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忠与戚武在密室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肚中饥饿起来。戚忠对戚武道:“兄长,你身负异能,这密室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何不打开密室,我们也好逃将出去。”
戚武道:“还不是时候。”
戚忠道:“可如今你我肚饥口渴,如何是好。莫不是要饿死在这里?”
戚武道:“你别担心,会有人解救我们出去的。”
戚忠道:“你我皆是孤独之人,近无亲人,远无朋友,何人会来解救我们出去?”
戚武道:“想发财的人!”
戚忠道:“想发财的人?”
戚武道:“是的。就是想发财的人。你听,有人来了。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人就是来救我们出去的。”
戚忠道:“你自己能够用异术出去,何必还要等人来救我们出去?”
戚武道:“你却不知,这密室牢不可破,我如果用神异之术出去,必将费去很多精力。何况,我有异术,你无异术。我出去了,你怎么出去?我用异术出去失了很多精力,以后还怎么与钱县令和王巍等人斗。”
戚忠道:“既然如此,只有等待奇迹出现了。”
戚武道:“无需等待奇迹出现,立即就有人来救我们了。”戚武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进来哗啦啦的声音,随后就见密室的门打开。
戚忠见密室的门打开,惊喜的对戚武道:“如你所说,你真是太神了!”
戚武看着门外的人的道:“这没有什么神不神的,因为我知道他必定会来。”
戚忠看着门外的人,惊异道:“竟然是牢吏大哥,你怎么……?”
戚武呵呵笑道:“我在牢里就已经与他说好了,只要我们被人带走,就让他尾随而来,务必看清发生的一切,然后悄悄救我们出去。”
戚忠恍然道:“原来如此!”
牢吏手中握着一根火把走进来对戚武道:“这鬼地方着实神秘。我进木屋的时候肩上中了门上的机关,险些被打死。我晕过去不知多久,才醒来,现在我的左肩还是麻木的。”
戚武道:“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会得到你应该得到的。木屋内没人了吗?”
牢吏道:“没人。”
戚武道:“我们走吧!”
牢吏道:“去找你们藏匿的财宝吗?”
戚武道:“是,也不是。我要去另外的密室找点东西!”
牢吏道:“你的意思是你把钱财藏在密室里了?”
戚武呵呵笑道:“你认为呢?”说完,不再理会牢吏走出门去。
戚武让牢吏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地下宫殿的每间密室的锁,然后依次进入密室寻找东西。原来那牢吏是管理牢门的,他就擅长各种锁具的配置,还非常精通。只有这样,才能防止具有擅长开锁技能的犯人逃走。戚武也正是看中牢吏的这项技能,所以哄他上当。
当牢吏打开最后一间密室的门后,只闻得密室内霉臭之气熏人。牢吏捂着鼻子道:“好霉臭的密室。”
戚武拿着火把走进密室,却见密室内有五具尸骨。那尸骨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瘆人的冷光,看上去非常恐怖。
戚忠与牢吏见了密室内尸骸,惊得几乎叫出声来。
戚忠道:“竟然有人死在这里?”
牢吏道:“从尸骸来看,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
戚武哽咽道:“二十年了。”
戚忠道:“难道他们就是……”
戚武道:“对,他们就是我的亲人。我的父母亲,两个小妈,一个奶娘。”说完,满脸已是泪珠。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父亲,母亲,我来了。你们不孝的儿子来见你们了。”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戚忠终于明白,道:“我明白了!你是来这里寻找你的家人尸骨的。”
戚武道:“父母尸骨不能入土为安,是做儿子的不孝。”
牢吏听了戚武与戚忠的话,迷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财宝吗?”
戚武不理会牢吏,从怀中摸出一个口袋,上前收拾尸骸,戚忠也急忙上前帮助收拾尸骸。
牢吏却在四处查看有没有可以发现的财物。
戚武与戚忠收拾好尸骸后,戚武从地上拾起一对玉珏对牢吏道:“你虽然贪财,但这是人的本性,我不怪你。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希望你以后好生做人,不要做害人损人的事。人生恶善皆有报应,此时不报,后时必报;此世不报,下世必报。这里有对玉珏,乃是我家传家之宝,我把他赠送与你,算是对你帮助我们的酬劳。”
牢吏听了戚武的话,心中似有所悟,但似是而非。他接过戚武手中的玉珏,道:“这……?”
戚武道:“你别小看这玉珏微小,你拿去卖的话,足可值五千两白银。够你一家吃用一辈子了。”
牢吏满脸惊骇,道:“如此值钱。你怎么舍得……?”
戚武道:“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我父亲在世时经常对我说,受人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他不会责怪我把家传玉珏送予你的。”
牢吏噗通一声跪在戚武的身前道:“谢谢你的教诲,我会好生做人的。”
戚武呵呵笑道:“你能顿悟,是你的造化。你如不能顿悟,这对玉珏的财气会送你入地狱的。自古以来,财物皆由有德之人传之,无德之人具有无价之财物,只会加快丧命之期。我如能让你醒悟,也算我的无上功果。人间将会少一个贪财之人,世间气氛将会清明一点。无量天尊……。”说完,背着布袋走出了密室。
牢吏受此一语果真从善做事,善待犯人,扶危济贫,后来终成富家,香火不绝,此是后话。
且说钱县令死了夫人之后,只得办理丧事。第三天后,却不见了儿子钱艋来灵前守丧。钱县令大怒,急遣僮仆全城寻找钱艋。僮仆们在烟雨楼中妓女小倩床上寻到钱艋,三五人拖拽着钱艋回到钱府。钱县令正在气头上,命令童仆们用棍杖捶了钱艋一顿,直打的钱艋皮开肉绽。晚上,钱县令孤守夫人灵堂,不觉悲从中来。暗想自己原本是垂死之人,受了戚花主公的救济才有了富贵之身,却不料受妇人教唆做了昧良心的事,现在如此也是报应。正在暗自怜惜,却见钱艋拽了一把刀瘸着腿来到灵前。钱县令不明白钱艋欲图,正想询问,却见钱艋举刀砍向自己。钱县令倒在血泊之中,忽然间见戚花来到身前厉声呵斥自己。钱县令惭愧无比,一缕阴魂没有寄托,终成孤魂饱受日月风雨侵蚀之苦,了了没有终日。
钱艋杀死钱县令,惊动了众人。众人惊惧,急忙报了官府。钱艋在狱中棒疮严重,无人问津,不上两天死于狱中,被牢吏拖入山中挖个土坑潦草埋了。
钱县令家财无人继承,被官家没收,所有富贵成了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