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阮在尤席予的办公室呆了整整一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孔阮倒是神色正常,尤席予却一脸纠结。
孔阮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抬手按了按尤席予紧皱的眉心。
“小狐狸,这是一道题,好好解哦~”
她走得潇洒,尤席予在原地脸红很久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俩明明是我比较大啊!”
那个语气是怎么回事!
孔阮第二天正式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尤席予前期参与了一下陈建案的查办,后来就没去了,整天窝在学校,没事就去操场看看孔阮军训。
他的眼神目标性太强,而且太过炙热,搞得大家都以为孔阮这个新生女神一来就把看起来很随和但其实公认的难搞的尤教授搞到了手。
不过两位主人公都没有什么解释的想法。
还算挺严酷的军训和尤席予的目光似乎都没有给孔阮带来丝毫影响,她还是该干嘛干嘛。
军训期间孔阮还是一直住学校,好不容易结束了,她终于能回家了。
结束后恰好是国庆假期,孔阮打算先把支线任务做了。
她照例避开所有人和监控,前往住了七年的别墅。
陈建案还没侦破,警方在别墅区添了不少人手巡逻,虽然没有刚开始那几天密集,但孔阮也费了些心力才不动声色进了孔阮那对父母的家。
现在是深夜,和陈建这个应酬很多,时常半夜回来的人不同,孔父孔母家大业大,一般都是别人巴结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在家里正睡得香呢。
窗户悄无声息地被打开,孔阮单手攀着窗沿,轻身翻进来,没发出一点声响。
她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孔勤仁夫妇。
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床上,孔勤仁翻了个身,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可他终究没醒。
他的行为没有让孔阮感到一丝一毫的紧张,她的心跳甚至小幅度放缓了一些,这是精神病态的特质之一,也是一场精神状态的体现之一。
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注射器,孔阮迅速给孔勤仁夫妇注射,一分钟后,孔阮推了推他俩,没有任何反应,就知道这是迷药生效了。
她转了转手中的手术刀,刚准备动手,听见楼下有开门的声响。
孔阮悄无声息地将卧室门打开一点缝,看了看大门处。
“他怎么回来了?”
是孔风,她的哥哥,外界所知晓的唯一的孔氏继承人。
在七岁以前,孔风是这个家里唯一会帮孔阮的人。有很多次孔阮受伤很重,孔勤仁夫妇二人不愿意请医生,甚至放言她死了清静,死了方便。都是孔风趁他们二人去公司偷偷找来的医生,并且也一直偷偷照料着她。
前世,原主对他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不然也不可能因为他的身亡感到心情波动,造成了实验失败,从而意外身亡。
不过其实孔阮认为,前世的那种心情波动,并不至于被称为悲痛。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感情,更多的是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实验失误的行为有几分主观也不好确认。
按理说,孔风自从成年之后就搬出了这座别墅,怎么偏偏今天回来了?
门口,孔风换了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孔阮听见他说:“居然就这么死了啊……”
她眉头一跳,第一反应孔风说的是陈建的事。
孔风掏出了手机,孔阮心里暗道不妙,连忙拿过床头孔勤仁夫妇的手机关了静音,果然几秒钟后,孔勤仁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是孔风的电话。
她接起来,却不说话。
孔风似乎也没觉得不对,自顾自地说:“陈建死了。”
孔阮呼叫系统。
【积分扣除成功】
她再开口是孔勤仁的声音:“你什么意思?”这句还算中规中矩,毕竟孔风和孔勤仁的关系一直不好。
“呵。”电话听筒那端和楼下的冷笑声同时传入孔阮的耳中,“我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吧,小阮被陈建收养了。”
孔风似乎有些愤怒,呼吸加重了不少:“要不是陈建死了,有人跟我提起他有个考上了京大的养女和我长得还挺像的,可能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小阮居然这么多年就生活在我们附近。”
“你不要以为你能逃得过,陈建收养小阮还虐待她的事之前是我不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你!”
孔阮挂断电话,低下头轻轻勾了勾嘴角。
她坐到椅子上,脚后跟磕了磕地板。
“谁!”
孔阮扭了扭脖子:“哥哥。”
听见她的声音,孔风冲了上来:“小阮!”
孔阮虽然已经不能通过原主的情绪感觉到她对于亲人这种存在的特殊情感,但是作为旁观者的话,这个哥哥她觉得还不错。
孔风和她虽然已经是十一年没见,却仿佛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告诉他,眼前这人就是他的妹妹,千真万确。
他张着嘴逐渐绽开一个笑容,眼角甚至有了一些泪花。
孔阮笑眯眯地看着他:“虽然已经不太能有情绪波动了,但是我应该是很开心见到你的,哥哥。”
这话听起来未免太过奇怪。
孔风眉头微蹙:“小阮你……怎么了?”