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令道:“我已经把你们的案子审阅了一遍,其中并无任何不实。何况几十个人作证你偷盗王巍大人家的财物,你岂有冤屈?你这贱民不上刑具是不如实招供的。衙役何在?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看他还不如实招供。”
那几个捕快听了钱县令的话,上前就要拽着戚忠出去。
戚忠挣脱捕快的手,声嘶力竭的喊道:“县令大人,小人确实没有偷盗财物。我是桃花村戚韦家的家仆。我家主公因为啬夫长索要明珠而被冤枉下入大狱,我是来县里探望我家主公的。昨天我和账房先生去王巍表兄家求他帮忙打点救出主公,晚上却被王巍表兄灌醉,后来人事不省,今早才醒来。我如何偷盗王巍家的财物?这里的啬夫长戚光大人,亭长李自大人可以为我作证呀!”
钱县令道:“如此,我且让你心服口服。免得你说我徇私枉法。”说完,他对戚光道:“戚光大人,他可是你村中戚韦家的家仆?”
戚光道:“回县令大人的话,我不认识此人,更不知他就是我村中戚韦家的家仆。”
钱县令又对李自道:“李大人?你可认识此人?”
李自道:“不认识。”
钱县令对戚忠喝道:“无耻贱民,竟敢妄称是良民家仆。就地狠劲的给我打!”
捕快听了钱县令的话,抡起手中的杀威棍棒朝戚忠的身上招呼下去。
戚武大声道:“不可打!”
捕快们哪理会戚武的话,棍棒如雨点朝戚忠的身上落下。只听得“乒乒嘭嘭”声响不断,随后,人的痛苦叫唤声几乎震破屋子。
钱县令等人听到痛苦的叫唤声,就如吃了无比美味的大餐感到满足。可是他们却看到戚忠脸上并无半点痛苦的神色,不觉惊异。再朝痛苦之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却见戚光嘴角流血,嘴里呜呜痛苦乱叫,显见受了极度痛楚。钱县令等人大惊,李自看着戚光道:“戚大人,你……?”
戚光无力的抬起手指着捕快们,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那个穷凶极恶之人急忙制止捕快们停下手中的棍棒。
戚武见戚光只剩出气没了进气,哈哈大笑道:“这叫害人害己。”
钱县令等人不明就里,只是惊惧的看着戚武。
那个穷凶极恶之人指着戚武对钱县令道:“此人有妖术!不可用刑。刚才戚忠挨的棍棒被他转移到戚光大人的身上,因此戚光大人被活活打死了。”
钱县令等人听了穷凶极恶之人的话,李自道:“朱希大侠,真有如此神异的事?”
朱希道:“天下门道甚多,这只是其中一种法门罢了。看来我们都小看了此人。”
钱县令惊道:“如此,怎好处置他们?”
朱希道:“我不懂法术,也无办法处置他们。为今之计只有请我家门主来才能制住他们了。”
钱县令道:“妖邪惑众,罪当立斩。”说完,对罗捕头道:“他们能够抵住棍棒,我就不信他们能抵住刀枪。罗捕头,你立即用刀砍了他们。”
罗捕头道:“尊县令大人的命。”说完,抽出腰间的佩刀走到戚忠身前道:“戚忠,你不该来县城为你主公伸冤。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家主公已身死荒野。县令大人,李自大人,王巍大人就是要你死。本来大家只是想多关押你们几天,好去要挟你家夫人让出戚家财产。如今你却身负妖邪之术,我们奈何不了你,不让你死都不行了。你在黄泉路上可别怪我杀了你。”说完,举起了手中的刀。
戚忠听了罗捕头的话,惊得难以用语言描述。嘴里只是叽咕念叨着“原来如此”,已经忘了即将死去。
戚武只是邪邪的看着罗捕头。
罗捕头的刀朝戚忠的头砍下,只听一声惊呼传出,戚忠的头却安然无恙,坐在右边的朱希却身首异处。
钱县令惊得几乎跌倒在地上。
李自与王巍浑身颤抖,裤裆都湿了。
罗捕头的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与那几个捕快看着朱希的尸体,瑟瑟发抖。
过了好一时,钱县令等人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他们都摸摸自己的脑袋,确认脑袋还顶在身子上后才松了口气。钱县令寒颤着声音道:“退堂!”他却忘了这里不是县衙。
李自颤抖着声音道:“罗捕头,快把它们押进牢房关住。我稍后请高手来收拾他们。”
罗捕头从惊怔中醒过来,道:“牢房已经不适合关押他们了,这里有个地下宫殿,专门关押重要人犯的。就把他们关押在这里的地下宫殿里。”
县令道:“正是。快!快!快!”说完,伸手在地下的一块方砖上狠劲一按,就见墙上现出一道门来。
罗捕头与几个捕快急忙拖拽着戚武与戚忠进了门。
过了一会儿,罗捕头与捕快们从门内出来。钱县令道:“已经关押好了?”罗捕头道:“进了地下宫殿的人,除非我亲自放他们出来,否则只有死在里面。”
钱县令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二十年前戚花一家死在里面,现在又有两个姓戚的去陪他们,真是令人感叹呀。”
李自道:“如今已经把戚武与戚忠收拾了,我们就可以放心去对付戚氏了。明天我就回到桃花村查封戚家财产……”
王巍道:“戚光与朱希死了,怎么办?”
李自道:“戚光与朱希本是棺材门的人。我很早就在打戚韦的主意,却一直没有进展。没想到戚光却想做桃花村的啬夫长,于是我就让他做了啬夫长,让他为我效力。他死了,也无什么损失。我的计划也将成功,我们就等着享受富贵吧。”
王巍道:“可棺材门门主责怪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自道:“江湖仇杀对他们再寻常不过,死了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到时多给他们银子就可。”
钱县令道:“好!明天李自大人就可以行动了。得到最好的珠宝,可别忘了我。”
李自道:“在座诸位都有份儿!”
大家听了李自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太阳落下,丛林中的木屋显得阴森起来。
月亮在东边的天边升起,比昨夜更圆,却显出惨淡的光。
钱县令等人早已离开木屋,整个木屋显得非常寂静。在寂静中却见一个黑影走近木屋,那黑影在月色下显得很是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