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似安安慰自己,盛管家也姓盛,按照辈分喊他一声爷爷,也不过分。
偏就沈鹤哪壶不开提哪壶:“嫂子,这是盛管家。”
宴似安:就你长了嘴!
盛管家点点头:“沈少爷,宴小姐,老爷在里面等你们很久了。”
院里里头安了一张木头摇椅,椅子上的老头白发苍苍,精神矍铄。脸色阴沉,不怒自威。他拄着一根龙头拐,拐棍一下一下地砸着地面。
宴似安这次学乖了,就盯着沈鹤行事。谁知道半天过去,也没见沈鹤也没说话。
沈鹤没说话,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结果还是盛老爷子先开了口,不悦:“怎么,宴平乐没教过你,碰到长辈要先问好吗?还是堂堂宴家大小姐,根本没把老头子我放在眼里?”
开始了,开始找茬了,沈鹤也没打招呼,怎么不说他。
宴似安偷偷叹了口气,大概清楚,盛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她,刚刚又在人家门口,挡着一排监控的面,把他孙女给打了,这会儿给盛有弥出气来了。
她忽然有些羡慕盛有弥。
她一直很坚强,无论是面对爷爷的医药费,还是爸妈欠下的巨债,从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宴大小姐,变成一个人支起宴家的空壳公司的艺人宴安。宴似安有尊严,而宴安早就放弃了体面,在最无助的时候,她甚至想过放弃原则和道德底线,即便如此,也没埋怨过谁羡慕过谁。
此刻,真真实实地开始羡慕起盛有弥。
宴似安花了点时间忍住内心的异样。
“话都不会说了吗?”盛老爷子脸色一沉,“沈家小子,退回去,没有你的事!”
沈鹤悻悻闭嘴。
宴似安回过神来,连忙给盛老爷子鞠了一躬:“盛爷爷好。”
你这声爷爷我可担不起。
盛老爷子拐杖一杵,面色不善:“你这声爷爷我可受不起。”
你看,就知道。
宴似安点点头,顺杆而上,特别虔诚:“是晚辈的错,爷爷是把盛先生叫老了,盛先生教训的是,是晚辈思虑不周。”
盛老爷子一时竟被噎得说不出话。
沈鹤内心极度渴望跟沈隼分享这个,但他不敢。
那可是北城五大家族之首的盛家,金字塔尖尖上的盛老爷子。他一生风雨飘摇,杀伐果断,仅凭一人之力奠定了盛家的繁荣昌盛。有他在,即便是沈家,在盛家面前也要伏低做小。
他只要一日没退位,盛家就一日是他的盛家。
“胡闹!”
沈鹤虎躯一震,紧张地把住椅子的扶手,开始绝望了。完了,现在完了,他今儿个,不是得罪盛老爷,就是得罪盛少爷。
盛老爷子一把把一叠资料甩在宴似安身上:“别以为靠着一张嘴哄得我孙子团团转,就能嫁进盛家……只要我在盛家一天,你就别想踏进这个门,盛家绝对不会要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资料是她出道以来大大小小的绯闻和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