那令箭交付到总兵手,总兵才起身查验。
确认了令箭无误后,递了回去,忙抱拳道:“四位上差怎么称呼啊?”
此时公仲鹰道:“我姓仲。”四人皆谎称假姓。那总兵道:“原来是仲千户与几位千户大人。下官是玄天关总兵……”甫要说到名姓。那公仲鹰道:“好了好了,我等并不想知道你姓甚名谁,令箭既然无误,就开城门吧!”
此时,一个兵丁来到总兵身旁耳语了数句。总兵听后立即大惊道:“大胆贼人,快派人搜索。”
公仲鹰问道:“何事?”
总兵道:“有贼人捣乱,不过小事,请几位上差放心。”
公仲鹰又催促道:“恩,开城门吧。”
那总兵听了,忙对里头喊开关。不多时,关门打开,四人入了关。
四人甫进关,便四周张望,假作巡视之状,见城楼一个旮旯处,围着好几个兵丁,吆五喝六,似是在赌钱。那总兵见了,急忙上前遮挡视线,一边作揖道:“几位上差这边请,下官已备好馆驿酒席给几位洗尘!!”
公仲鹰却道:“我等此行是机密要事,不日便要回京,馆驿酒席就免了。”
言罢,摆了摆手,示意那总兵离开。那总兵自忖道:“怪事了,往常有他道回来的千户,过玄天关时我等总要好生招待,否则定向卫阁高密我等看关不周,罚俸减银,怎地今日却如此规矩了,莫非有假。”想着,便吩咐两个手下兵丁尾随。
四人沿街而行,街景虽与正道无异,但穿着确实有些厚重,街道内还有兵丁巡逻,沿街嘱咐商家住户小心,四人走了一会儿很快便发现身后有兵丁尾随。为防有消息走漏,也不敢做甚。在那关内街道走着。正走着抬头忽见一匾额,四人大吃一惊。只见那匾额上书‘安通钱庄’四字。
公仲鹰自忖道:“我记得义兄说过,他的买卖是正道买卖,怎地在这官道也有?”
正思量着,这时自钱庄内走出几个伙计,一把将四人拉入钱庄,径直往后堂而去。钱庄外旮旯处尾随之兵丁看在眼里便回城楼回话不题。
且说四人入了后堂。后堂不大,有前后两处,前庭是会客地,后面便是账房。前庭内有四张桌椅,桌上早已沏上了四杯热茶。伙计道:“四位请入座用茶,掌柜的很快就出来。”言罢,不待答话转身就进了账房。四人不明就里,只得坐下饮茶。
正喝着,自账房走出一人,是个掌柜打扮,道:“四位请了。”
公仲鹰道:“掌柜的请了,不知掌柜的请我们来是?”
那人道:“少侠可是剑秀儒采·公仲鹰?”
公仲鹰道:“正是。掌柜的有何见教?”
那人道:“我是奉了我家大掌柜之命,请四位进来的。”
公仲鹰道:“哦?难道真是我义兄安通?”
那人道:“不错,我家大掌柜便是安通。”
公仲鹰道:“如此甚好”言罢掏出银票要便要交还。
那人收了钱,道:“四位要往尚京前去,一路上,还得要留钱傍身。”言罢对着账房里头叫道:“给胤龙剑儒将这银票换成尚兴交子。”
又道:“四位稍待。”
公仲鹰本就有不明之处,再听到交子,甚是好奇,便一一询问,交谈过后,方得知这安通钱庄近年来与官道通商,已延展至玄天关了。这尚兴交子,便是官道尚兴皇朝之银票。又问了点尚兴皇朝之事。
正说着自账房中便拿出一百万两尚兴交子。
四人与那掌柜的话别后,寻了个后门出去。甫至后巷,便见巷口背身站立一人背立剑架。公仲鹰这才看清他剑架上的布幡,只看布幡之上邪道「赠剑赤子寻知己」,此时公仲鹰已感对方杀气逼人,住了脚步摆手拦着善后三人。
公仲鹰不禁问道:“你是方才玄天关外那人?”
那人也不答话,转过身来,众人这才看清他的脸。只见他弱冠不到,面如喷血,双瞳似电。浓眉上扬,眉宇深锁,散发似朱砂,随风拂动常遮眼。往下打量身着彤罗色箭袖袍,外披白缎半臂衫上有龙凤暗绣,半臂衫上覆着块带毛兽皮。皮上背着那剑架。足下厚底短靴,一看便是常行北方雪山。
此时澹台捞月问:“你如何入的玄天关?”
那人淡淡地道:“我剑架下有吊钩绳索。”
众人自忖道:“原来方才那总兵说的贼人是他。”
因是钱庄内街后巷,故兵丁并无巡逻至此,只听外面主街要道尚有兵丁喧闹搜寻。
此时公仲鹰突然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便是最近江湖上那个背剑又拿剑的怪人——赤染。”
那人早已正手提剑,厉声问道:“不错。你最近扬名的剑儒?那个剑秀儒采?”
公仲鹰见他来者不善,拱手道:“剑儒二字愧不敢当,正是公仲鹰。”
赤染道:“少废话。“
话音未落,便将剑架抛于面前。
公仲鹰见了问道:“赤兄,这是?”
不待言,赤染出手了,步伐奇特,已来在了公仲鹰面前。公仲鹰也是练家子,见他出手了。便往身后道:“退后。”三人听了纷纷退后一尺有余,此时赤染早已一剑直刺公仲鹰面门。公仲鹰闪身躲过,剑抻半尺,借势化劲。
随后赤染步踏北斗,剑走七星,快攻公仲鹰,招招精准。公仲鹰却不拔剑对招,纯以游龙神行轻功闪避。不多时已退至澹台捞月三人身旁。公仲鹰面似桃花,不住笑容。此时身旁墨铗衣道:“这步法好像走的是北斗七星。”
赤染听了,扫了墨铗衣一眼,墨铗衣顿时错愕。
公仲鹰拍了拍墨铗衣肩膀道:“不错,且好像七七连环,生生不息。”
赤染听了道:“不愧是剑儒。”
公仲鹰低头浅笑着摇了摇手。此时赤染又道:“听闻你在佛图寺仗义执言,应是赤子。”说着走到了布幡旁接着道:“不枉我拦你!”
公仲鹰道:“你要赠剑?”
赤染道:“是的。”
公仲鹰道:“可在下已有佩剑,辜负赤兄好意了。”
赤染听了血灌瞳仁,双眼怒瞪了公仲鹰一眼,随即袖袍挥动,卷带拔出剑架上的剑之际,发出轻吟剑鸣之声,那剑直插驻地,众人看了看那剑乃是文剑,剑身轻盈,皎白粼粼,寒光夺目,剑刃表面似刻着龙凤,上下和合,和合处镌刻着圣贤二字,剑穗随风飘动,似诉说着风霜。
赤染道:“你可试剑!”
此时澹台捞月开口问道:“如何试法?”
赤染道:“以你手中之剑,击此剑。未断者留之。”
公仲鹰却道:“若在下没记错,此剑应是你在剑冢谷所抢之剑吧!”
赤染道:“看来你知道。”
公仲鹰道:“在下有幸得剑冶子前辈为在下铸剑,听谷内冶剑师提过你的名字。”
赤染听了,提剑指着公仲鹰,道:“少废话,快试剑。”
见赤染如此,公仲鹰一时不知该如何,此时墨铗衣却朗声道:“你这人,好不讲理!”
赤染听了,双目直贯墨铗衣,把墨铗衣看得浑身打冷颤。墨铗衣提着胆子又道:“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师兄已言明有了佩剑,你却要硬来,不是不讲理是什么?”
连公仲鹰也未曾想师弟会如此说,不由得自忖道:“铗衣到底长大了!”
赤染听了怒气未消,又道:“我不说了试剑吗?怎么是硬来。”
墨铗衣道:“你是聋了还是怎地,我师兄已言明渊龙剑与圣贤剑皆乃剑冢谷所出,古人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却要两剑互击,只余其一,未免狠心。”
赤染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圣人尚且不仁,我因何要仁。自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墨铗衣却是哈哈大笑道:“你这话出自道德经,乃是道家经典,非是儒家学说。况且老子所言圣人不仁非是真不仁,而是一视同仁,并无偏私。你要我师兄两剑互击,偏私者不是你是何人。”
墨铗衣一通真理言出,就连公仲鹰也暗暗看好师弟。赤染听了,瞳仁之血灌,已慢慢消退。
过了良久,确实大笑,笑声中夹带内劲,劲风四散将那头朱砂红发,吹得更是邪魅,随即他竟是回剑反握,向后直刺。
剑风将布幡击碎,同时金黄之剑上的草绳也被震散。露出剑身。众人方见到此剑,似铜非铜,似金非金。他们不知,此剑是由黄铜、赤铜混合黄金,一体而铸。剑格剑首分别是两个不同大小的阴阳球。剑身上,纹有北斗啸龙吐珠纹,七星之处嵌有七色宝石,而天枢位正是龙珠,此剑便是无为派的北斗龙罡剑。
众人又见那布幡毁去后,露出一铜制剑鞘,剑鞘上有北斗七星之空位,想是赤染手中剑之鞘,宝剑回鞘,应能映出七色宝石。
赤染笑罢,众人再见他,本带血色之脸,已恢复正常,眉宇也已有舒展。那赤染来到剑架旁,将剑鞘取下,手上北斗龙罡剑回鞘。又一衣袂翻动,圣贤剑鞘飞至圣贤剑旁,赤染脚踏七星步,剑行北斗功。最后龙罡剑击地,正好将圣贤剑震出,宝剑落地之际,刚好回鞘。
此时赤染早已背身对剑,只见他手刀一拍,便将圣贤剑击出,正往四人而去,却不是给公仲鹰的。
众人望去,圣贤剑不偏不倚,在被墨铗衣接住。墨铗衣不由自主地上前,却不知所措。此时公仲鹰开口问道:“赤兄,这是?”
赤染转身看着墨铗衣淡淡地道:“赠剑!”
公仲鹰听了微微一笑,看着墨铗衣。墨铗衣已是莫名,看向师兄,但公仲鹰却道:“既然赤兄要赠剑与你,你便收下吧。”
墨铗衣听自己师兄都那么说了,也不好推辞,收了圣贤剑。躬身一礼,稽首道:“多谢前辈!”
此时赤染却道:“什么前辈后辈!我赤染只赠剑知己。”
墨铗衣也非愚钝,听后便道:“赤大哥,小弟墨铗衣。胤龙门弟子。”
赤染也道:“在下赤染,前无为派弟子。”
此时澹台捞月见气氛不再剑拔弩张,四下再打量赤染,随后打趣道:“前无为派弟子,可你这身打扮不像是道士啊!”
赤染沉思了一阵,道:“我是红尘弟子,并未出家。”
众人知晓这红尘弟子便是俗家弟子。
公仲鹰又道:“既是无为派的,怎么会落至此步?”
赤染听了眉头又深锁,望向身后之剑,道:“因为我盗剑、偷秘籍……”
墨铗衣却十分担心道:“出家人,皆有不偷盗之戒律。就算是俗家弟子,也应要遵守。”
赤染听了惆怅道:“是啊,所以我已被道缘籍除名了。”
墨铗衣道:“赤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所谓‘对知心人方话衷肠’,赤染行走江湖遇上的皆是为名为剑而来之人。从无一人问及其缘由。今日被墨铗衣问起,不由得将自身遭遇尽述而出。
赤染道:“我本是灵州人士,一心仰慕无为派绝艺。山长水远前往玄州求艺。可无为派门规甚严,又要考验体魄,又要考验道心。好不容易入了那道缘籍,打算一尝所愿。”
原来自古以来,佛门与道门的挑选俗家弟子皆是如此,一来无谓让不适之人消磨时光,二来又要慎防用心不良败坏清誉。故此招收俗家弟子皆慎重考虑。
墨铗衣道:“那赤大哥应该有一番修为才是。因何会!”
赤染又道:“初时俗家弟子,尽是做些烧火、种田、洒扫、挑水的粗活。也教些道门的行炁气之法。闲暇时光有道童来教授道藏里的典籍。日子过得还算过去!”
听到此墨铗衣奇怪了,问道:“因何不教你们武功呢?”
公仲鹰道:“我看是要给他们打好练武的基础吧!”
赤染点了点头,接着道:“就这样过了三年。按照门规应该开始教授无为派武功了。可是负责授艺的皆是无为派二代弟子,授了高深武学,又怕徒弟超过师父。又有派系之争,故皆存有偏私,只教些粗浅的武功。”
澹台捞月听了不解问道:“一个门派怎还有派系之争?”
赤染道:“二代弟子多为散人徒弟,皆是下一任掌门人选。且多数皆玄州各地人士,所谓同乡同声,结党丰羽。而少数非玄州人士的,又与我不是同乡,自然便有了派系。”
四人都是初次听闻此等言论,只觉新奇,那赤染接着道:“那无为派门规严禁门人私下窃武。故似我这般无依靠的外乡人,武艺皆不佳,本也安分,求一个无为派门头。可想不到年前的校武大会……”
公仲鹰听到此已大致猜出赤染之意道:“定是这群二代弟子为了在散人面前邀功,添油加醋,吹捧红尘弟子皆学有初成?”
赤染看了一眼公仲鹰颔首道:“公仲兄聪明!”
随即接着道:“故此散人决定让红尘弟子参加校武。可武艺高强的弟子为求表现。怎会手下留情呢?!出手重伤人后,这班二代弟子皆以输者学艺未精为由,不予追究胜者恃武逞凶。”
此时澹台捞月道:“慢着!据我所知,就算二代弟子不管,上善散人也不会置之不理啊!”
赤染道:“掌门散人时常闭关辟谷,以求脱胎升仙。早已将教内事物交予二代弟子打理。”
澹台捞月听了,不免笑着揉了揉鼻子,随即抿了一口酒道:“这就难怪了!!”
赤染接着道:“连同我在内,有好几个外乡的红尘弟子未学到什么功夫,又上台被人欺辱。后来我就听说他们都受不了,逃下山去了。我本找到我那个师父,要他正经传我武功,可他却说学武之前要遍览道藏经典。将我支去了道藏阁。我在道藏阁内翻览道经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打扫的弟子漏下一本七星秘籍。”
“我认为是上天眷顾,便私自练习其中的北斗七星步与七星剑法。但此事终究纸包不住火,很快便被看守道藏阁弟子发现。师父师叔伯派人捉拿我,我百口莫辩之下,只有逃下山去。”
“当初在秘籍中看到真武殿中藏有一柄北斗龙罡剑,乃适用七星剑法不二之选。我便一不做、二不休趁乱盗走。”
墨铗衣听到这对他的前世已基本明了,又问道:“那赤大哥因何会强取圣贤剑?”
赤染又道:“我离开了无极山后,无为派便遣下弟子追捕我。我这才知道自己已被道缘籍除名。”
讲到此赤染切齿又道:“我无奈唯有回到灵州,本是一心想要上山学艺。没想到却因无为派什么派系之争落得如此下场。一时心有不忿,又听说剑冶子前辈新铸得一把圣贤剑。当时我就想,剑冢谷何德何能能寻到这圣贤呢?故此我就上剑冢谷强取圣贤剑,我要向天下人赤子证心。”
言罢,赤染不禁抬头望天,明眸中透着坦荡,使墨铗衣不禁为之动容。赤染望了半晌,又道:“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了。”
墨铗衣几人点了点头,正打算问他接下来如何,此时公仲鹰却摆手问道:“你的剑染过血?”
赤染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江湖上人知道了我赠剑寻知己,便有宵小出言不逊。”
公仲鹰听后点了点头,墨铗衣见师兄点头了,急忙道:“赤大哥,也是急脾气,为人不坏的。”
公仲鹰道:“你既已赠剑,寻得知己。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赤染道:“如今这样,我也不知了。”
墨铗衣道:“赤大哥,虽是两度盗剑,可终究这两把剑皆觅得真主,也不算坏事。”
公仲鹰听了又点了点头,对赤染道:“我师弟所言甚是,可这七星秘籍。你现盗出,日后无为派不是少了门绝技吗?”
赤染道:“那我该怎么办?”
墨铗衣道:“赤大哥不妨将秘籍交还,以求原谅。”
澹台捞月却道:“怕是没那么容易吧!”说着又揉起了那鼻子,言罢又饮了一口酒。
公仲鹰却道:“捞月此言差矣,剑只有一主。秘籍却可供多人修炼。只要向上善散人道明原委,我想他应能宽宏大量才是。”
澹台捞月听了轻笑道:“哼!高辈掌门怎么说见就见呢!”
赤染也道:“是啊,我入门之久,也并未见过散人一面!!”
公仲鹰沉思了一会儿,对赤染道:“不如这样。我写一封书信,你先带上龙胤山,找我师父隐洞怪剑,他在武林中也算一派之掌。同上无极山,看在我师父的面上相信能一见上善散人。”
赤染本是愁眉不展,公仲鹰此言一出,立即开颜道:“如此多谢了!”可他们不曾想到,便是这一封书信,与武偏锋上无极山,会在日后对公仲鹰声誉有所影响。此事暂且不表,且说此时独孤柔突然想起,问道:“对了赤大哥,当日在雪隐宗时,听巡查弟子所述,你应是会绕过玄天关的。怎会出现在玄天关呢?”
赤染道:“原来你们也到过雪峰山啊!当日我的确翻过了雪峰山,可翻过雪峰山方才发现与官道尚有段路程,且玄天关周围皆是高耸陡峭的天险之山,无法攀登,所以折返玄天关。”
言罢赤染又问道:“光说我的事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公仲鹰将来官道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齐,又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地兵丁似是在搜寻你的踪迹,不宜久留。你还是快些回正道吧。”
赤染听后道:“如此在下事了后,便在北州城等候剑儒与墨兄弟了。”
客套过后,众人回到钱庄。公仲鹰向伙计要来纸笔,书信一封交予赤染,那赤染再翻城墙出关不题。
这正是:
世上贤明有几人,龙罡剑下觅心真;徒劳枉走遗名恶,语破前行却是嗔。
毕竟不知公仲鹰四人过了玄天关后如何,且看续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